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黃皮子,可能知道全致南和雷亞飛的關係好,所以故意選雷亞飛附身,這樣既可以殺了全致南,也可以向雷家報仇吧!那……”我這麼一想,頓感事態不大妙:“現在雷家就只剩下雷亞軒了!上一次黃皮子被你打走了,它沒能殺了全致南,這一次,它會不會想辦法殺了雷亞軒?或者是附身雷亞軒去殺全致南?”
白澤和葉弘城,倒是很有默契的搖搖頭,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這不僅是未知的,且如果黃皮子真要殺了雷家人,我們也根本做不了什麼。尤其是葉弘城,他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狀態,怎麼會願意勞心去管別人家的事?
白澤無奈的從茶几上,拿起上面的酒瓶,一邊斟滿兩杯,一邊幽幽道來:“弘城,這城市的裂痕,遠比我想的還要嚴重,這些組織,這些派系,他們都同樣生活在這座城市上百年!換個角度說,也曾是一家人!選擇鬥爭的家人,也同樣……是我們!如果要我選擇,敬我們即將的勝利!弟弟!”
白澤端起一杯,遞到葉弘城的面前,葉弘城接過酒杯,開懷一笑,和白澤對飲杯中酒。
白澤說得沒錯,如果說,最爲強勢,且勝利希望最大的,也就是葉弘城了!只要他想,他會殺了所有與他作對的人!不過話又說回來,葉弘城這段時間,也算是避其鋒芒!他也同樣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但他內心中,籌謀着的一切,是我不知道的!以至於白澤是否和我一樣,那就不清楚了!
我想白澤應該會知道吧!他對葉弘城的瞭解,可比我多多了!
如今我們三個人,就這麼坐在一起,如果是以前的我話,估計我會多少覺得有些尷尬。甚至無法面對這兩個人,但是現在,我倒是有一種家的感覺!我並不是喜歡腳踏兩條船的女人!
如果可以,我希望白澤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但是現在,我們誰都沒有更多的心思來想這些!危機當頭,還有驅鬼術士一族,他們不知正等待什麼,伺機而動,準備殺了我的孩子!
對了!驅鬼術士!
我急忙坐直了身體,拉着葉弘城就說道:“弘城,你知道關於我戒指的事情嗎?”
葉弘城和白澤相視一眼,回過頭來,點了點頭:“我也是才知道不久!雖說我擁有鬼璽上千年,但是鬼璽畢竟是上古之物,這種事情,我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只要我戴着戒指,就能看到很多!之前我已經帶白澤看過一次了!我也是通過戒指,看到你給……你給……顧薇畫的畫……”我實在是不願回想起葉弘城和顧薇的甜蜜樣,一想起來那畫面,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這一提到顧薇,氣氛一下變得冰涼!白澤和葉弘城誰都不說話,紛紛瞥眼看向一旁。
這還搞得,像是我說錯話了?丫的!
葉弘城自知曾經是做錯了事,所以更是不願提及到顧薇。這個我倒是可以理解,那白澤呢?你這是搞什麼?
咦!算了,不提就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我不一樣還是需要面對曾經發生過的事實!
“我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每次,將戴着戒指的手,伸進水中,就能看見畫面!之前一直看到的,都是你和顧薇的畫面!你們說……這戒指是主要看弘城用的?還是看顧薇用的?”我疑惑的問道。
“我倒是覺得,不應該是特定的人吧!”白澤認真的思索道。
“那這樣,反正弘城就在這兒,我現在就把手放水裡看看,看這一次,又能看見什麼!”
我的這個提議,很快得到了他們的認可,葉弘城命雨生端來一盆水來,便命雨生離開了偏廳。待雨生一離開,我們圍在茶几前,我看了葉弘城和白澤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白澤牽住我沒有戴戒指的右手,葉弘城則輕柔的攔住我的腰,我緩緩的將手伸進水盆當中。
當水沒過手指之時,我的耳邊,傳來了的碎語,從遙遠的感覺,漸漸清晰了起來。
水盆中的水面上,也逐漸呈現出一個畫面!我向白澤和葉弘城,投以疑惑的目光,他們倒是挺認真的,盯着水中出現的那個畫面。
那是呂娜住的那間孤兒院前門的街道,順着這條街道的人行路上,走着幾個人。
爲首的正是顧薇,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一雙黑色的矮靴,搭配上緊腿的黑褲,顯得小腿的線條,更加優美。手臂上,則挎着一個黑色的皮包,一邊走着,一邊不時的回頭,跟身後的人說着什麼。
在顧薇的身後,跟着四個女孩兒,最前面的是安琪,後面是兩個我不認識的女孩兒,最後則是呂娜。呂娜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裡,只是盯着自己腳下的路,似乎不在狀態。雖然跟大家在一起,看起來,總是覺得形隻影單。
“……榮城充滿了鬼魂,那些死去的人,一直縈繞不散,當超自然生物死去後,他們被詛咒。永遠孤獨地看着這個世界繼續運轉,儘管少了他們的存在。當然,先祖驅鬼術士們,並不會如此。我們以另一種方式,存留在這世界上!”
顧薇似乎一直在講解着什麼,或者說,是在給收穫祭祀女孩兒們上課,安琪她們都很認真的聽着:“只要我們願意!……與大地融爲一體,增強它的能量。”
安琪聽到這裡,好奇的發問:“那人類呢?”
“一些人,能得以安息,不論是上得西天極樂或是地獄,再者,就是輪迴投胎。而……另一些,則不會!”顧薇說着,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轉而停下腳步:“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處理,你們幾個回去吧!花點兒時間想想,有那些靈魂,有可能仍在你身邊徘徊!”
呂娜的個頭,是收穫祭祀女孩兒當中最高的,我能清楚的看到,呂娜的眼神很冷漠,消瘦的臉龐,情緒不高的狀態。也卻只有她是實實在在的十四歲,而其他的那些女孩兒,雖然也已經十四歲左右,也只是四、五歲左右的模樣。幾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顧薇剛回過身,繼續朝前沒走幾步,安琪緊跑兩步,趕到顧薇的身旁:“你其實沒有必要去參加雷亞飛的出殯儀式!”
“安琪,我們所處的城市中,有人死了!我們就應該停火,向他致敬!”顧薇倒是語重心長般的和安琪說着。
“或者……你只是想去見葉弘城!”安琪昂着小臉,表情卻一點兒都不似同齡孩子應有的天真爛漫,反而更讓我覺得陰險:“你們倆一直走得都挺近的啊!”
顧薇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我需要得到他的信任!這樣我才能接近他們!”
“去殺死那個孩子嗎?”安琪的眼中,流露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詐。
“去完成先祖交給我的使命!”顧薇停下腳步,面對着安琪,嚴厲的低聲呵斥:“……回家去!安琪!”
安琪對於顧薇,一點兒都沒有應有的尊敬,暗暗的翻了個白眼,輕嗤一聲,索性大搖大擺的轉身離去,留下顧薇一個人,站在原地暗自來氣,卻不得發作。
我見顧薇轉身準備前往雷家,參加雷亞飛的出殯儀式,想着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
我緩緩將手從水中拿了出來:“吶!看到了吧!我就是這麼看到的!”
葉弘城的眼角,微微抽搐,那經典的邪魅微笑,掛在嘴角。他這個樣子,我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在生氣!估計是聽到,她們一直都密謀要殺了我們的孩子,葉弘城不氣就怪了!
“弘城!現在還不是時候!”白澤也很瞭解葉弘城,繞過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肘:“兵家有云,善用兵者,避其銳氣,擊其惰歸!”
“難道你讓我坐在家裡等她們來殺了我的孩子?”葉弘城惱怒的甩開白澤。
“我想你應該清楚,什麼叫做不能意氣用事,就算你現在,去把她們都殺了,結果又如何?現在榮城之外的驅鬼伏魔人,還不知道孩子的事情,而榮城的驅鬼術士,又企圖用孩子來獻祭給他們的祖先,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傻到把孩子的事情,公之於衆。”
我覺得白澤的話,還是很有道理,隨聲附和道:“我覺得白澤說的對,況且他們打算要殺了孩子的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都沒有動手,更沒有任何的實際行動。我想……他們一定是在等什麼,也許我們應該查查,他們等的是什麼!”
葉弘城沉了口氣,陰暗的黑眸中,閃爍着危險的冷冽光芒。之前他也聽說過,有關驅鬼術士一族,想要謀害我們孩子的事情。只是這一次,他親眼看到,也親耳聽到這些,有點兒控制不住他的火氣。
看着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便一起出發,直奔着雷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