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鼻子嗅了嗅,血腥味揉雜着一種奇怪的淡香,它伸出紅色的小舌尖,一口一口的舔掉玉碗中的血液,嘴裡是淡淡的清甜,它不由的朝牀上的前皇后看了一眼,真是奇怪,這女人的鮮血顏色不僅異於常人,連血液都是甜的。
南宮湚替前皇后包紮好手腕的傷口,就把小狐狸給抱在了懷中,塞了一粒丹藥進小狐狸的嘴裡,快的連某小隻都沒有看清楚,南宮湚究竟給它吃的是什麼丹藥?
丹藥入口即化,某小隻擡起毛絨絨的腦袋。
“吱吱吱……”南宮湚,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南宮湚青蔥般的手指順了順小狐狸柔軟的毛髮,經過它頭頂的時候,指尖撩了它尖尖又可愛的小耳朵一下。
“兮兒,睡吧!睡一覺醒來,你就會幻化成人。”
南宮湚的聲音仿若琴絃撥動,彈奏出一曲**,懷中小狐狸,瞅着南宮湚月華迷幻的雙眸,它眼皮子越來越沉,漸漸的往下耷拉,片刻之後,某小隻睡在南宮湚的懷中,氣息均勻。
睡熟之前,某小隻的腦中,還想着南宮湚喂進它嘴中的藥,還有爲何前皇后的血液是粉色香甜的,南宮湚的血液卻是正常的?
南宮湚見懷中的小狐狸睡熟,他抱着它回到蕭兮的房中,奴兒被竹虛道長帶走,南宮湚耳根子清淨不少,也免了那麼多的麻煩,那妖孽留在小狐狸的身邊,終究是個麻煩。
南宮湚把小狐狸放在牀上,他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脫了白皮靴,躺在了小狐狸的身邊。
南宮湚側身而躺,手指輕輕的撩着小狐狸的耳朵,還有它身上雪白如絲綢的毛髮,薄脣微微上揚。
“兮兒,你我是天定的緣分,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回到鳳凌然的身邊。”
上次靈宮大婚,只差洞房花燭,他和她就成爲真正的夫妻。今晚,上天正好彌補他和兮兒一次洞房花燭夜,如此,這小狐狸永遠的留在他南宮湚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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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
馬蹄飛揚,極快的跑着,汗血寶馬也不過如此。
“凌然,你的馬跑的太快了,等等我啊!”
万俟羽喘着氣,跟在鳳凌然的馬後,鬼哭狼嚎的叫着。
惜兒坐在万俟羽的前面,耳朵都快被万俟羽叫聾了,她看着前方騎馬男子的背影,眸中閃過着急和緊張,她多希望万俟羽能騎的快一點?別落後這麼多。但現實,万俟羽的騎術比起鳳凌然,差了一大截。
万俟羽的叫聲,並沒有讓鳳凌然騎慢一點,反而更快,他鬱悶的嘆氣:“哎~趕着去投胎也不用騎這麼快啊!”
“羽公子,你別這樣說王爺,他也是想要早點抵達南陵皇宮。”
万俟羽看了一眼懷中護着鳳凌然的小丫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惜兒,你倒是挺通情達理的。”
“啊?”惜兒不解的看着万俟羽。
万俟羽繼續說道:“鳳凌然爲何去南陵皇宮,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惜兒聲音彷彿被卡在喉嚨裡,眸色閃了閃,沒有繼續說下去。
万俟羽把惜兒的表情看在眼底:“明日就是南陵國太子妃冊封大典,這太子妃的名字叫蕭兮。”
惜兒聽到“蕭兮”二字,臉上的血色彷彿被一點一點的抽去。
“你現在應該清楚的知道鳳凌然爲何這麼急着趕去南陵皇宮了吧?”
惜兒心中一陣難受,她知道,王爺是因爲蕭兮要被冊封爲太子妃,才這麼急着趕去南陵皇宮。
片刻之後。
惜兒臉色蒼白的說道:“若是王爺喜歡,可以讓蕭兮做大,我做小。”
她明白蕭兮在鳳凌然心中的地位,也曾嫉妒過蕭兮,希望蕭兮離開了以後,再也不要出現。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她自私的想法,鳳凌然要蕭兮,誰也阻止不了,連南陵國的太子殿下也阻止不了。
她也想通了,只要鳳凌然喜歡蕭兮,她就讓他娶了蕭兮爲攝政王妃,她不爭這個正妃之位,只要留在鳳凌然的身邊,每天看到他就好。
哪怕……讓她給蕭兮和鳳凌然打洗腳水,她也願意。
万俟羽無語的搖頭,看來這個惜兒是陷進鳳凌然俊美的容顏之中,無可自拔了。
但鳳凌然是什麼人?他不願意要的人,別說做小,那是做他身邊的奴婢都不要。
惜兒能跟在鳳凌然身邊這麼久,一切都是因爲蕭兮那隻小狐狸。
万俟羽想到某隻小狐狸,他蹙了蹙眉,說真心的,那隻小狐狸除了身上的血液寶貴一點,他還真沒發現那小狐狸有什麼好的,爲鳳凌然這麼在乎那隻小狐狸?
前方。
鳳凌然並不知道万俟羽和惜兒心中所想,他也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
鳳凌然黑眸如鷹隼似的盯着前方,心臟莫名的有些慌,似乎有什麼事情,在他無法控制的情況下,要發生了……
“駕。”
鳳凌然狠狠的甩了一鞭子,抽打在馬身上,只爲馬能跑的更快一些,他行軍作戰也未這麼心慌過。
沒有人發現,一個透明的白衣女子坐在鳳凌然身後的馬背上,她伸手,手指穿過鳳凌然的身體,卻觸摸不到他的溫度。他也看不到她。
起初,白衣女子還有些不明白,爲何雪山上的紫衣能看到她,而現在的“紫衣”卻看不到她?
後來,聽到万俟羽的喊聲,白衣女子才明白,眼前的男子只不過是長的像紫衣,他並非真正的紫衣。
白衣女子知道鳳凌然是趕着要去南陵皇宮,她正好也要回去,她在那裡感受到紫衣的氣息,相信紫衣一定還留在南陵國的皇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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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國,東宮。
小狐狸睡夢中找到紫衣,正在和紫衣商量,如何從竹虛道長的手中把奴兒給救出來。
“小徒兒,你想要從臭道士手中救出奴兒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那臭道士手上的拂塵是沾了佛法的,你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啊!”
紫衣頗爲擔心,不僅是爲小狐狸擔心,更爲奴兒擔心,奴兒是陰體,最怕沾了佛法和仙氣的武器。不過幸好,南宮湚讓竹虛道長別傷害奴兒,也就說明,奴兒暫時性命無憂。
“吱吱吱……”師傅,就是因爲這件事很難,所以徒兒纔來找你啊!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救奴兒吧!
“別吱了,在夢境中又不是不能說人話。”
呃……
小狐狸開口人語:“師傅,徒兒知道您老人家神通廣大,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小徒兒,你也發現爲師神通廣大了嗎?爲師還以爲,這僅是爲師一人這麼認爲……”
小狐狸見紫衣又開始自戀,它的內心是崩潰的。
“師傅,你能正經一點,先想辦法把奴兒救出來再說嗎?”小狐狸黑溜溜的眼珠子忽然轉了一圈,開口說道:“師傅,不如我們現在趁着風高月黑出去把奴兒救出來吧!”
有紫衣在,應該能從臭道士的手中悄悄的救回奴兒。
紫衣鳳眸一亮,打了一個響指:“小徒兒,你這注意到是不錯。”
“那我們現在就走。”
“走是可以,但你要親爲師一下。”
“……”
“小徒兒,別害羞了,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你親爲父一下,也沒什麼關係。”
“……”
“小徒兒,你還在猶豫什麼?快點,別浪費爲師的時間。”
紫衣見某小隻嘴角發抽的看他,他乾脆自己動手,把某小隻抱了起來,側着俊臉,去靠近某小隻的狐狸嘴。r0n3
小狐狸見狀,也是醉了。
紫衣的俊臉離小狐狸的嘴巴越來越近,他心中沾沾自喜,就差一點點,要碰到小狐狸嘴巴的時候,某隻小狐狸開始在他手上掙扎了,紫衣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他的俊臉繼續靠近那麼一點點。
忽然。
小狐狸對他俊臉,吐了口水。
某男僵住了,俊臉沾着小狐狸的口水,那口水還在往下滴,豈止噁心?
小狐狸從紫衣手中滑了下去,出口人語:“師傅,您老再對徒兒耍流氓,下次徒兒就不止對你吐口水這麼簡單。”
紫衣擦掉臉上噁心的口水:“對爲師吐口水,視爲大不敬,小徒兒,你真讓爲師傷心啊!那爲師下次再讓你親,你會怎麼個不簡單法?”
小狐狸看了紫衣一眼:“下次直接咬你臉,毀你容。”
紫衣嘴角抽了抽,這小狐狸未免也太狠了吧?
小狐狸和紫衣離開東宮,去找竹虛道長,這個皇宮的地圖,小狐狸已經瞭如指掌。
大約一個時辰後,小狐狸帶着紫衣找到了竹虛道長在皇宮的住處。
“師傅,你看,那就是竹虛道長,奴兒一定在他房中。”
房中燭火明滅,映出一個頭上插着木釵的道人,正在房中打坐。
“爲師想辦法引開他,你進去救奴兒。”頓了頓,紫衣又道:“奴兒屬陰,她能看的到你。”
小狐狸點了點頭,就在紫衣去引開竹虛道長的時候,它渾身開始發熱,這種燥熱它很熟悉,不知已經有過多少次。
然而每一次之後,它就會變成人。
小狐狸瞪大眼睛,不是吧?救奴兒的緊要關頭,它要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