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楊小年說這個話的時候害羞的不行，但人家女護士卻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莊靜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之後，就走到了外間屋子，回來的時候手裡提着一個馬蹄形的便盆和一個鼓鼓囊囊的塑料包，對陳曉丹說道：“先試試看，能不能自然排尿，不行的話再用導管……”
陳曉丹就把便盆接了過去，伸手就要掀開楊小年身上蓋得被子……
“喂喂，等一等……我、我就是有點頭暈，你們誰扶我去衛生間就可以了……我、我自己能行……”楊小年想明白了女護士的用意之後，不由得紅着臉說了一聲。
“楊主任，您想什麼呢？這可是我們的工作。剛纔李院長的話您應該聽到了的，要是服務不好您，我們可是要被扣獎金的……”莊靜看出了楊小年的窘迫，笑了笑，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是……可是……”楊小年可是了半天也沒有可是出來，人家女護士說的對，在這裡自己就是病號，人家不過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自己想那麼多，是不是顯得思想不純？
“我們做護士的，從在學校裡面就開始學習導尿護理，進了醫院之後那就更不用說了，也會經常遇到需要護理的病人，我們的技術絕對值得您放心……你說是不是啊小丹？”莊靜也知道楊小年尷尬，就故意從學術上面來消除楊小年害羞的心理。好像如果楊小年不接受她們的護理，就是不相信她們的技術。
就在莊靜站在一邊給楊小年說話的時候，陳曉丹已經把便盆從掀開的被子底下塞了進去。放下了被子之後，她拿着便盆的那隻手並沒有抽出來，反而又把另一隻手也伸進了被窩裡，憑着雙手的感覺，陳曉丹摸索着給楊小年褪下了褲子，然後再把一隻手伸到了楊小年的腰下面，輕輕的往上一託，嘴裡低聲道：“慢慢的往上擡……嗯，再輕輕的放下去……好了……你試試自己行不行……”
“這樣啊？會不會把被子弄溼了啊？你們還是扶我起來吧……”自己頂風尿三丈的功夫可不是吹的，這樣撒尿的話，估計會直接尿在被子上面。
他這麼一說，居然看到陳曉丹戴着口罩的那張臉蛋兒變得紅潤了起來。
“小丹，你怎麼回事兒啊？你在學校沒學過還是怎麼回事？”莊靜有點不滿的走了過來，伸手就摸進了被子裡面：“你這樣的話病人是有心理負擔的，你應該用手扶住……”她一邊說着，已經一把抓住了楊小年那東西：“呃……”緊跟着，莊靜就發出了一聲驚叫，驚慌中她一手把被子掀開，看了一眼自己手裡面抓着的那物件，然後又趕緊給楊小年蓋上。
她的臉蛋兒居然也紅了起來。
不僅僅臉紅，她的心臟也情不自禁的、怦怦的劇烈跳動起來。這是人的東西麼？怎麼跟驢的差不多呢？用“偉大”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莊靜見慣了平常人的，像楊小年這樣的還真少有機會看到。
“你……你瞎想什麼？放鬆啊，你這樣我們……我們是沒辦法給你…給你導尿的……”看了楊小年一眼，莊靜的聲音居然都有一點顫抖了。陳曉丹更是站在了內外間的門邊上，臉衝着外面，幾乎都不敢回頭看了。
她纔下來實習沒多上時間，這種場面還從來都沒有真實的經歷過，剛纔莊靜把被子一掀一合，她可是也看到了的。
“我……沒瞎想什麼啊？我……你們出去吧，我自己慢慢來……”楊小年心說我冤不冤啊？我是感冒，身子痠疼，又不是腦子有病。你們這麼兩個線條優美的女護士在我面前一個勁兒的晃悠，現在還伸手抓着我的那東西，我要是沒有反應就不正常了。
“你還說？你……”莊靜這會子也顧不得再用“您”來稱呼楊小年了。就在他說話的時候，自己手裡抓着的那東西經脈還一漲一漲的呢，五個手指頭都快抓不過來了，他還說他沒瞎想？騙鬼呢你……
“等一下吧，消下去咱們再……”莊靜趕緊鬆開了手，往後退了退。
楊小年都快哭出來了：“這個能等麼？我都快憋死了？”要不是怕把肚子憋壞了，你以爲我那東西是你也能夠隨便亂摸的？現在摸完了你說讓我再等等？拜託，你們是護士啊，講點“護士德”好不好？
這不是折磨人是什麼？
“可現在沒法導呀！”莊靜紅着臉兩手一攤。
楊小年鬱悶地想了想，很果斷地說道：“你扶我進洗手間，我自己呆一會兒就行了！”
“那怎麼行？你不能下牀地。像你這大塊頭，要是暈倒在地上，我們兩個人都架不起來你，那可就更麻煩了……”莊靜一邊說着，一邊對陳曉丹說道：“小丹，去外面桌子上，把我裝衣服的塑料袋拿進來……”
“啊？……”陳曉丹和楊小年異口同聲的啊了一聲。
“啊什麼啊啊？你有更好的辦法嗎？”莊靜衝着楊小年問道。楊小年咧了咧嘴，心說我有更好辦法，還能由着你這麼“折磨”我啊？“我試試，看能不能做起來……我還是自己去吧……”一邊說着，楊小年一邊微微的擡了擡身子，一陣眩暈感再次的襲來，楊小年晃了晃又倒在了牀上，他氣得擡起手狠狠地在牀上錘了一下，大聲的罵道：“媽的，一點都不爭氣……”
幸好，這會兒他還不算糊塗，總算沒有用那隻扎着吊針的手掌去錘牀鋪。
“逞能……你這樣子，要是弄出什麼事兒來，我們兩個人都要下崗的你知不知道？小丹，你還愣着幹什麼？快點兒把袋子拿來……”莊靜一邊說着，一邊對陳曉丹吼了一嗓子。
陳曉丹趕緊拉開門出去，不一會兒就拿着一個很大個的塑料袋子遞到了莊靜的手裡。
生平第一次，楊小年覺得撒尿是這麼的艱難，被莊靜用塑料袋子包裹着自己的那個東西，依然可以感覺得到莊靜綿軟的手掌上傳過來的溫度，努力了半天，才終於解決了這個幾乎憋死人的大問題。
“小丹，給楊主任把褲子穿上。”莊靜一邊說着，一邊提了塑料袋子出去，這人真說不定是驢變得，幾乎尿滿了一個大袋子。
陳曉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牀邊，把手伸進去給楊小年提上了褲子。要不是楊小年進了醫院之後被人換上了病號服，說不定這小護士根本就提不上去。在她的小手碰到楊小年肌膚的時候，楊小年都能感覺得到她的小手在顫抖。
“謝謝……”今天真丟臉了啊，一直等到陳曉丹直起腰來，楊小年才紅着臉說道。陳曉丹也低聲的說了一句：“沒關係，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就在這個時候，剛纔出去的那兩個醫生又回到了病房裡面，對楊小年說道：“楊主任，剛纔通過化驗的結果來看，您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受了涼得了重感冒，還可能是因爲工作較忙比較勞累的關係，肝火也有點虛旺，有幾項微量元素也需要補充，我已經開好了單子，一會兒讓護士拿過來你先服着，我會隨時過來給您檢查，隨時調整藥量的……”
說完了之後，他就看着陳曉丹說道：“陳曉丹，你去把藥拿來，一會兒再到我辦公室去，有些注意事項我再給你說一下……楊主任，您先休息……”說完了之後，他就和另外一個大夫走了出去。
“這個人是誰？你們新上任的院長嗎？”看着人家連一聲謝謝都沒讓自己說就走了，楊小年還覺得很不過意似得。畢竟現在都已經四點多了，人家還爲了自己沒能休息呢。
“嗯，這個就是我們醫院的李院長，他這人可好了，對我們新來實習的這些人很照顧……”說到了李院長，陳曉丹的臉上也有了一點笑意，剛纔因爲含羞升起的紅潮也慢慢的消退了下去。
呵呵，原來的劉院長讓自己給廢了，這個李院長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既然能夠接過來劉長虹那一攤子，肯定也是個有靠的人。也許是因爲知道自己在醫院裡面做出來的那些事兒吧，人家纔對自己這麼客氣的。醫院院長本身也是科級幹部，對自己說話都用上了敬語，還真是讓人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呢。
等到莊靜回來，陳曉丹纔拿着單子去拿藥。楊小年解決完了大問題之後，身心覺得一陣舒暢，躺在牀上迷迷糊糊地居然睡了過去。
等到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就算是隔着窗簾，都能感覺的到陽光照在臉上的那種感覺。
“莊護士，現在幾點了？”看看坐在自己身邊椅子上面，正抱着一本雜誌在看的莊靜，楊小年低聲的問道。
“呀，你醒了啊？餓不餓？我給你端飯去……”莊靜轉臉，看到楊小年正盯着自己，急忙站起身說道。
“我不餓，有人來看過我麼？”問幾點了不過是個藉口，其實這纔是楊小年最最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