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在棺材裡的是齊佩雅?還是……”
黃子花的話沒說完,但我知道,她指的是之前在峭壁上的那個女人,那個和齊佩雅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我們只遠遠地看見了她的模樣,卻對她一無所知,之前齊佩雅就和我說過,齊家人一直對904十分好奇,只是我沒想到這一層,也許齊佩雅本身就和這座地下城市有一定不爲人知的聯繫。
我回頭再次看了一眼遠處的齊佩雅,齊佩雅的身體佝僂着,地上她的影子不停地搖曳着,那影子被她身後的一盞琉璃魂燈拉得修長,一點點慢慢搖曳着,看着讓人毛骨悚然。
“我們先去前面看看有沒有路離開這裡,也不知道孫凱它們幾個怎麼樣了。”我有些擔憂地說。
黃子花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沒關係的孫凱向來福大命大的,每次出事,他不是都挺過來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子花的話雖然挺有道理,但我心裡真的還是放不下,還有阿塔莎,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心裡暗暗後悔,應該把阿塔莎託付給馬叔,然後我再離開,但現在這個時候,想後悔藥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和黃子花繼續往前走,走了差不多二百多米,前面出現了一個盤旋向上的階梯,黃子花看了一眼階梯:“我感覺到階梯的頂端好像有風,應該能走出去。”
我們倆回去喊齊佩雅,可當我們回去的時候,齊佩雅竟然已經不在那裡,齊佩雅不見了。
我回想着黃子花剛纔和我說的話,心裡一陣暗暗的不舒服,難道說齊佩雅真的有問題?不會的,齊佩雅不會的,我反覆告訴我自己,可偏偏黃子花的話就好像毒液,慢慢滲透到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黃子花說的沒錯,齊佩雅是有事情瞞着我的,齊佩雅爲什麼要這樣做,我和齊佩雅朝夕相處的時間並不比黃子花少,而且之前對於魂繼站的很多消息也是齊佩雅告訴我的,可是她偏偏都隱去了這些和齊家相關聯的部分。
也許是她自始至終都並不清楚齊家在整個地下之城真正的作用吧,我暗暗安慰我自己。
我們在雕像的下方又繞了幾圈都沒有找到齊佩雅。
“我們先從剛纔的階梯走出去,看看上面到底是什麼。”
我和黃子花繞着盤旋的階梯向上走,階梯很長,我們向上攀爬了一段,就能感覺到一陣陣風就從我們頭頂吹過來,我的鞋子之前泡過了水,走起路來嘎吱嘎吱的,這嘎吱嘎吱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山洞裡,竟然越往上走,這嘎吱聲顯得越空曠,越滲人。
這盤旋而上的樓梯,沒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狹小的平臺,平臺上有一些法陣,我和黃子花仔細研讀了這些法陣,這些法陣的作用居然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防止煞氣通過這個樓梯泄露出去,如此看來整座地下之城必須維持一定的煞氣的含量。
黃子花嘆了一口氣:“幸虧剛纔爲了救你,我大部分的陽煞都已經耗盡了,否則我斷然是無法走上這個樓梯的,這些法陣是絕對不可能讓我從這個樓梯走上去。”
聽黃子花這麼一說,我就更加好奇這個樓梯爬上去到底是什麼。
我們爬到了下一段的平臺,這個平臺和之前的平臺有所不同,這個平臺的另一端竟然有一個很狹窄的小門,那是一扇銅門,銅門虛掩着,裡面滲出一點點微弱的琉璃魂燈的燈光。
我伸手去拉銅門,沒想到銅門裡居然先有人直接從裡面撞了出來,而且不止一個,他們直接把我按倒在地上,我臉朝下,感覺整根肋骨都要斷掉了。緊接着,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我擦你大爺的,胡國華,我以爲你丫的已經死翹翹了呢!”
“你丫才死翹翹呢,孫凱,你敢不敢從我胸口上滾開!”
孫凱嘿嘿傻樂了幾聲,然後站了起來,旁邊還有高猛和蘇小燁,蘇小燁居然是在哭:“老大,老大,我們都以爲你已經死了,嗚嗚嗚,沒想到,你沒死,嗚嗚嗚。”
高猛拍了蘇小燁後腦勺一巴掌:“行了,人沒死你還哭什麼。”
“我是感動的!”蘇小燁瞪了高猛一眼。
“行了,先別說我,你們幾個怎麼在這裡。”
“別提了。”孫凱拉我起來:“你進了那扇門之後,那扇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然後門的外側就開始碎裂,碎裂的一小塊一小塊和泥土一樣的東西,掉落在地上,開始在地上蠕動,當時我們都覺得這還挺新鮮的,也有僱傭兵湊過去看,而你都不知道,胡彬都要氣死了,他狠狠地拍着門,但只可惜他也只能拍下來點更多的泥土來,別的啥用都沒有,他拍了幾下,不拍了,因爲只見那扇門開始往外滲血,胡彬也嚇得臉色一白,他往後退了幾步,這個時候,就看地上原本蠕動的泥土戰了血之後就突然鑽出來一些小的鬼孩。
如果沒猜錯,那些泥土很有可能就是鬼孩的元魂,困在那些泥土裡面了。而門上滲出來的血剛好釋放了這些鬼孩,這些鬼孩長得可跟我們平日裡看見的那種鬼孩不一樣,它們全都有尖刺一樣的獠牙,從元魂的泥土裡跑出來之後,直接呲牙咧嘴地,像是在警告我們,我當時一看就知道不對勁了,這些鬼孩的元魂長期困在這石穴的下面,這裡煞氣這麼重,這些鬼孩只怕早都變異了,我當時就拉上了蘇小燁還有兩個女生,當然,我沒管高猛那個呆子,反正他那個呆子總會有機會逃落的。
我當時拉着他們幾個往出跑,果然,之後,我們身後全都是歇斯底里的慘叫聲,那慘叫聲,真是,現在我想想想都一身雞皮疙瘩。”
聽着孫凱誇張的描述,我不禁笑了起來:“行了,你趕緊說說,之後你們幾個怎麼又被胡彬他們給逮住了。”
“哎呀,我們幾個實在是運氣不加,當時你也知道,那個地方那麼邪門,我們就是奪路而逃,只可惜逃了沒多久,就撞到了另外一隊的僱傭兵,領頭的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