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的一個週末,天氣很好,纏綿悱惻了好幾天的春雨,在昨天終於停了,明媚的陽光在晴朗的天空中照耀下來,道路兩旁的綠化樹都彷彿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澤。
一輛紅黑相間的Mini Cooper從高架橋上開過,緩慢而又輕快,如果離得近了,還能聽得到車裡面傳來很有節奏、很有民族風味的歌聲。
“東邊牧馬、西邊放羊,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這首歌不只是高音女聲的高亢嘹亮,那極具節奏感的鼓點,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跟着一起搖擺,像楊言身邊坐在嬰兒安全座椅裡的落落,小姑娘就聽得神采飛揚,兩個小手用力地搖起來,小身子都頂着安全帶扭了起來。
“咯咯、嘎嘎…….”落落還在高興地笑着,那悅耳的笑聲,和着動感的音樂,在車廂裡迴盪。
“想不到你也會喜歡這樣的歌。”楊言笑着,跟前面開車的夏瑜說道。
“沒有,我以前在車裡很少聽歌,因爲會分散注意力,不安全。”夏瑜解釋道,“然後那天你不是說落落很喜歡這種民族風的歌曲嗎?我就去找了一下,別人就推薦給了我這個,鳳凰組合的CD。”
夏瑜工作很忙,但楊言覺得她對落落的事情也真的很上心,心裡隱隱有些感動。
“這首歌很老了,我以前聽過很多次。”楊言感慨地說道,“鳳凰組合當時還沒火的時候,我就跟我母親一起看他們參加星光大道,一路走來。”
“有新的歌啊!等等……”到了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夏瑜便興致勃勃地調了調車裡的CD播放器,很快,新的歌曲在喇叭裡播放了出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還是很熟悉的民族風的節奏、樂器聲,還是很熟悉的粗獷中帶着柔情的女聲,不過這首歌的歌詞如此直白、簡單,還是讓楊言愣了愣,然後忍俊不禁地笑着搖起了頭。
雖然楊言覺得這首歌的歌詞似乎有點太俗氣了,甚至還比不上《月亮之上》,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也是一首很有節奏、很歡快的民族風的歌!
這不,坐在一邊的落落又聽得心旌搖曳,她“嘻嘻”地笑着,兩個小手,還有弱弱的小肉腳都開始舞動了起來。
“這首歌好像是這兩年纔出的吧?老闆說很受歡迎的。”夏瑜一邊開車,一邊和楊言說道。
“落落挺喜歡的。”楊言笑道,“謝謝你,夏瑜,你還特地去給落落買了一個CD。”
“哎,你跟我客氣什麼?落落喜歡就行,我還想等她長大後跳舞給我看呢!”夏瑜笑道。
今天實際上夏瑜是過來幫楊言搬家的,楊言已經提前將所有要帶過去新租的房子那裡的東西打包好。當然,以夏瑜這輛小轎車是載不動那些貨物的,他們請了搬家公司幫忙將東西送過去,而夏瑜只需要載着楊言和落落回去她住的榮富小區。
榮富小區不能算是新小區,但在羊城這個古老又龐大的城市裡,它的“歷史”還不算悠久,至少小區的樓盤都是電梯房,不像一些老小區裡,上八樓都要爬樓梯。
小區佔地面積很大,比君悅香檳府大很多,雖然樓房參差坐落,佈局有點亂,但每棟樓下面都有很大的綠化面積,綠樹成蔭、安靜祥和,也是很不錯的住處。
夏瑜住的是九樓,而她給楊言租下來的是樓下七樓的房子,這距離很近,即便不坐電梯,走樓梯串門都很方便。
讓搬家工人幫忙把帶過來的東西搬進新屋後,剩下的拆封和整理,就由楊言和夏瑜來忙活了。
“夏瑜,幫我搬一下這個茶几,正好打包的箱子不用丟,留下來可以給落落圍一個安全的玩耍區域。”楊言思路很清晰,很快便已經理清楚先做什麼後做什麼。
就好像他們一上來,楊言就先跟夏瑜將落落的嬰兒牀重新組裝回來,讓小姑娘能安全地呆在裡面。
現在落落就在嬰兒牀裡翻騰着,一會兒,她高高地翹起腳丫子,手和腳丫子玩了起來,一會兒,她又自己翻過身子,爬在嬰兒牀上,小腦袋擡得高高的,好像對爸爸和乾媽做的事情很好奇。
“馬上!”夏瑜擱下裁紙刀,跑過來幫忙。
馬上,兩個人便彎着腰,抱着茶几,一邊七嘴八舌地互相指揮,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茶几搬進去了屆時會空下來的房間裡。
新房子肯定沒有夏瑜家的豪宅那麼舒服,就連沙發都小了一圈,客廳、飯廳也不大,如果留下茶几,落落玩耍的區域就更小了,所以楊言索性將它搬進了比較小的房間裡,那個房間估計也是要當成雜物房來用的。
“接下來呢?”夏瑜拍了拍手,跟楊言問道。
“那兩個寫着衣的箱子,是落落的衣服,你幫我把它們拆開,把衣服拿出來吧!”楊言笑道,“我來弄其他的。”
夏瑜想要幫忙,楊言就讓夏瑜做一些比較簡單、輕鬆的活。而其他需要整理收拾的大件物品,楊言當然是要將麻煩留給自己。
“好!”夏瑜捲起袖子,埋頭拆起了箱子。
第一個箱子拆開,裡面落落的小衣裳都已經被楊言疊得整整齊齊,夏瑜只需要將它們小心地抱出來。
“放到哪個櫃子?”夏瑜跟楊言詢問完後,直接將落落的衣服放進了櫃子裡。
不過,拆第二個箱子的時候,夏瑜還是出現了一點小狀況。
“哎喲!”夏瑜忽然驚呼了一聲,手縮了回來,右手捏着左手一個手指在胸前,輕輕地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楊言剛剛抱着一些調味料去廚房了,他慌忙跑出來,擔心地問道。
“沒事,剛纔手指割了一下。”夏瑜倒不是很在意,她將割到的左手無名指含在嘴裡,想要嘬一下。
“割到了還說沒事?”楊言着急地伸出手,抓着夏瑜的左手,輕輕地拉過來。
夏瑜倒也沒有反抗,神思一晃,就被楊言把手給拉了過去,然後她傻乎乎地看着楊言捏着她還沾了一點口水的無名指端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