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湚兒,你在說什麼?那隻狐狸精死了,你還要受她迷惑嗎?”太后驚詫的看着南宮湚,她是他的母妃啊!他卻因爲一個狐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冷漠。
他是在恨她?恨她讓巫馬常除掉了蕭兮那隻狐妖?
可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他啊!
“陛下,您清醒清醒吧!那隻狐狸精死有餘辜,太后爲了您和小殿下,也是用心良苦啊!”劉嬤嬤順着太后的話往下說,剛說完,她瞳孔驚悚的睜大。
一把劍,刺穿了她的身體。
南宮湚手握着劍柄,無視太后驚恐的眼神,冷漠的說道:“你這個老賤婢,朕把你送到太后身邊,是要你伺候好太后。怎麼?時間長了,忘了誰纔是你真正的主子?你主子喜愛的女人,你也敢說她是狐狸精?”
劉嬤嬤嘴裡的鮮血不停的往下淌,身體的劇痛,讓她瞬間清醒,懊悔的看着南宮湚。
她是深宮老嬤,陛下把她送到太后身邊,她便一心一意的爲太后辦事,這是深宮生存的規矩。
自古皇帝多孝道,太后便是這後宮最大的主子,哪怕及三千寵愛在一身的貴妃娘娘,也不敢對太后一句不敬,自古的皇帝也不敢因爲一個貴妃娘娘,公然和太后作對。
何況,太后還是陛下的生母,而蕭兮,不過是一個還沒嫁給皇上,算不得妃子的女人。
可她忘了,太后是陛下的生母,陛下不會動太后,而她不過是個奴婢,陛下若是真的要殺她,太后也無能爲力。uju0
“湚兒,你……你住手,你怎麼能爲了一個狐狸精,殺了哀家身邊的劉嬤嬤?太醫,快傳太醫……”
太后對劉嬤嬤主僕情深,她清醒之後,劉嬤嬤照顧的最細緻,也最得太后的心,看到劉嬤嬤被殺,太后急的眼睛都紅了。
南宮湚赤紅的眸閃過幽寒,手指一轉,劉嬤嬤發出悽慘的痛叫,她被刺穿的身體,流出更多的鮮血。
南宮湚冷漠的說道:“朕說過,兮兒不是狐狸精。”
沒有人敢傳太醫,老黃門聽到太后急紅了眼的聲音,也不敢離開半步。
這裡,陛下才是真正的主子。
竹虛甩出拂塵,捲住南宮湚握劍的手:“陛下,蕭兮已經死了,你何必拿一個奴婢出氣?”
南宮湚怒道:“若不是這狗奴婢偷偷給巫馬老混蛋告密,兮兒又怎麼會死?”
太后心中狠狠的驚了一下,渾身冒出虛汗,湚兒終究是……知道了。
竹虛怔了怔,腦中忽然閃過蕭兮那張精美絕倫的容顏,很久沒有波動的心臟,猛的一疼,他收回拂塵,冷眼看着南宮湚殺了劉嬤嬤。
南宮湚抽出劍,鮮血順着劍尖滴到地上,竹虛的視線掃了太后一眼,似乎發現太后心虛,竹虛忽然有種捲起南宮湚手中的劍,殺了太后的念頭。
竹虛手指緊緊的捏着拂塵,被心中惡毒的念頭嚇到。
南宮湚把劍丟在太后面前,駭了太后一跳,他冷聲道:“母妃,這個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說蕭兮是狐妖,唯獨你不行,你身體裡流着蕭兮的血液,她是狐妖,你是什麼?”
說罷!
南宮湚拂袖離開了。
太后忽然感覺到渾身冰涼,她看着竹虛,聲音發顫的問道:“竹虛道長,你告訴哀家,真的是蕭兮用自己的血……救了哀家?”
竹虛的眸色,讓太后害怕的朝後退了幾步,聽他說道:“你長眠皇陵數十年,若沒有靈狐之血爲你換血,你至今還在皇陵之中。”
太后聞言,腦袋一陣暈眩,摔倒在地,眸色驚恐不安:“不,不可能,哀家乃尊貴的鳳體,怎麼可能需要狐妖的血?你們一定是在騙我,騙我……嗚嗚嗚……”
道場擺好,高臺上,豎着兩根一人高的招魂鈴,地上灑滿了青汁鮮嫩的葉。
南宮湚站在道場中央,手中捧着蕭兮的衣裳碎片,竹虛手中拿着拂塵揮動,嘴裡念着招魂咒。
大約一個時辰後,陰風吹來兮,亡魂無數,卻不見蕭兮的三魂七魄。
竹虛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粒,又過了半個時辰,周圍已經圍了衆多亡魂,就連死了幾百年的貴妃的亡魂都飄來了,還是不見蕭兮魂魄的蹤影。
竹虛停了下來,說道:“陛下,蕭兮的魂魄不會回來了。”
彷彿應驗了竹虛的話,一陣陰風颳來,南宮湚手中的衣裳碎片被吹走,他回神過來,去追的時候,碎片消失不見,他只抓住一片。
南宮湚眸色一寒,怒吼道:“你騙朕,她會回來,繼續招魂,招不回來,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