“丫丫,你居然跟爸爸撒謊?撒謊的不是好孩子,爸爸不喜歡!”我把丫丫的小腦袋強行轉了過來,看着她的眼睛,說。
“哇……”
丫丫直接就哭了,就好像是我欺負了她一樣。哭可是小屁孩的殺手鐗啊,尤其是像丫丫這麼大的孩子,她這一哭,我頓時就沒法兒繼續跟她愉快的交流了,只能抱着她在那裡哄。
哄了一會兒之後,丫丫不哭了,撲閃着淚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是不是你媽不讓你說的?”我問。
丫丫先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又眨了兩下,接着她又眨了一下。
這小妞,還敢跟我撒謊。難道她爹我二十幾年的智商,還比不過她一個多月的?
“你不用眨了,我知道了。”我說。
丫丫疑惑的看着我,就好像是在說,她什麼都沒跟我說啊?我怎麼就知道了呢?
雖然丫丫是足夠聰明的,不過,她畢竟只是一個多月大的嬰兒,所以跟我鬥智,她是鬥不過的。
我抱着丫丫回到了牛欄屋,然後拿起了那塊小鏡子,在那裡照了起來。還別說,在戴上了那顆小牙齒之後,我額頭上的那個黑點,居然已經慢慢的淡去了。
折騰了大半夜,丫丫也累了,所以她呼呼的睡着了。丫丫睡了,我自然也睡了。畢竟,搞了這麼大半夜,我也早就累得不行了。
這一覺,我直接就睡到了日上三竿。還是丫丫在那裡哭,把我給哭醒的。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丫丫正在吃她的手指頭,此時,她的口水已經流了好大一灘了,她的小肚子,也已經咕咕的叫了起來。
“丫丫對不起啊!爸爸這就給你弄吃的。”我找來了佘桂花弄的米糊糊,在那裡給丫丫兌了起來。
佘桂花畢竟是年滿七旬的人了,因爲,雖然她成功地把丫丫給生了下來,但是她並沒有奶水,因此丫丫一直吃的米糊糊,還有菜粥之類的東西。當然,我這個當爹的,也去給丫丫買過奶粉,不過她並不是特別愛吃,老往外吐,所以就再沒喂她了。
吃飽了就要睡,丫丫從來都是這樣的。丫丫剛一睡着,吳仁興便來了,他那輕手輕腳的樣子,就好像是在做賊一樣。
吳仁興把我拉到了外面,很小聲地問我丫丫有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比如說眉心出現了一個小黑點什麼的。
眉心出現小黑點?我正懷疑是吳仁興搞的鬼呢,沒想到他卻主動送上門來了。
我順着吳仁興的話,說丫丫的眉心,確實出現了一個小黑點,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吳仁興聽完後大喜,說曾申先果然是高人,那麼掐指一算,就把小鬼想要作惡給算出來了。吳仁興告訴我說,丫丫這是被小鬼上了身,要想保她安平,必須得請曾申先做一場法事,把附在她身上那小鬼給除了。
爲了看看吳仁興到底是要耍什麼花招,我很爽快地答應了他這個請曾
申先來做法事的提議。在臨走之前,吳仁興特別囑咐我,這一次包紅包的時候,可得包厚點,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樣出幺蛾子了。
經過吳仁興跟曾申先的溝通,這場除鬼的法事,就定在了當天晚上。
爲了不讓吳仁興和那曾申先起疑,我故意用手指頭沾了滴黑墨水,在丫丫的眉心那裡按了一下。雖然這個黑點一看就是用墨水按上去的,不像我之前那個黑點一樣,是從皮膚裡透出來的。但是,晚上本就是黑燈瞎火的,視線又不好,所以用來騙騙眼神不一定好的吳仁興和那老神棍,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吳仁興說,除鬼需要借勢,所謂的借勢,就是需要把幺店子村的祖先們,全都請出來坐鎮。因此,這場捉鬼的法事,需要在祠堂進行。
法事開始之前,吳仁興說我是丫丫的親爹,這次請老祖先們出來,是讓他們來幫丫丫,所以,我這個當爹的,爲了表示誠意,必須得先給老祖先們磕頭。
幺店子村的人不多,但老祖宗那還真是多,祠堂裡的牌位,足足有兩三百個。一個老祖先磕三個頭,這兩三百個老祖先,讓我磕了差不多一千個頭。
這一千個頭磕完,不僅我的腦袋暈了,就連我的腳,都已經麻得失去了知覺,不再是我的了。
丫丫知道我的想法,而且我在她眉心塗墨水作假的事兒,她也是知道的。因此,在整個過程中,她不哭不鬧的,在搖籃裡呼呼大睡,倒是十分的配合我。
丫丫眉心那個人造的黑點,雖然看上去很假,但因爲吳仁興和曾申先都沒有細看,所以並沒有露出破綻。
至於吳仁興說的那個厚厚的紅包,我是包了的。不過,我這人本來就窮,而且還養着個孩子,所以讓我用人民幣包一個厚厚的大紅包,顯然是不現實的。有句話說得好,窮則思變,我這人窮,並不代表我就沒腦子啊!我在佘桂花的屋子裡,發現了一大疊冥幣,要論數額,那可至少是上萬億的鉅款。於是,在包紅包的時候,我就借花獻佛,在哪兒弄了個幾千億,包在了紅包裡面。
人都有一死嘛!我這麼做,也是爲曾申先以後着想啊!畢竟,他都這把年紀了,萬一被我這麼一氣,一蹬腿就去了那邊,我也好將就用這幾千個億,給他賠賠罪,讓他消消氣,免得他半夜來爬我家窗戶什麼的啊!
我這上千億的鉅額紅包,在裝之前,我是摸了一張百元大鈔出來比較了一下的。反正,除了手感差一點,發行的銀行不一樣之外,大小什麼的,跟百元大鈔都是一樣的。所以,在我裝好紅包之後,用手捏上去,裡面真的很像是裝的一大疊百元大鈔。
在臨近亥時的時候,吳仁興示意我把紅包給曾申先,我毫不猶豫的把那大信封給掏了出來,無比爽快地遞了過去。
曾申先結果之後,用手捏了捏,然後又掂了掂,給了我一個十分滿意的微笑。
“小夥子不錯,有進步!”吳仁興贊
了我一句。
“肯定啊!爲了自己的女兒,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是值得的。”我說。
不管怎麼說,曾申先至少是個高人啊!所以,在接過紅包之後,肯定不能當着這麼多村民的面打開看啊!所以,他直接就把紅包塞進了那印着八卦圖案的大布袋裡。然後拿出了傢伙什,在那裡設起了壇,準備開始做法事了。
丫丫還在睡,雖然她呼呼的,是一副睡得很死的樣子。不過,我看得出來,她的臉上,掛着一絲讓人看不透的笑。那笑,像是孩子在做了惡作劇之後的壞笑,又像是壞人在做了壞事之後的陰笑。
丫丫應該是醒着的,她這絕對是在裝睡。一個多月大的丫頭片子,就學會裝睡了。我這個女兒,日後長大了,那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啊!我別的不擔心,我就擔心,以後我要給她找個後媽,那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曾申先做法,用的還是老一套,那就是在地上插些小黃旗,然後用那黑白色的蠟燭,擺了一個陰陽圖案。在那陰陽眼上,他這一次沒有插小黃旗,而是分別插了一支香。
擺好了這些,他立馬又拿出了一大疊紙錢,在那裡一張一張的撒了起來。在撒紙錢的時候,那曾申先的嘴裡還在鬼念鬼唸的念着,至於他念的到底是什麼,估計他自己都聽不懂。
過了一會兒,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風吹了過來。那插在陰陽眼上,原本沒有點燃的香,居然一下子燃了起來,而且還燃得飛快,不過一眨眼的時間,那兩隻香就燃完了。
“惡鬼就要出來了,閒人迴避!”曾申先說。
這時候,吳仁興很應景的拿了一疊符出來的。
“這些符是曾道長用念力畫出來的,有驅鬼的作用,只要拿在手裡,惡鬼就不敢近身。不願意迴避,想要看熱鬧的,可以過來領。”
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這些符絕對是不可能白領的。不管是誰,要想去領,那都是得先包個紅包的。
這個把戲,曾申先之前就耍過一次,而且上次,那些花了五百個大洋想看稀奇的村民,屁都沒看到,就只看到了曾申先在那裡自言自語的唱獨角戲。所以這一次,村民們自然是不會再上當了。
村民們沒有去吳仁興那裡領符,也沒有走。上次我不就沒有領符嗎?我在現場看了那曾申先招鬼,不也屁事沒有嗎?
“哎!”吳仁興嘆了一口氣,然後擺出了一副很痛心的樣子,說:“鄉下人的命真是賤,連五百塊錢都不值!”
村民們對於吳仁興的這個說法,根本就沒有搭理,繼續在那裡抄着手,乾站着看熱鬧。
“惡鬼將至,閒人迴避!若不迴避,丟了性命,可別怪貧道沒有提醒!”見吳仁興說了半天廢話也沒什麼用,曾申先立馬就在那裡來了這麼一句。
不過,這一次村民們可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不管那曾申先和吳仁興怎麼威脅,他們就是不上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