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齊佩雅和我是一般大的,也就是說,現在她的記憶並沒有開始覺醒呢。
“一旦記憶開始覺醒,宋家的人就會開始一步步走向絕路,最一開始還好,記憶是一層一層進行覺醒的,每一次轉生之後的過往,開始溪流,之後是潮水,到了最後,簡直就是洪水猛獸一般,很多人不能承受,最終就瘋掉了,自殺,或者被殺,宋家很多人都是在自己還算正常的時候就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當然也有一些堅信自己能挺過來,可最終呢?”宋教授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您呢?您是怎麼挺過來的?”羅隊長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宋教授。
宋教授淡淡一笑:“我和她們自然不太一樣,因爲我是一個恨得下心來的人。在早些年我就選擇了自行了斷,我和邵蔚明有一些交情,他幫我聯繫了國外幾個比較有名的腦科醫生,當時我就動了手術,選擇切除了我腦補部分儲存記憶的部分,至今我依然只有短期的記憶,不得不依靠大量的筆記和資料來維持記憶,唯一慶幸的是腦補手術比較成功,之後也沒有出現太大的併發症,但畢竟這種手術風險極大,而且因人而異,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進行這種腦補手術呢。
比如我的外甥女,她多年來身體一直孱弱,多項指標都沒有達到手術的標準,而且這種腦補的手術實施起來,病人需要保持一定的清醒,所以不能全身麻醉,只能局部麻醉,手術的時候依然是有感覺的,沒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只怕都沒辦法從手術檯上走下來。
正因爲如此,這些年宋家依然有死去或者發瘋的女子,卻並沒有和我一樣,完成腦補的手術來保全自己。”
聽了宋教授的話,我的心裡閃過了一絲陰霾,如果日後齊佩雅也有了類似的情況可怎麼辦,不過轉念又一想,現在醫學的手段這麼發達了,估計到了那個時候會有更先進的醫療手段,可能齊佩雅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宋教授瞥了一眼我,看着我有些擔憂的神色,不禁一笑:“齊佩雅年齡還小,還沒到記憶開始復甦的年齡,可是畢竟齊佩雅這個關於前世的記憶都是來源於她的魂魄的,現在她的魂魄已經被幽閉在齊家族墓之中了,她的記憶暫且就不會覺醒,而且我想齊佩雅也許未必會那麼容易死。因爲,不是還有你麼?”
宋教授眼睛裡閃過一絲幽幽的光芒。
“我?”我心裡不禁有些奇怪,這件事又和我有什麼關係麼?
宋教授眼睛看向窗外:“因爲你把那個東西從郇城裡帶出來了。”
宋教授端起酒杯,再次敬了我一杯酒,我一飲而盡,可是這酒喝得不明不白,實在是讓人心裡有些難受。
“請問是什麼東西。”
宋教授瞥了一眼我身上還沒有消退的鬼紋,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我還不能十分肯定你身上這東西到底是不是齊佩雅所需要的,這還需要經過一些測試。”
“測試?”羅隊長的語氣有些不滿。
“對,一些必須的測試。”宋教授說這話的時候,我忽然感覺頭部一陣暈眩,我手裡的酒杯在燈光的照射之下,散發出一股子幽綠的熒光,藉着這股幽光,我向宋教授看過去,感覺宋教授的臉竟然一下子分裂成了兩個部分,藉着這酒杯的光芒,我倒是感覺,宋教授好像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張臉,而兩張臉都露出了近乎於惡毒的笑。
我用手扶住了桌子,我胃裡翻騰了一陣,我擡頭看了一眼阿塔莎,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阿塔莎已經扶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而羅隊長也強撐着,我想綻放鬼紋,可是明顯感覺到一股阻力,涌入了我的經絡當中,我心裡一驚,只怕剛纔我和那個女人交手的時候,對方應該對我做了什麼手腳只是我完全沒有發現而已。
我感覺到我經絡裡似乎出現了一些壁障,我再次提升鬼紋想打破壁障,可是根本就不起作用,終於我支撐不住了,我的身體越來越重,眼皮也越來越重,我終於倒了下來,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圍向我。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深處在一個空蕩蕩的,類似倉庫的地方,我沒有被捆綁,但是我腳下有一個用硃砂筆寫下的咒陣,我從地上爬起來,感覺雙腿發軟,腦袋也特別沉,我伸出腳,想走出這個咒陣,可是我剛邁出了半步,只見咒陣突然亮了起來,和我身體的冥域霸氣的力量扭在了一起,短短几十秒我就敗下了陣來,這個咒陣太嚴密,力量太大了,我根本就無法突破的。
我環視四周,不知道羅隊長還有阿塔莎被帶到什麼地方了,我正胡思亂想,只聽吱嘎一聲,倉庫的門開了,宋教授和蔡嶸以及之前在宴會廳突然發瘋的女人,三個人慢慢靠近了我,我瞪着宋教授:“你要做什麼?”
宋教授冷冷一笑:“宋曼,帶他走。”
這個叫宋曼的女人走到我身邊,她雙手扭住我的手腕,我的鬼紋再次被她身上的力量所激活釋放,可當我釋放鬼紋的同時,地面上的咒陣也隨之被喚醒,我頓時感覺到一股麻酥酥的力量順着我的腳蔓延了我的全身,我整個身體都僵硬住了,根本沒法移動。
宋曼微微一笑,她嘴裡開始唸叨一些詞,這些詞聽着竟然出奇的耳熟,似乎我在郇城的時候,曾經聽另外一個長得非常像齊佩雅的女人唸叨過,當這些詞被念起的時候,我的身體竟然跟着這些詞慢慢搖晃,冷汗順着我的額頭流淌下來,糟了,這個宋曼居然可以用咒語控制我的身體。
“帶他去13號實驗室。”宋教授的聲音裡帶着興奮,而看我的眼神竟然閃出貪婪的光芒。
我在宋曼的操控之下,走到了倉庫的另一邊,宋曼伸手打開門,我的眼前是一個擺滿了各種儀器的實驗室,而我心裡很清楚,這些儀器都會用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