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乘坐的電梯是觀景電梯,隨着電梯的上升,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外面流光溢彩,一整條街都燈火通明。
“這條街上很多都是李家的產業。”李詠昭聲音不大,但是語氣裡帶着一種優越感:“齊家是世家,不擅長經營,但是李家之前一直是從商的。這條街差不多有一半的會館都是姓李的,可以說如果沒有李家的扶植,齊家可能早都沒落了,早就不能稱之爲世家了。”李詠昭看了我一眼,似乎想看看這句話到底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其實就算我當時在我奶奶的幫助之下當上了胡家大當家,但其實對於各大家族的產業始終沒有什麼概念,我只知道,每個家族除了黑白兩道的生意之外,多少都會經營一些其它的項目,來維持最基本的生計。
早些年,各大家族說大,但充其量也只是幾十口人罷了,隨着時間的變遷,像齊家,還有李家,若是算上整個家族每個環節上的人,少說也有數千人了,想養活數千人,只靠驅鬼除魔賺的那麼點錢,只怕遠遠不夠的。
所以,改革開放初期,各大家族就開始從事很多商業上的運作,像黃家的醫療、李家的會館酒店,這些都在市裡非常的有名,反倒是這些之前赫赫有名的陰陽之術,掩蓋在銅臭味之下了。
“自從我嫁到了齊家,齊家得到了離家經濟上的扶植之後,才慢慢好轉,如今我的兒子開始接任齊家的家族產業,除了學習齊家的魂術之外,也要學習如何經營這些產業,如今幽冥王已經通過了火棺的測試,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早晚是要離開這個行當的,在我看來,什麼世家、家族,只有拿到手裡的錢纔是實實在在的。”
這句話從李詠昭嘴裡說出來,讓我心裡暗暗驚訝,一來她說的太直白了,二來,她竟然把這話如此直白地說給我和羅隊長聽,讓我心裡還是有些意外的。
叮的一聲響,電梯到了二十六樓,我們下了電梯,沿着走廊,走到了一間很大的客房,客房的門一開,一股熟悉的味道鑽進了我的鼻子,這是齊佩雅身上的特有的味道,齊佩雅平日裡不用香水,但是她身上用的沐浴露很特別,只有她身上纔有。
當我聞到了這股味道,我心裡暗暗一驚,搶先推開了門,闖了進去,只見齊佩雅就坐在沙發上,但是雙目無神,看上去就好像陷入了入定的狀態,沒有脫離出來了一樣。
我走過去,晃了晃齊佩雅的肩膀,可齊佩雅沒說話,一雙眼睛迷茫地擡起來,看了我一眼,頭又再次低了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大驚失色,回頭問站在門口看熱鬧的李詠昭。
“我也不知道。”李詠昭若無其事地回答:“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只能去問她的親爹,齊鍾了。”
“齊鍾?”我不懂,這件事怎麼又會牽扯到齊鐘的身上。
“齊佩雅回來的那天晚上,齊鍾帶齊佩雅去了齊家的族墓,回來之後齊佩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齊鍾呢?”
“齊鍾讓我好好看着她,不要有任何閃失,之後就走了,可是齊佩雅已經變成這麼個樣子了,我這個當媽的也確實於心不忍。”這句話從李詠昭嘴裡說出來真的是天大的諷刺,可我眼前的齊佩雅確實太不對勁了,我的手搭在她的脈搏之上,然後用冥域霸氣探進去,沒有反應,沒有任何反應,齊佩雅確實是在離魂的狀態之下。
之前我和齊佩雅進入六道塔都需要利用離魂,可是眼下,齊佩雅的魂魄去哪了?
“她這個狀態有多長時間了?”
“已經七天了。”李詠昭回答。
“不妙。”羅隊長擔憂地說。
一般普通人,離魂三天,若是沒有別的措施,魂魄就很難再回到身體了,就會一直陷入離魂的狀態,當然有的人被鬼叫了魂,可能會一年半年的離魂,但畢竟身體裡會留三魂一魄,一般鬼叫魂是無法將活人身上所有的魂魄都叫掉的。
而我剛纔用冥域霸氣去探齊佩雅的經絡,齊佩雅的身體里根本就沒有魂魄了,現在完全是依靠鬼紋的力量硬撐着這具身體。
也就是說,如果齊佩雅身上沒有鬼紋的存在,只怕她這具身體現在就已經開始腐爛了。
不過,我翻過了齊佩雅的手臂,發現她手臂下側,已經開始有微弱的屍斑出現,只怕齊佩雅這種狀況最多也就再維持一週,不可能更多了。
“齊鍾難道不管自己的女兒了麼!”我憤怒地說。
“他?”李詠昭哼了一聲:“齊鍾可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在他看來什麼女兒、兒子、媳婦、情人的,只要阻礙了他的,他都會殺了!”李詠昭說道齊鍾,原本純淨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戾氣。
“我們得找回齊佩雅的魂魄,會不會齊佩雅的魂魄被困在了齊家的族墓裡了?”
李詠昭搖頭:“我沒去過齊家的族墓,每年齊鍾前去祭掃,都不肯帶我和我兒子一起前往,但是每次都會帶齊佩雅前去,從我認識他至今,沒有一年不是如此,而且,李家和齊家所應用的魂術還有心法口訣都非常不同,齊家的族墓裡一定有很多要用得上心法口訣的機關,可是我嫁給齊鍾之後,他從來沒有教過我,也沒有教過我兒子任何心法口訣,可以說齊鍾從最一開始就不信任我,也不信任我兒子。
這是一件讓我非常困惑的事情,我想齊佩雅可能和你們說過關於我的事情,大家都說我是小三,害死了齊佩雅的生母,可事情並不是這樣的,害死齊佩雅生母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齊鍾他本人。”
聽到李詠昭這麼說,我大爲驚訝,倒是羅隊長,臉上並沒有露出驚愕的表情,大概他早就產生這樣的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