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歐陽府中四大家族混戰之時,任族中卻是一片安靜,家族中所有人包括一些下人都是集中在演武場之上,領頭之人正是大長老任文運和二長老任文武。
所有人都在等着任天遠和楊晨的消息,同時也遵守着族長臨走之前的命令,守住任族,防止秦族之人前來襲擊。
此時在演武場上等待着的除了任族的強者之外,更多卻是一些老弱婦孺,他們雖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卻是楊晨和任天遠他們拼死想要保護的人。
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大長老任文運嘆了口氣,淡淡說道:“三弟,你說天遠和楊晨他此次前去能夠成功麼?”
二長老任文武也是面無表情,隨時提防着有人闖進來,聽到任文運這突然的發問,強作歡笑說道:“二哥,你真是老了,天遠他實力你不是不知道,武陽城近五十年也沒有出過這樣的強者,估計我們這幾輩中只有那歐陽震雲已經死去的父親歐陽龍能夠相比了吧!”
大長老聽到這樣的回答不禁舒了一口氣,同時佈滿皺紋的臉上也是緩和了下來,彷彿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是啊,天遠確實是我們任族的驕傲,如果沒有他和大哥,我們家族恐怕也發展不到這個境地。”
任文武聞言點點頭,臉上顯出一股悲傷的表情,顯然是想到了那個已經死去的大哥,老族長任文昌。
“現在又有了楊晨,依我看來,他將來的成就絕不會下於天遠。二哥,經過這些事情,我才知道大哥的英明之處,如果不是他多方周旋,我們任族怕早就被秦族和歐陽族吞併了。”
任文運老臉之上竟然出現一絲羞愧神色,他一輩子都不服任文昌,不服自己的這個大哥,一直都想跟他爭權,想用自己的方法讓任族發展壯大,現在想來,真是有些可笑!
就在他想要回答之時,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極其整齊的腳步聲和金屬的摩擦聲。
任文運喃喃自語:“終於來了!”
轟的一聲巨響,那高達五米的混元凝鐵大門在一陣大力之下被砸開,一羣全副武裝的身着黃金和白銀盔甲的侍衛陸陸續續走了進來。
任族衆人都眼神一凜,他們都認出這正是秦族揚名全城的黃金侍衛和白銀侍衛。
數十個侍衛一排站定之後,從大門之外緩緩走來一個人,任文運任文武不禁心神緊張起來,秦族的修煉高手衆多,但是頂級強者只有秦昊天、秦宗良幾人,如果來者是其中之一的話,那任族今天就免不了要有一場惡戰了。
當這個人走到侍衛之前,露出面容之時,任族中所有人都不禁一陣驚呼,同時伴隨着的還有欣喜,也有咒罵。
“三伯伯,你回來了!”任族中一個盤髻幼童歡呼着想衝上去。
任文運眼睛一眯,攔住身旁的無知小兒,呵斥他母親管好之後,目光便看着那個身影,赫然便是那無故失蹤的任族叛徒任天龍。
此時他身着盔甲,眼睛之中精光閃動,身體之上散發着更勝從前的強大氣勢。
二長老任文武一看之下便知其中原委,他起身站在任族一衆老弱婦孺之前,語氣冷淡地說道:“任天龍,你終於回來了!”
任天龍臉上閃過一陣看到自己這向來嚴肅,剛正不阿的三叔,臉上不禁閃過一陣難得的羞愧之色,不過很快就消失無蹤。
“二叔,三叔,好久不見了!”
任文運冷哼一聲,厲聲說道:“任天龍,你上次犯下勾結外族之錯我們已經寬宏大量了,想不到你盡然不知悔改,直接投靠了秦族,你難道一點都不顧忌你死去的父親和天遠麼?”
任天龍聞言哈哈大笑,臉上浮現出嫉恨和不甘的神情。
“父親?呵呵……他有哪一天真把我當成的兒子一般看待了,在他眼中我不過是一個天資平平可有可無的人,連任天遠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任天龍以前是任族的三長老,位高權重,在任族年青一代和外族看來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們私下一直難以理解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背叛家族,直到此刻才知道箇中原因。
大長老任文運嘆了口氣,冷笑說道:“我在你小時候就看出你這人心胸狹窄,難容於人,我也一直勸過大哥要防患於未然,可他一直是那個臭脾氣,把事情想得就跟他自己一樣的簡單。”
他話鋒一轉,音調突然變大道:“任天龍,你以爲你能當上長老是因爲你自己的功勞麼?還不是你父親爲了服衆安排給你一個看似很難其實手到擒來的任務,要不然就憑你這睚眥必報的性格,別說坐上比天遠地位還高的三長老了,恐怕連本來的權力都難以保留。”
任文運平時在家族內部負責刑法,向來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說的話從來沒有人敢懷疑。所以這些不爲人知的內幕從他口中說出來,就連此時仇視任族的任天龍都沒有絲毫懷疑。
任天龍聽完怔怔地站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語:“父親?原來我這三長老的職位是這樣得來的麼?真的沒想到……沒想到啊!”
二長老任文武看到他這震驚的模樣以爲其有心悔改,遂繼續接道:“這件事只有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的知道,連天遠也不知情,不過他也一直支持你當三長老,想不到你竟然不知感恩,今天還幫助敵人來打自家的人!不知你父親在天之靈作何感想?”
任族衆人聽完兩位長老的話之後也是義憤填膺,在他們眼中老族長和任天遠一直是任族的依靠,是神一般的存在,這個靠着別人憐憫才上位的人竟然還敢心懷怨恨,當真是罪大惡極!
任天龍在原地楞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身形一震,臉上出現一絲詭笑。
“家人?二叔三叔,其實我們跟秦族也算是一家人啊,幹嘛分的那麼清楚呢?”
演武場上所有人聞言臉色突變,都在暗想這任天龍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任族和秦族向來是死敵,怎麼會是一家人呢?
任文運更是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猛地站起來,右手指向任天龍,大聲呵道:“你這個畜生,你忘了我們任族在歷屆的靈晶大會之上被秦族殺過多少人麼?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內秦族的黑鐵侍衛給暗殺掉麼?你竟然說我們跟他們是一家人!”
他老臉之上白鬚飄動,情緒激動之下劇烈咳嗽起來,身旁的下人趕緊將他扶住。
任族衆人此時都怒視着任天龍,那殺人般的眼神甚至比看向秦族的時候更加犀利。
任天龍卻沒有絲毫反應,他只是嘿嘿笑了數聲,尖聲說道:“看來二叔三叔你們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啊,也對,父親他老人家向來以爲自己大局在握,怎麼會告訴旁人呢?”
二長老任文武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話語,不禁心中一驚,說道:“你怎麼能詆譭你父親呢?家族中的任何事情他都跟我們商量,有什麼會瞞着大家?”
任天龍調轉過臉去,半晌才答道:“這個嘛……還是等你們的好侄兒任天遠回來再跟你們講吧。”
“哦……不,他也回不來了,如果二叔三叔你們現在投降於我的話我說不定心情好會告訴你們!”
任族衆人聽完一陣心驚,任天遠一直是武陽城的第一高手,放眼全城無人能出其右,就算最後勢孤不敵的話自保也肯定沒有問題,怎麼會回不來呢?
“大家放心,一定是這個奸賊故意擾亂人心,我們不要受他蠱惑!”
大長老任文運此刻卻另有一番想法,近來任族和楚族日漸壯大,加上秦族人才凋零,如果直接對抗的話已經完全可以不落下風,可是歐陽震雲此時還不懷好意地提出在歐陽府舉行權力交接儀式,這實在是太令人懷疑了!
他心中暗想:”難道歐陽族和秦族有什麼底牌,竟然能強過天遠?”
”任天龍,你說清楚,天遠他……爲什麼會回不來?”
任天龍看到大家這反應,不禁頗爲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別說這麼多廢話了!二叔三叔,我畢竟是你們看着長大的,我不想動手,如果你們識時務的話,將任族一衆老小都交給我,我可以保證你們安全無礙,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出手無情!”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數十個黃金和白銀侍衛都是齊刷刷的將手中兵器舉向了前方,那鋒利的精鋼刀鋒在陽光下閃着銳利的寒光,頓時一些老弱婦孺已經哭喊了起來。
“媽媽,我……我害怕,嗚嗚……”
身旁的婦人一邊擦着自己的眼淚,一邊撫慰着懷中的幼兒。
而大長老二長老沒想到任天龍竟然真的準備下手,一時間他們被氣得鬍鬚跳動,滿面怒容,任族上百條人命都懸於他手,他們身爲家族的長老,一時間竟然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一聲略帶一絲質問的顫抖聲音從人羣中傳來出來,伴隨而起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父親,你真的要做到這一步麼?”
任天龍聞言一驚,轉頭望過去,臉上浮現難以置信的神色。
“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