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趕忙又使勁撫摸少年的後背。
而那八個雨衣人直接被他給罵懵了。
少年每一句話都直透這八人的要害,即便他最後一句說的再離奇,也不由得信了幾分。
少年看着八個飄忽不定的槍口,嘆了口氣說道:“走吧,帶着你們的成果趕快走,以後也不要再來了,這不是威脅,而是勸告,會殺光你們的不會是我。”
八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幾乎不用怎麼商量,就面向着少年緩緩的往後退去。
只要進了叢林,除非把整座山都點了,要不然誰也不可能找到他們。
緩慢而又平靜,如果不是雨一直的下,雨衣人不停的移動,這會是一幅靜止的水墨山水畫。
八個雨衣人眼睛一亮,因爲他們離叢林僅有一步之遙,只要進入其中,即便對方變卦也留不住他們了。
任務是第一位,殺不殺人都在其次,這次獲得的東西對他們而言太重要了,就算拼的只剩一個人,也要帶回去!
這也是爲什麼少年出現之時,他們選擇了‘等待’。
連飛刀都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突然天空中傳來一聲巨大而又溫柔的女人聲音。
“你們誰也不用走了,都留下吧!”
‘霹咔!~’
一道驚雷響起,不知劈碎了哪裡的樹木,天地間一片亮白。
飛刀只覺眼睛一花,隨後竟然看到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靜靜的站在巨樹之下,少年的面前。
而那正要開槍的八個人,卻都保持着猙獰的動作,一動不動。
也就那麼零點幾秒的時間,八人其中一個,頭顱突然一歪,整個脖子成了直角,隨後纔是身體,從胸腹部扭曲成一個奇怪的姿勢,最後是雙腿,一個高難度的劈叉動作。
最終,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倒在地上,卻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彷彿多米諾骨牌,隨着一個人的倒下,其他七個人也同樣怪異的倒下了,永遠的倒下了。
飛刀整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也就因爲她是個狙擊手,心理素質遠超常人,就算換來的是長毛,怕也得被嚇的驚叫出來。
白衣女子,一身勝雪。
長髮隨風飄搖,卻全身上下乾乾淨淨,一絲水珠都沒有。
最古怪是那套衣服,看起來有些像宋服,但又簡潔不少,不今不古不中不洋。
而女子的長相,連飛刀都不得不承認,她是極美。
白衣女子一直在盯着少年,好似那八個人的死僅僅是‘風吹葉搖’。
她突然微微欠了一下身,溫聲細語的說道:“少主安好。”
少年人眼角抽搐了幾下,冷聲道:“哦?你們還記得我這個少主?”
白衣女子巧笑道:“少主這是說的哪裡話,即便是少主離開了宗族,但只要您依然叫做‘顧天一’,您就依然是我們的少主。”
顧天一哼哼冷笑。
“顧家一脈只剩我一個人了,你們還記得‘顧天一’這個名號嗎?!”
白衣女子笑道:“即便是顧家無人,但千百年來,玲瓏閣的掌閣就是顧天一,這是一個沒法改變的事實。”
顧天一怒極反笑。
“哈哈哈哈,這名字自我出生起就帶在身上,難道連這你們也敢奪了去?我看你們也敢?!”
白衣女子故作惶恐道:“少主息怒,奴家自是不敢。不過……如果少主能主動讓出名號,那豈非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天依姐姐,您爲何就不勸勸少主?”
顧天一又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們讓她勸我什麼,勸我去死嗎?!”
白衣女子道:“其實誰又能說死後的世界不如這人世間吶?也許死了會更快樂。”
顧天一眼神突然凌厲起來,本來就懸空的雙腳再次遠離地面幾釐米。
他怒道:“難道你還想把我這條命留下?!”
白衣女子手掐蘭花,小指放在脣邊嫵媚笑了笑。
她道:“少主果然天賦異稟,這短短几年功力竟然晉升到如此地步,按理說我實在不該放任你繼續成長,但是……我又不好去背那千古罵名,嘻嘻……本來我也就是個玲瓏閣的一個外姓,你們鬧的如何我又如何閒來搭理?少主請回吧,恕奴家不便遠送。”
顧天一先是一愣,隨即臉色變幻了幾次,才悽然一笑,轉身向叢林飄去。
天依看了白衣女子一眼,也隨着顧天一離開了。
突然白衣女子嬌聲喊道:“天依姐姐,有空的話多來看看我吶~”
天依身子震了一下,不過依然沒有轉頭,繼續往密林中走去。
見死的死走的走,白衣女子突然撅起了嘴,嘟囔了一句‘無聊’。
隨後身體竟如羽毛般在空中舞了幾個旋,長袖衣袋凌風飄揚,美不勝收。
她舞了一會,突然轉過身來,面相王昃飛刀兩人,輕輕笑道:“你們看夠了嗎?我好看嗎?”
飛刀一雙眼睛直接對上了那白衣女子的。
她全身寒毛猛的立起,心臟直接跳到嗓子眼,差一點就吐了出來。
她急忙回頭對王昃喊道:“不好!我們被發現了,快跑!……嘎……”
飛刀的呼喊戛然而止,因爲她一直在全神貫注的觀察着場內的動向,心裡還在不停的運算,如何能從這種局面中逃離出去。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蹲在自己身邊的王昃到底在幹什麼……
王昃在幹什麼?他在陶醉。
生平第一次的‘豔遇’讓他徹底的沉淪了進去,甚至周邊發生的一切,狠狠扭着自己耳朵的那隻女神大人的小手,都沒有注意。
而此時,他的一隻手臂環繞在飛刀的身上,另一隻手早已伸進了她的懷中,透過層層阻隔,將那一顆渾圓飽滿緊緊握住。
現在他正用食指不停的撥弄山巒上的那顆葡萄,考慮着還能讓這美好的東西變成什麼形狀。
飛刀整個人突然一下子就呆住了。
冰凍石化一般。
她雖然早已感覺身體發生了一些異樣,可沒想到對方已經過分到這種程度了!
她是一名狙擊手,最優秀的狙擊手,在觀察目標的同時,即便小腿被蛇咬一口,她的食指都不會顫動一下。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她的身邊會有一個讓自己極爲信任的戰友。
顯然她信任王昃,但……事實上王昃纔是此時最危險的存在。
“呀!!~~”‘啪!~’
一聲高亢的尖叫,配合兇猛的一個巴掌,終於將王昃給驚醒了。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把玩的那個讓人陶醉的東西,是屬於一個大活人的。
“哦呵!”
白衣女子禁不住啞然失笑,對於兩人的這種反應她覺得……實在太有趣了。
她其實早就發現了所有人的行蹤,或者說……在這方圓幾裡範圍內,沒有能瞞過她的事情。
不過這個傻小子實在是太逗了,剛開始是那麼的精明,可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瘋,就摸上人家大姑娘的胸部了,而且越摸越來勁,連自己在這殺人他都沒回頭看過一眼。
是有恃無恐,還是真的傻?
最終白衣女子明白了,是處男!
“拜託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打情罵俏嗎?奴家很討厭這樣的……”
白衣女子一副委屈小女人的模樣,從空中劃了一道弧線,鬼魅一般出現在王昃的面前。
王昃猛地一顫,下意識退後一步,口中大喝:“是人是鬼?!”
這下白衣女子就真的怒了。
不是因爲王昃說她是鬼,而是因爲自己這樣一個大美女,你這個小色狼竟然纔看到?!是不是審美有問題?
這世界上最壞最壞的人,就是審美有問題的人!
她突然伸出玉手,目標便是王昃那倒黴的耳朵。
‘啪~’
她竟然被彈開了?!
白衣女子一愣,突然眼睛眯了起來,冷聲道:“你身邊怎麼好像有一種靈魂?”
王昃也是費解的轉頭一看,卻直接對上女神大人那雙能殺死人的眼睛。
女神大人從牙縫中狠狠的擠出一句話來。
“你摸得很爽是不是?!你那兩個耳朵先預留下,等完事了我都要揪下來!”
哀大莫過心死。
王昃蒼白着面孔無力的軟在地上,明顯一副任由‘侵犯’的模樣。
女神大人恨得牙癢癢。
她之所以忍了這麼久,沒用靈氣彈劈他們,而是僅僅不痛不癢的揪耳朵,就是因爲面前這個白衣女子。
從白衣女子出現,女神大人就明白了自己爲什麼會感覺很不好。
自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很危險,千萬不能讓她發現。
可就因爲王昃這個白癡‘沉迷女色’,竟不趕快跑,害的自己只能現身出來。
她很氣憤,氣白衣女子,氣王昃,也氣自己。
曾經堂堂的女神大人,如今竟淪落到跟孤魂野鬼一樣會懼怕有些威能的凡人?!
白衣女子看到王昃的反應,眼睛立時一亮道:“哦?小弟弟,你知道自己身邊有魂魄?你還能跟它交流?哦嗬嗬嗬嗬~好奇怪啊,好有趣啊,沒想到今時今日還有人懂得通靈之法,你快說,你是不是茅山派的弟子?”
王昃有些無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絕望頹然的眼神在準備跟白衣女子對話時,突然變得嚴謹而深邃。
“這位姐姐,我想……如果想要知道別人名字和身份,總要先自我介紹一下才是,您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