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這樣的想法,急忙推開房門,迎着朝大門的方向而去,可當我趕到大廳的時候,除了看見雨生,正在大廳拿着掃把掃地以外,沒有看見韓莊的影子。
“雨生,韓莊過來了嗎?”我一邊詢問雨生,一邊抻長了脖子,朝門口的方向望去。
“沒有!”雨生見我這麼說,也是一臉的茫然,也跟着我回頭看向大門口:“今天沒有人來過。”
“沒人來過?”我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想來,也有可能,是韓莊又離開了!
只是爲什麼?韓莊來這裡,有什麼意圖?他想要告訴我什麼?莫名其妙的來了一通連打油詩都不算的詩,後來又告訴我,說時間不多了,讓我看新聞?時間不多,跟看新聞有什麼關係?
說實話,我希望自己剛纔看到的是韓莊,我怕自己猜對了,萬一真是那個詭異的藍光,讓我產生的幻覺,那麼前幾次,我見到那幽藍之光的時候,是不是都是幻覺?不……不行……
“您這是……怎麼了?”雨生納悶的打量着我。
我沒有功夫繼續理會雨生,慌里慌張的往回跑,打算將這件事和白澤商量一下。
白澤的房間,是在書房的後面,想要到白澤的房間,一定會路過書房。我這還沒趕到白澤的房間,老遠就聽到從書房裡,傳來了一連串的聲音。
“今日凌晨四時許,海域北廣場的一名工作人員,在北海沙灘上,發現一具溺水而亡的少年屍體。警方提示,暴雨期間,本市居民,確保安全……”
我順着這聲音的源頭,跟着小跑了過去,原來這聲音,是從書房裡傳來的。
書房的門大開着,我探頭看了進去,只見白澤站在沙發後,面對着電視機,一手插在口袋中,一手端着一杯紅酒,盯着電視機裡面的新聞播報員,微皺着眉頭,似乎在思忖着什麼。
“白澤,你在這兒啊!”我邁步徑直走了進來,許是白澤見我急匆匆的模樣,拾起沙發扶手上的電視遙控器,將電視調成了靜音的模式。
“怎麼慌里慌張的?發生什麼了嗎?”白澤放下酒杯,關切的詢問道。
“我剛纔,見到韓莊了!不對……我也不確定,也許不是韓莊,是光!還是藍光!”我急得舌頭直打轉,這嘰裡咕嚕的一通,不僅沒說明白,讓白澤也是聽得糊里糊塗。
“你慢點兒說,到底是怎麼了?”
“……呼……是這樣的,你還記得,曾經我跟你說,我在夢裡,見到過一個藍色的幽冥之光嗎?剛纔我醒過來之後,在窗外又看到了!”我急迫的解釋起來:“我還特意到窗前去查看,可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以爲我看錯了,結果剛一轉身,韓莊就出現在窗外!”
“韓莊?在窗外?”白澤疑惑的緊鎖着眉頭:“他怎麼會來?”
“我現在都不確定,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韓莊,但他跟我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還跟我念了一首詩!你也知道,那個傢伙挺不正常的,我開始以爲他是故意胡鬧,就沒有多理會他,當我拉上窗簾不想看到他的時候,他又告訴我,說時間不多了,讓我多注意新聞,可我拉開窗簾,想要問問具體情況,發現他又不見了!”
我這一連串的話,白澤聽得也是半明白半糊塗:“你是說,他出現了,又消失了?”
“對!……誒呀!不對!是那個藍光出現後,韓莊纔出現的,後來我拉上窗簾,不想理韓莊,又看到了那個藍光閃過,我拉開窗簾後,又發現韓莊不見了!所以我覺得有問題,還特意去大廳看了看,我問了雨生,雨生說沒有人來過!重點是藍光!那個藍光!”
我反覆的強調,也知道自己因爲其中無法理解的疑問,讓我太過心急,想要解釋清楚,只是越急,話就越是說不到點子上。
好在白澤的理解能力很強,我這反覆說得是糊里糊塗,他竟然也還能聽得懂,接而又問道:“你說,韓莊讓你注意新聞?”
“是啊!我正想着過來跟你商量呢,正好看到你在看新聞,你是知道什麼了嗎?”我焦急的追問道。
白澤搖了搖頭:“其實平時我只要有空,每天都會起來看早間新聞,平時你起的都晚,所以不知道我有這個習慣而已。”
“新聞……”我沉思了片刻,緊忙指着電視機,對白澤道:“剛纔,就在剛纔,我聽到什麼……有人溺水死了,是怎麼回事?”
“哦!新聞報道說,今天凌晨四點的時候,有一個十六歲的男孩,在北海的沙灘上,被一個工作人員發現了,發現是溺水死亡,死亡的時間,應該就是在今天,具體死亡時間,還在調查,且並沒有在屍體上,發現有外傷,應該是那個男孩,失足落水,或者是因爲暴風雨的緣故,導致發生了意外,最後屍體被海水衝到了沙灘上。”
我面對着電視機,想韓莊給的線索,也實在是太‘簡潔’了吧!就一個讓我注意新聞!難道這麼巧,指的就是這則新聞?可其他的電視臺,也都有新聞啊!且不僅有早間新聞,還有午間新聞、晚間新聞!各種新聞,可多得是啊!
“可源,你剛纔說,韓莊還跟你說了一首詩,是什麼詩?”
“呃……”完蛋啊!韓莊說得雖然不快,可當時我並沒有仔細聽,以爲他是在發瘋,全然沒有當回事啊!現在讓我回憶的話,我根本就想不起來多少,不過我還是努力的回憶着:“好像……是……什麼……受想……什麼……涼傷不?焚弒啥的……今河……”
這想來想去,我是實在想不起來,自己都跟着惱火自己:“誒呀……我想不起來了……”
“沒關係,別急,想不起來就算了。不過,如果你所說,這裡面要是有什麼問題,這些很有可能,就是關鍵!”白澤雙手環抱在胸前,面對着電視機,認真的思考起來:“這也許,是想要告訴我們什麼?……我直接給他打通電話問問吧!”
白澤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嗨!我還真是笨!怎麼忘記了電話啊!
白澤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可是電話那頭,只有‘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啊嘞?韓莊把手機關機了?
我有些頹喪的唉聲嘆氣:“這可倒好,還關機了!”
“你別急,許是他手機沒電了,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原因,我知道他住在哪兒,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去看看,順便問問他,如果韓莊什麼都不知道,那麼我們就得以確定,你看到的是幻覺,或者是有人故意爲之,如果韓莊承認他去找了你,那麼我也順便問問他具體的情況,還有爲什麼要對你說出的那番話。”
白澤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從一邊的衣架上,取下他的西裝外套,準備要出門。
“等等,這樣吧……你帶我一起去,我去換身衣服,馬上就來!”我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麼問題,心裡一個勁兒不踏實,如果要我光是在家裡等消息,我可真是坐不住。
白澤本還想阻攔我,我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緊忙回到房間去換衣服。
白澤知道我的脾氣,如果不是在乎我的話,他根本就沒有必要,任由我的性子來,反正有他在我的身邊,也能保證我的安全,自然最後還是沒有辦法拒絕我。
先前,還暴雨瓢潑,當我換好衣裳,拿着雨傘,和白澤準備出門的時候。大雨驟然而停,天空依舊黑壓壓的一片,空氣中漂泊着濃重的雨水味。我說不清,自己是怎麼了!不自覺的看向南面的方向,冥冥之中,似乎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力量,暗流涌動。
只是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很快便不見了!再細細的體會來,也毫無感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還是我轉化之後,變得很敏感,所以一切的變化,都略有感知。
我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告訴白澤我的這種感覺,眼前最爲重要的,是找到韓莊,問清楚,他說的都是什麼,到底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窗戶前,然後又突然消失了!我們需要證實這些!
我提着雨傘,和白澤匆匆上車,白澤發動了汽車引擎,徑直開出了府邸。
“韓莊住在哪兒?離我們這裡遠嗎?”我有意無意的和白澤閒聊起來。
“也還好,不算太遠,他住在城南區中心一間賓館,還是雨生安排的。”
“雨生安排的?那怎麼不安排在離我們近一點的地方?我們府邸的房間也很多,住在我們這裡也可以啊!”
“韓莊不想跟我們住在一起,覺得多有不便,不過也對,弘城現在的情況,也不穩定。而且,是韓莊指定要求的,所以雨生才安排訂了一間房。”
哦!原來是這樣啊!真不知道韓莊是怎麼想的,怎麼會訂離我們那麼遠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