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來的路上就達成一致,進了出雲城一定要低調,那兒高手衆多,天才數不勝數,可今天這實在是無奈之舉,看來不讓這黑臉隊長見識一下的話估計連城門也進不去。
雖然要強闖的話估計這幾個侍衛應該攔不住他們,就算加上這侍衛隊長合兩人之力也不是問題,可是那畢竟是下下之策。
他們可不想城門剛進去就變成了通緝要犯了。
那黑臉隊長接過屬下擡過來的大刀,隨意揮舞了幾下,厚重的刀身在空氣中發出呼呼的摩擦聲,而那鋒利的刀刃則在陽光下閃着寒光,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凡物。
他撫摸着刀身喃喃自語:“老夥計,天天在這守門委屈你了,今天就讓你出來溜達溜達!”
那像是對妻子一般的呢喃話語,臉色浮現的溫柔表情,出現在這黑臉大漢的身上,不由得讓人看了感到一份不和諧的氣息。
不過楊晨此刻卻是眼神一凜,這看似平常的隊長絕非普通人,自己定要小心應對。
一旁的楚懷玉也是發現有點不對勁:“看來是有些低估這個隊長了,可是現在又不能反悔,只能等會兒情形不對上去幫一下楊晨了。”
周圍的侍衛見到隊長舉着大刀的英姿,都是忍不住拍起馬屁來。
“哎,老大,這兩個毛頭小子哪兒需要您老人家親自出手,讓我們幾個打發他們不就行了!”
“就是,還請出了您的寶貝,這不是殺雞用牛刀麼?”
黑臉隊長聞言重重地呸了一聲,厲言呵斥道:“你們幾個懂什麼?你們加起來估計都不是這個小子的對手,別到時候晚上連老婆的牀都爬不上去。”
他話音剛落侍衛中又爆發出一股大笑,而那兩個拍馬屁的人也悻悻地退了回去,不過臉上依然是一副不屑一顧的神色,他們怎麼也不相信這兩個小子有這麼厲害。
黑臉隊長似笑非笑地看着楊晨:“小子,雖然我跟你對打有些以大欺小,不過不這樣的話我的弟兄們不服啊!”
楊晨在一邊等待了好久,早就有點不耐煩了,聽到對方還說着廢話不禁有些氣惱道:“別說這些沒有用的了,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黑臉隊長哈哈一笑:“小小年紀,口氣倒不小,聽好了,我是這出雲城的守衛隊長廣承志,別人都叫我門神,你敗於我手下也不算丟臉了!”
楊晨也大笑一聲,說道:“那你也聽好了,我是武陽城的楊晨,別人叫我千里獨行樑上飄,遇到我也算你晦氣了。”
楚懷玉一聽,不禁啞然失笑,別人都把小偷稱作樑上君子,楊晨自稱樑上飄,自然就是暗示已經視對方這道門如無物了。
那羣侍衛一開始還不明白楊晨的話,待見到楚懷玉失笑之時方纔恍然大悟,不禁紛紛罵了起來。
“老大,給他點顏色瞧瞧,太不像話了!”
此時兩人擺開架勢,周圍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圍了上來,看看是誰敢來挑釁這出雲城有名的蠻橫無比的門神。
廣承志又掂了掂手中的大刀,突然裝作無奈地對楊晨說道:“哎,你手中沒有靈器啊,這樣實在是有些不公平,可是……我打架又不能不帶我的老夥計。”
楊晨已經對這看似性急如火,實則婆婆媽媽的侍衛隊長有些無語了,不過對方有一點說的沒錯,強者在爭鬥之時一柄上好的靈器確實會對實力帶來質的改變,可惜他在武陽城中遇到的那些靈器都太過於低級了,而他接觸到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靈器就是那把已經給了靈兒妹妹的靈犀碎玉劍,此時自然不能拿來退敵。
周圍的羣衆也是看出了這點,一些膽子大的人已經在對廣承志冷嘲熱諷了。
“黑臉門神,你本來就是以大欺小了,現在還拿着武器,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是,就是!”
不過衆人的喧譁很快就在侍衛的呵斥下停止了,這些圍在城門口的大多是商旅馬隊,他們以後還要仰仗這些看守城門的侍衛呢。
楊晨看到廣承志無一絲退讓之意,不禁也心生傲意,大聲說道:“你有武器又能怎麼樣?我有一雙手就行了。”
廣承志哈哈一笑:“就等着你這句話了!”
他話音剛落,好像是早就蓄勢待發一般,身形就陡然加速,帶着一陣呼嘯的疾風轟然衝了過來,同時手中的巨刃在空氣當中閃過一道光華,圍觀的衆人都忍不住心驚膽戰,腳下連連退去數步。
觀戰的楚懷玉看到這廣承志爆發的氣勢,才知道自己真的太小覷這侍衛隊長了,這出雲城不比武陽城,堂堂的一個隊長怎麼會弱?他一時間不禁擔心起楊晨的安危起來,但又不好貿然上前,只好暫時緊緊盯着場中兩人的一舉一動。
而此時面對着急衝過來的廣承志,楊晨更是心中暗驚,同時忍不住想破口大罵出來,想不到這隊長看似一條漢子,竟然衝上來招呼也不打一個,簡直跟偷襲沒有區別。
不過此刻已經沒有給他多想的時間了,楊晨一咬牙,運起靈力灌注於雙臂之上,大吼一聲橫在身前,擋住了自己的薄弱部位。
儘管楊晨修習成了天玄身軀,可畢竟還是血肉之體,怎麼可能跟高等級的靈器直接相抗?楚懷玉看着那明晃晃的寒光逼近楊晨的面頰,口中驚呼,想要上前幫忙。
不過就在那鋒利刀刃堪堪接觸到楊晨的髮絲之時,廣承志突然一發力,刀身完全掉轉了過來,厚重的刀背猛地拍打在楊晨的胳膊之上,只聽得噗的一聲巨響,他的身體在大力之下失去了平衡,重重的在地上滑行了十幾米,揚起的塵土嗆地衆人連連咳嗽。
頓時周圍響起一陣鬨笑,那是侍衛的笑聲,夾雜着對廣承志的馬屁聲。
“不愧是老大啊,一招都不要就擊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敢在老大面前逞威風,我看他是嫌活的長了,要不是老大心地善良,估計他早就變成兩半了。”
就連圍觀的那些本來爲楊晨抱打不平的人也是搖頭嘆息,紛紛認爲他實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而楚懷玉此時又驚又怒,口中大叫:”楊晨!”他生怕楊晨在這轟然一擊之下會受傷,趕緊衝了過去想要將其扶起。
就在大家感覺好戲結束之時,塵土之中緩緩站起一個身影,同時一道冷冷地聲音從那兒傳了出來:“小玉子,我沒事……你們以爲這就完了麼?”
楚懷玉聽到楊晨毫無起伏的聲音,知道他確實沒有大礙,提起的心也瞬間舒緩了下來,同時停下了衝出去的腳步,他知道以楊晨的個性,必然不會輕易放棄,反正這幫侍衛也不會讓他們進城了,還不如讓楊晨與這侍衛隊長再較量一番,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轉機。
衆人回頭望去,看到那被廣承志打到的少年竟然又爬了起來,也都是一個個驚訝萬分。
“這小子竟然還能站起來,是想再挨一下麼?”
廣承志口中低低地發出‘咦’的一聲,伸出手攔住身邊想要上前表現的侍衛們,他剛剛發出的一擊雖然是臨時起意,沒有發揮出他實力的一半,但是加上手中非凡靈器的助力,也是劈山蹈海,勢不可擋,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能夠結識地承受下來而沒有受到重傷,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小子,你剛剛說你叫什麼來着?”
楊晨慢慢向前走去,語氣不平不淡:“我叫楊晨,木易楊,晨曦的晨。”
廣承志哈哈一笑,粗獷的聲音透過每個人的耳膜,震得一些修爲稍弱的人忍不住想捂上耳朵。
“好,楊晨,果然是條漢子,我手中這把刀名爲嶽陵刀,乃是一把土屬性的玄階低級靈器,一旦揮出,氣勢磅礴,金石欲裂,一般的煉體戰技絕對不是對手,只可惜在速度方面不是強項。”
衆人聽着廣承志這莫名其妙的話語都是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突然說這些是什麼目的,就算是爲了震懾對手也沒必要將弱點也展示於別人啊。
可又退到一旁的楚懷玉卻是面含微笑,他知道雖然這侍衛隊長一開始就挺欣賞楊晨的勇氣,但是直到此刻,他纔將楊晨當成了真正的對手來看待。
而站定的楊晨也是明白廣承志的意思,對方直言自己的優勢和不足,甚至還暗地裡提醒自己接下來不要嘗試用煉體戰技來硬抗了。
“我的天玄體……可不是普通的煉體戰技!”
從剛剛那一擊楊晨已經大致看出了對方的實力,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知道這叫廣承志的傢伙修爲要比自己高上許多,再加上他此時擅長的雖然有金水兩種屬性,但是根據五行相生相剋之法,如果要跟這種精於土屬性靈力的對手對抗他半分優勢也沒有,正面較量的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慘敗。
楊晨想罷,朝對方淡淡地點點頭,說道:“多謝!”
廣承志見到楊晨站起之後氣勢一點也沒有變弱,反而愈發強大,一瞬間他對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有了一絲佩服之心,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挑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而且在吃了虧之後也一點沒有示弱,他一改平時的豪放作風,瞬間整個人都變得凝重起來。
周圍的人,包括那些侍衛此時都是感覺到了兩人的氣勢變化,他們驚訝之餘心中的蔑視盡去,已經對楊晨和楚懷玉的身份深信不疑。
雖然廣承志的威名廣播,實力強大,但此刻他們竟然偷偷地爲他們的老大捏了一把汗,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少年在重新爬起來之後身上就升騰起一種無可言狀的氣魄,讓人絲毫不敢再小覷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