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的話,會不會就是喜歡?”夏瑜覺得楊言說的這個詞有點意思,她眉頭輕輕一挑,問道。
“我不知道,很難判斷。”楊言苦笑地搖了搖頭,繼續挨在夏瑜的耳邊嘀咕道,“他當時這麼說的,說班長其實很符合他們老家那個地方的人的擇偶標準,性格很好,喜歡照顧人,如果娶回家,家裡的內務基本上不用男人去操心……”
楊言的記憶力還是很不錯的,基本上能將當初他們聊天時候方禾旭說的話複述出來。
但楊言確實不知道方禾旭究竟是喜歡方婧玉,亦或是純粹地欣賞方婧玉的性格,因爲這傢伙跟別的女生也一樣聊得開來,也沒見他對方婧玉採取什麼行動。
聽楊言說完,夏瑜微微擡頭,斜四十五度望向天空,做沉思狀,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楊言問道:“會不會是另一種情況?他其實對你們的班長還是有點意思的,只是他想得比較多,就跟以前你怕我們做不了朋友不敢追我那樣?所以一直把這個感覺藏在了心裡?”
楊言聽着,微微一愣,他正如夏瑜說的那樣,經歷過那樣的心裡掙扎,現在換到了方禾旭的位置上去思考這個問題,他忽然覺得夏瑜分析得很有道理。
不過,就在楊言沉思的時候,正在眼巴巴地看着爸爸媽媽說悄悄話的落落有點不太滿意了。
小姑娘發現,她貼近爸爸和媽媽之後,聽了半天,居然聽不明白爸爸和媽媽這番悄悄話的意思!
爲什麼聽不懂呢?
落落還不懂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自己太小了,就是聽不懂呀),她覺得,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太對!
只見小姑娘在爸爸手臂的保護下,站在爸爸和媽媽的中間,那細細的小眉毛微微皺了皺,緊接着,她擡起兩隻原本按在爸爸肩膀上的小手,捧住了爸爸的大臉。
楊言有些猝不及防,被女兒這樣捧着臉,纔回過神來,轉回眼睛,看向了這個“調皮”的小丫頭。
落落也是睜着她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爸爸呢!
“你噶哈呀?”楊言好笑地用這幾天落落聽過最多的腔調,逗了逗她。
果然,東北腔很好玩,無論是對大人還是對小孩,“殺傷力”都很可觀!
落落愣了愣之後,馬上就把剛纔心裡的疑慮拋到了一邊,大眼睛一彎,像瑩亮的月牙一樣可愛,跟爸爸笑了起來:“嘻嘻,嘻嘻!”
楊言以爲就這樣搞定女兒了,又繼續跟夏瑜聊剛纔的話題:“算了,我們就不要在這裡替他瞎操心了。飯盒他向來都有自己的主見,你沒有發現他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嗎?去年有個公關部門的美女跟他走得很近,老雷都很擔心到時候收不了場。結果飯盒自己把關係理清楚,冷處理一段時間,那個女生就自己辭職離開了。”
夏瑜仔細一想,也覺得楊言說得有道理,她平時觀察中的方禾旭也確實是這樣有着很重的事業心的人。
雖然楊言和夏瑜的聊天暫告一段落,但落落還意猶未盡着呢!
小姑娘似乎感覺剛纔跟爸爸的“遊戲”很好玩,她瞅見爸爸有空了,又興奮地伸出兩隻小爪子,捧在爸爸的大臉上,奶聲奶氣地說道:“噶哈呢!”
落落的聲音可不小,不僅旁邊那些正在聊天的許若、施韻等人都注意到了,前幾排有些遊客還好奇地轉過頭來,然後看着這個長得跟瓷娃娃一樣精緻好看的小姑娘微微一笑。
這個東北小姑娘,還挺可愛的啊!
……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楊言他們乘坐的航班終於抵達了羊城。
“回家咯!”楊言一隻手抱着睡醒沒多久的落落,一隻手兜着衣服拎着一個包,笑呵呵地跟還在迷糊勁兒中的小姑娘說道。
這丫頭,在飛機上有點興奮,午覺時間都推遲了一、兩個小時,導致現在都快到傍晚了,她還眯朦着眼睛,呆呆地不知道“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落落直到爸爸在機場拿到了行李箱,才漸漸地回過了神來。
大尺寸的行李箱需要託運,取行李的手續不算複雜但也花了一點時間。不過,還好,羊城小分隊的幾個行李箱都很順利地找到了,沒有出現丟失或者損壞的情況。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搭地鐵還是打車回去?”李韜推着他的行李箱走過來,跟楊言、方禾旭他們詢問道。
“打車吧,累死了,我都不想擠地鐵,就想趕緊回家,好好睡一覺。”許若先叫了起來。
都玩了幾天了,大家都沒有精力今晚再聚着吃一頓飯,所以是“分道揚鑣”的時候啦!
“打車也可以,不過我們這麼多人,一輛車坐不下,可能要兩三輛車……”楊言手指圈了圈,笑道,“飯盒、江源和施韻是在學校那邊的,你們可以一起坐一輛的士,然後許若,我們都是一個方向的,你可以和我們坐一輛車,到時候我們讓的士先送你到家,再回我們那裡。”
“至於李韜……”
李韜很自覺,他聳了聳肩,笑道:“我自己叫一輛車吧!誰讓我跟你們方向相反,一個人孤孤零零地住在東埔那邊呢?”
“趕緊積累經驗,到時候自己創業,不要住得那麼偏了!”方禾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大家拖着行李箱,一齊往機場外走去,不過,在長長的通道上,落落終於回過了神來,她回頭看了看爸爸拖着的行李箱,忽然想起了中午看到的那個小哥哥。
“唔,唔,粑粑……”小姑娘在媽媽的懷裡扭了起來,她艱難地在媽媽的胳膊上伸出小手,指了指爸爸的那個行李箱。
“你要下來走路嗎?”夏瑜會錯了意,準備把她放下來。
但落落不要下地,她張開兩隻手臂,緊緊地抱着媽媽的兩隻胳膊,小短腿還翹起來,努力地夾在媽媽的腰間,哼哼起來:“不要,不要……”
“那你要做什麼?”夏瑜只好將落落又抱回身前,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