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跟我是一起的!我們進去看看,馬上就出來,不會破壞現場!”藍文鋒衝警員使了個眼色,警員會意了藍文鋒的意思,轉身離開,只留下我們三人,在警戒線外。
全致南緊鎖着眉頭,掀起警戒線,首先邁步走了進去,藍文鋒見勸我也不管用,索性也只得放棄,默許我也可以跟進去看。
一眼望來,按照身體來算,大概有十具屍體左右,之所以我這麼說,完全是因爲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殘肢斷臂,甚至好幾具屍體的頭顱,都散落紛紛。不太好確定哪顆人頭,是哪具屍體的。
黑紅色的血跡,牆上、地上都是!其中一具屍體的頭顱雖然還在,驚恐的瞪着雙眼,眼珠都快要瞪出來了,可下頜骨完全脫離,像是被某種兇悍可怖的怪力,撕扯下來一般!還有一具,胸口朝天,膝蓋卻朝地,整個身體被扭轉了一百八十度!
還有各種骨折,那都算是輕的了!每具屍體上的傷,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場面太過震撼!
一個個恐怖的傷口,記錄下他們曾受到的攻擊!更讓人意想象不到,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面對怎樣未知的可怕傷害。
我並不敢走進去太深,眼珠滴溜亂轉,看着這些屍體,還有散落一地的行李,頭腦有些發懵。
全致南舔了一下發乾的嘴角,雙手叉在腰間,低聲道:“應該是他……沒人會這麼殺人!而且這些人,的的確確都是天道主義的人!”
“你這麼確定這些人都是天道主義!?”藍文鋒發愁的撓頭,發生這種事情,就連報告都不知道怎麼寫啊!
“天道主義的人身上,都有一個標誌性的刺青,都在後脖頸上!”全致南蹲在一具還有頭顱的屍體前,直接將屍體翻了過來。果真在屍體的後脖頸處,發現一個刺青。那是一個圓形和三角形組成的刺青,刺青的模樣,和我在全致南的記憶中,看見鄭濮森那兩個孩子額頭上的刺青紋身一模一樣!
“葉弘城真會給別人添麻煩!現在死了這麼多人,堂而皇之的將屍體留在這裡,這種事情怎麼上報?根本解釋不清!”藍文鋒愁悶的嘆了口氣,不願再多看慘死的這些屍體。
“你是不瞭解他的爲人,凡是膽敢得罪他的人,雖遠必誅!尤其是天道主義,現在企圖對付他,你覺得他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你要是想避免這些死亡事件,務必得第一時間將天道主義的人都抓起來,不論是用什麼辦法,隨便找個由頭便可!這樣我還好跟他商量,如果任由事態的發展,你覺得還會有多少死人出現?”
全致南警醒着藍文鋒,期望藍文鋒能聽從他的提議。
全致南見藍文鋒躊躇不定,繼續說道:“這裡的屍體,看來沒死多久,我們也沒見到葉弘城,估計他已經去各個路線上,捕殺天道主義的人。說不定現在正在某處,繼續他的殺人遊戲!我奉勸你最好、馬上通知所有警局的人,凡是天道主義的人,全都抓起來!我也馬上給葉弘城打電話,阻止他再殺人!”
藍文鋒終於下定決心,鬱悶得閉上雙眼,點了點頭。
‘叮叮叮……’
一陣手機鈴聲的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全致南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喂!林豔,怎麼了?”
我一聽是林豔打給全致南的電話,急忙走到全致南的身旁,跟着湊到電話前,一同聽着電話裡的內容。
“……我們……應該是收到了一份禮物!”林豔。
“你能說明白點嗎?”全致南不耐煩的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否代表天道主義的問題已經被解決了,還是……它才只是剛剛開始!……”
全致南愣住了,我也無比驚訝,事情怎麼會這樣發展?
“這件事你通知葉弘城了嗎?你應該先給他打電話!”全致南慎重的說道。
“我已經通知爺了,爺正在回來的路上!”林豔。
這件事的發生,非比尋常!但我相信,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全致南掛上電話,不安的對藍文鋒道:“我們先走了,你去把該做的事都做了!事後通知我一聲!”
現在沒有更多的時間給我們,必須馬上趕回去!
“叔叔,你注意安全!”我知道此刻很危急,和藍文鋒簡單的打了聲招呼,轉身跟上全致南準備離開。
全致南率先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我也來在副駕駛的門前,剛打開車門,準備上車。恰好看到,藍文鋒正站在拐角處,不知和什麼人正在握手。而且似乎在談論着什麼,我並沒有多想,以爲可能是警員那些人,此刻我更在乎另一邊正發生的事!
坐進車裡,全致南以最快的速度,帶我一起朝府邸的方向駛去。
很快,當我們將車開進府邸的大院中,發現門口圍了不少的陰魂。葉弘城顯然也是剛回來,黑色的襯衫上,一片片的暗影,卻也不難猜到,那很有可能是人血濺上去,所留下的痕跡。
葉弘城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歪低着頭,似乎正在看什麼。隨着車子越開越近,來在樓宇建築的正門,我終於看清!在地上,有一具屍體!
地上是一個大大的白色圓圈,中間是延伸出幾條線的三角形,而這大符號的上面!躺着的正是鄭濮森的屍體!他仍舊穿着那身白色的西裝,只是脖子上裂開一個大口子,顯然有人用利器,劃開了他的脖子!鮮血浸紅了胸前的白色西裝,在白西裝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的鮮豔腥紅!紅得刺眼!
鄭濮森表情安詳,甚至可以說,他還在笑!那種蔑笑,讓人不寒而慄。
車子一停下,我急忙衝下車,直奔着葉弘城的方向而去。
“你們先下去吧!”葉弘城倒是很輕鬆的模樣,不如其他的這些陰魂,一臉的擔驚受怕。
陰魂們紛紛離開,全致南這時也下車趕了過來,看着地上鄭濮森的屍體,大大的問號,縈繞在心頭。
“這是什麼意思?”全致南盯着鄭濮森,見葉弘城挑了下眉頭,並沒有作答。便試探性的靠近屍體,仔細的觀察着鄭濮森。
我嫌棄的偷瞄着葉弘城,他身上的血腥味,還真是濃重!天知道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殺了多少人!我就不明白了,這麼危險的傢伙,我是怎麼同他渡過這麼多天的!
葉弘城好像自知他的身上不乾淨,濺有不少的血跡,不如往常那樣,一見到我就要把我擁入懷中。轉頭看向我,溫柔的眼神,勾起被愛意填滿的微笑。
我急忙避開葉弘城的眼神,懶得和他對視。這個傢伙,難道以爲我不知道他剛殺完很多人?手法極其殘忍,冷酷無情!還好我不是葉弘城的敵人!
全致南慢慢轉了一圈,蹲在鄭濮森的面前,檢查着鄭濮森的傷口,隨即又檢查了一遍鄭濮森的每個口袋。
“需要什麼工具嗎?”葉弘城玩味的調侃:“放大鏡?鑷子?還是你解刨一下他?你要喜歡,鞭屍也可以!不過我是沒有興趣對死人下手!”
葉弘城今天的心情似乎還不錯,不知道是剛殺了不少天道主義的人,讓他心情舒暢。還是鄭濮森的死,讓他覺得沒有了威脅,而高興!?但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從不喜形於色,喜怒無常,有時候越是高興,越是證明他的內心越憤怒,這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全致南瞄了一眼葉弘城,隨即又垂下頭,緩緩站起身。他的確什麼都沒有發現,再加上葉弘城如嘲諷的調侃,更讓全致南鬱悶。
“那你又看出來了什麼,不如把你的看法說出來聽聽啊!”我連忙替全致南嗆了回去,不過葉弘城不但不生氣,反而溫情不減的看了回來。
我鄙夷的看着葉弘城,好像除了我跟白澤的事情,我無論怎樣,都惹惱不了他!他根本就不會跟我生氣,我越是嗆他,他越是高興!這傢伙是白菜嗎?欠‘熗’唄!
全致南垂着頭,緩緩道來:“在我還不認識小娜之前,曾經那會兒,驅鬼術士要表達威脅時,他們會殺一隻雞,然後放在你的門口!以示警告!”
“呵哼!那這還真是隻巨大凶狠的雞!”葉弘城諷刺的說着:“鄭濮森能輕易的得到收穫祭祀的能力!他掌控運用自如,還差點兒解決掉你我!他既然是要復仇,地上還留有天道主義的血祭符印,他總不會蠢到用自殺來嚇唬我們吧!”
“天道主義……”全致南眼珠一轉,接着又道:“那也可以說,榮城的驅鬼術士,跟這件事也沒有關係了?天……天道主義的人乾的?這不可能吧!爲什麼他們要殺了鄭濮森,還放在我們的門口?”
阿西吧!現在這算什麼?我也完全糊塗了!鄭濮森那麼厲害!他爲什麼會死?葉弘城和全致南都對抗不了,誰還有能力能殺了他?真不至於,鄭濮森是自殺的吧!那他死了還怎麼復仇?
不過也讓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鄭濮森死了,我就不用擔心會被他殺了!也許是件好事,也說不定啊!
‘叮’一聲響,打破了我們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