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看着走來的女子,似要透過白紗,看清裡面的真容,這女人不僅能叫出她的名字,還對她充滿着恨意,肯定是認識她的人。
究竟是誰?對她有這麼大的怨恨?
“你處心積慮的用手段把我騙到這裡,現在你得逞了,又何必戴着紗帽,遮遮掩掩,見不得人?”
“你想知道我是誰?”離蕭兮還有一步之遙,她停了下來,猩紅的眸子閃過陰森怨恨的光澤,如厲鬼般森森的笑了:“我是來取你性命的厲鬼。”
她從雪白的寬袖中拿出一根短鞭,用力一揮,啪的一聲,打在蕭兮柔軟的細腰。
劇烈的疼痛傳來,蕭兮精緻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臉色有些發白,她悶哼一聲,緊咬着貝齒,憤怒的看着再次揚起短鞭,對她露出森笑的女人。
“疼不疼?看你的樣子還不夠疼,若不然,你爲什麼不叫出聲?”
啪的一聲,又一鞭,打在蕭兮柔軟的細腰,這女人甚是惡毒,知道腰是人的軟肋,一鞭子下去,疼的不僅僅是腰,連着肋骨和肝膽,重鞭之下,必會傷之。
蕭兮咬緊牙關,連呼吸都覺得很疼,她目光落在女人朦朧的臉上,譏嘲的笑了,潔白的貝齒咬出鮮血,笑的卻那麼諷刺。
風易對白紗帽的女人怒吼着“住手”,福子吃了蕭兮兩次虧,看到蕭兮被打,心中一陣報仇的痛快,聽到風易的聲音,他拿起一旁的鐵棍,對着風易的膝蓋,狠狠的一鐵棍下去。
風易疼的渾身直冒冷汗,卻咬緊了牙,沒讓痛叫溢出喉嚨,他死死的盯着福子,雙手緊緊的抓住鐵環。
“看什麼看?老子打斷你的腿。”
福子兇狠的擡起鐵棍,忘了自己受傷的手掌,鮮血流了出來,也渾然不知,他沉浸在虐人的變態痛快之中。
小蠱急的要命,芝麻點大的黑溜溜的眼中溼潤了:“主人,有神秘的力量把小蠱定住了,小蠱幫不了主人,小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主人受苦,嗚嗚……”
被打的蕭兮沒哭,小蠱倒是先哭了起來,嗚嗚的哭聲,好可憐,就彷彿現在受虐的並非蕭兮,而是這可憐的蠱蟲。
小蠱何時被神秘的力量定住?
蕭兮忍着劇痛,腦中閃過一個畫面,是那道影子,在義莊的時候,就發現了小蠱,對小蠱施了定術。
又一鞭子落下,女子粗嘎的聲音猙獰的怒道:“你不叫疼是嗎?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是不是被我打死,也不叫一聲疼?”
她恨透了蕭兮,最見不得蕭兮這幅傲骨的賤樣,以爲自己很有骨氣嗎?她不信蕭兮在快要死的時候,還能這麼有“骨氣”?她想要看蕭兮像條狗一樣的跪在地上求饒,雖然她不會放過蕭兮,她只想狠狠的凌辱蕭兮,再送蕭兮下地獄。
這是蕭兮欠她的。
蕭兮臉色漸漸蒼白,她手指緊捏着鐵環,指節發白,銀牙被鮮血染紅,彷彿看穿了什麼,譏嘲的說道:“那些村民是你害死的,謠言也是你散播的,還有那些處子,也是你下的毒手。爲了除掉我,你的雙手沾滿鮮血,殺害了那麼多條無辜的性命。
上官燕兒,你就不怕報應嗎?”
女子微微愣了一下,手中的短鞭也頓在半空中,片刻之後,她陰森森的笑了:“那些村民是你害死的,如果你不出現在郊外的湖中,那些村民又怎麼會有如今的下場?那些處子也是你害死的,蕭兮,你忘了嗎?你的身邊,有個吸血的怪物。”
“上官燕兒,你夠了,事到如今,你既然敢做,還不敢承認?”如果說剛纔是試探,現在蕭兮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就是上官燕兒,當初就是上官燕兒帶着村長來到湖邊,把小狐狸帶回村子。
“死到臨頭,你還嘴硬?還不認罪?我打斷你的腰,讓你也嚐嚐斷成兩截的滋味,看你的嘴還硬不硬?”
女子陰狠的目光冷諷的看着蕭兮,送她去做鬼,也要她揹着惡名下地獄。
蕭兮背脊一片冷汗,腰部被打的一陣陣抽搐,肚子隱隱作痛,往下墜。
當蕭兮覺得自己快承受不住的時候,眉心忽然散發出潔白無瑕的光芒,一朵聖潔的曇靈花瓣出現在她光潔的額心,手腕的鐵環咔擦一聲,斷成兩截,她身子險些不穩,倒在地上。
蕭兮穩住身子,看到女子驚訝和不可思議的目光,她嘴角冷冷一笑,不給女子逃走的機會,她擡手一掌拍在女子的心窩,將女子打出數米遠,女子落下的時候,坐在一個怪異的木馬上,白紗帽掀翻在地,露出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不是上官燕兒,又是誰?
上官燕兒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騎在木馬上,痛苦又羞恥,她從木馬上滑下來,摔在地上,怨恨的盯着蕭兮,恨不得把蕭兮大卸八塊。
蕭兮看到上官燕兒露出真容並不意外,這個女人雖然戴着紗帽,但出場之後,那和上官燕兒如同一轍的怨毒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蕭兮目光掠過木馬某處的鮮紅血跡,精緻的小臉有些僵硬,這刑房之中,竟有這麼齷蹉的東西?
很難想象,若是今天她真的栽在上官燕兒的手上,上官燕兒抽的她不能動以後,會不會用這種齷蹉的東西對付她?
背後一根鐵棍襲來,蕭兮聽到風易嘶啞的叫喊,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般,轉身抓住打下來的鐵棍,看到福子驚恐的眼神,蕭兮嘴角扯開一抹蒼白的笑。
“剛纔你打他哪裡?是膝蓋嗎?”
不等福子回答,鐵棍被抽走,福子掌心的皮肉被磨的火辣辣的疼,下一刻,鐵棍敲在他的膝蓋,敲碎了他膝蓋骨。
“啊~”福子悽慘的叫聲撕心裂肺。
另一個官差看到福子和上官燕兒都遭殃了,他嚇的動也不敢動,渾身發涼,這個叫蕭兮的女犯人實在太恐怖了。
風易看到蕭兮爲他報仇,蒼白的俊臉露出一抹微笑,頓時有種錯覺,蕭兮是他的蓋世英雄。
蕭兮拖着鐵棍,朝上官燕兒走去,看到上官燕兒狼狽的倒在地上,白色的羅裙染上鮮紅,位置正好在兩腿之間,蕭兮殘忍的笑了。
“上官燕兒,剛纔你打我打的很爽,現在輪到我打你了。”
蕭兮單手擡起鐵棍,目光冰冷的落在上官燕兒柔軟的腰間。
然而,風易卻呆呆的看着地上,蕭兮走過的路,點點血紅,如豔紅的梅花鋪了一條絕豔血腥的路。
風易的黑眸慌了,視線定格在蕭兮頓足的地方,濃黑的羽睫顫抖了一下,頓時有些溼潤,感覺有什麼模糊了眼睛。rz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