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我去找你的嗎?”在我來到吳仁興家裡的時候,他多少有些吃驚。
“丫丫在家呢,還是我來找你好一些。”我說。
“丫丫?”吳仁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說:“她不就是一個嬰兒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曾申先說丫丫身上有東西,必須把那東西除了,要不然,丫丫肯定活不成。你既然都主動跑來找我了,那就證明,你應該是在丫丫身上發現了一些不對了。丫丫不管是不是你的親骨肉,她畢竟只是一個孩子,是無辜的。佘桂花也真是夠毒辣的,居然把小鬼養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她現在已經瘋了,爲了報仇連自己的孩子都害!”吳仁興說。
吳仁興要不說最後這一句,我還真差些被他給忽悠住了。可是,他最後栽贓佘桂花的這一句,我是不會信的。佘桂花害誰都有可能,但要說她害丫丫,那絕對是不可能的。我雖然沒當過媽,但我也是有媽的。佘桂花看丫丫的眼神,和我媽看我的眼神是一樣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時候,吳仁興從兜裡摸了一個小紙人出來,拿給了我,讓我在回去之後,悄悄地戳破丫丫右手中指的指尖,然後滴一滴血在這小紙人的眉心上。弄好了之後,讓我把這小紙人拿來還給他。
我拿過了小紙人,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小紙人身上寫着一些符文,就跟鬼畫桃符似的,讓人完全看不懂。
“你不相信我?”吳仁興有些狐疑的看着我,問。
“不啊!我怎麼會不相信吳書記你呢?我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小紙人上寫的是些什麼?”我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這小紙人是曾申先給的,我也看不懂。總之,你就照着我說的做就對了,這種東西,我們這種凡人,知道得太多了,並沒什麼好處。”吳仁興說。
雖然我並不懂什麼鬼神之道,但是,至少從電影電視劇,以及鬼怪小說什麼的來看,小紙人這樣的東西,從來都是用來害人的。所以,吳仁興讓我把丫丫的指尖血弄在這小紙人的眉心上,我總感覺,吳仁興很可能是想要害丫丫。
在進行滴血認親的時候,丫丫的血跟我的血能溶在一起,這是不是就說明,至少我的血,跟丫丫的血,在某些方面是一樣的。
在想了一會兒之後,我決定把我的指尖血,塗在那小紙人的眉心上,然後告訴吳仁興說那血是丫丫的。畢竟,我都讓丫丫跟我姓秦了,我這個喜當爹的,還是得有個當爹的樣子啊!像這種可能有危險的事兒,我得替自己的閨女扛了啊!
爲了避免吳仁興起疑,我還是回了一趟牛欄屋。在我回來的時候,丫丫這小妞大概是哭累了,已經趴在牀上睡着了。我沒有打攪她,而是用嘴咬破了手指頭,然後在那小紙人的眉心上按了一下。
做完了這些之後,我立馬就拿着小紙人向着吳仁興家裡去了。
“這麼快?”吳仁興狐疑地看着我,就好像這事兒我辦得是多麼的
不靠譜似的。
“是啊!不就是讓丫丫滴一滴血嗎?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當然快啊!”我說。
“丫丫能配合你?”吳仁興問。
“她不就是一個嬰兒嗎?能有什麼配合不配合的?”我說。
“行吧!沒事兒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吳仁興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打發我走了。
這次我回到牛欄屋的時候,丫丫那小丫頭已經醒了,她正瞪着一對大眼睛,在那裡看着我。她的眼睛,有些淚汪汪的,還有些紅,就好像是剛哭過一樣。
“丫丫乖乖睡!爸爸陪着你呢!”我把丫丫抱了起來,用手輕輕地在那裡拍着。
丫丫用小手,對着我的額頭指了指,然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丫丫怎麼了?是不是爸爸沒洗臉,臉上有些花,把你給嚇着了?”我一邊說着,一邊趕緊拿過了牀邊的小鏡子,在那裡照了起來。
我的額頭上,有一個小黑點,就好像是沾了一滴墨水似的。從那小黑點的形狀來看,有些像是一個手指印。莫非是剛纔生火做飯的時候,我用手擦臉上的汗水弄上去的?
我去打了盆水,拿來了毛巾,在額頭上擦了擦。可是,我擦了好半天,那個黑點還在。我都把自己的額頭給擦紅了,那小黑點還沒有擦掉。
“丫丫,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我問。
丫丫停止了哭聲,而是用小手向着屋外指了指。丫丫小手指的方向,正是吳仁興家所在的方向。難道丫丫是在告訴我,這小黑點是吳仁興搞的鬼。
剛纔,我把自己的指尖血摁在了那小紙人的眉心處,現在,我的額頭上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小黑點。這小黑點所處的位置,跟我按在小紙人眉心處那指尖血所處的位置是差不多的,難道這之間有聯繫?
“是吳仁興在搞鬼?”我問。
丫丫眨了一下眼睛。
“你知道該怎麼辦嗎?”丫丫要只是一個普通的嬰兒,我這麼問題,那絕對是無比傻逼的行爲。不過,丫丫不是一個普通的嬰兒,對於這個問題,我相信她至少是能給出一些提示的。
丫丫用小手指了指,這一次,她指的是另一個方向。那個方向,真是佘桂花家所處的位置。
“你是說你媽家裡有東西能對付這個?”佘桂花沒有在家裡,丫丫用小手指向了她家,定然是在告訴我,佘桂花是給我留下了什麼寶貝的。
丫丫不會害我,佘桂花應該也不會害我,畢竟,再怎麼說我都是孩子她爹嘛!
我趕緊抱着丫丫,向着佘桂花家裡去了。
佘桂花家的大門是緊閉着的,不過門外並沒有上鎖,因此,我那麼輕輕一推,就“嘎吱”一聲,把那門給推開了。
在推開了門之後,有一股子濃烈的香燭紙錢味傳了出來,同時,還有一股子濃煙撲了出來,就好像是着火了似的。
爲了避免丫丫被嗆着,我趕緊用手把她的鼻子給捂住了。沒想到,我剛把手放到她的小鼻子上
,丫丫這小妞,居然也把小手伸了出來,有樣學樣地捂起了我的鼻子。
“丫丫真乖!”我忍不住親了她一口。
丫丫則在那裡咯咯的,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這閨女,才一個多月大,就這麼的懂事了,我這個爹,當得可真是幸福啊!
門開了一會兒,煙霧也散了不少了,沒那麼嗆人了,我便把大門給關了,然後拉開了那盞昏黃的電燈。
我還沒開口,丫丫便用她的小手,向着偏房那裡指了指。
不出我所料,那東西果然是在偏房裡的。我抱着丫丫走到了偏房的門邊,用手推了推,一下子就把那偏房給推開了。
偏方里麪點着香,那香足有嬰兒的手臂那麼粗,有差不多兩米長。此時,那香已經燃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了。
“這香是你媽離開之前點的嗎?”我問。
丫丫眨了一下眼睛。
在那柱香的後面有兩根長凳,上面放着一口血紅色的棺材,棺材下面,點着一盞長明燈。
丫丫用小手指了指棺材。
“你是讓我把棺材蓋打開?”
丫丫又眨了一下眼睛。
這棺材蓋並沒有用釘子定死,因此我稍微一用力,便嘩啦一聲把它給打開了。
棺材裡面躺着一個紙人,那紙人是一個嬰兒的模樣,在嬰兒的手裡,捏着一張小紙條。這嬰兒,看上去跟丫丫長得很像,莫非,她跟丫丫有什麼關係?
在看到那紙嬰之後,丫丫咯咯的笑了,那紙嬰也笑了,笑得跟丫丫一樣燦爛。在笑完之後,那紙嬰的小手居然動了一下,把手裡拽着的那張小紙條給鬆開了。
我拿起了那張小紙條,上面寫得有一行字。
“聽你女兒的。”
“你媽叫我聽你的?”我看向了丫丫。
丫丫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向着東北角指了指。我走了過去,在那裡找了半天,什麼都沒發現。
這時候,丫丫指了指我腳下的地面。
“你是說東西埋在地底下的?”我問。
丫丫很肯定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去找了一把小洋鏟來,把地面給挖開了。在地底下,埋着一個小陶罐。陶罐裡面有一顆小牙齒一樣的東西,那東西上面穿着一根紅繩。
丫丫指了指我的脖子,示意我把那小牙齒戴在脖子上。
我照做了,可是,這顆小牙齒,看上去應該是沒什麼分量的。但是,在我把它戴到脖子上之後,總感覺脖子酸酸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騎到了我的脖子上似的。
丫丫在笑,笑得咯咯咯的,很開心。不過,她好像不是在對着我笑,而是對着我的身後在笑。難道,我的脖子上,真的騎得有什麼東西?
“丫丫,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我問。
丫丫對着我眨了兩下眼睛,表示不是。丫丫在說謊,她這絕對是在說謊。我之所以敢肯定,那是因爲在眨完了眼睛之後,丫丫都不敢看着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