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人間進入百家爭鳴的學術大時代之後,逍遙門下倉頡也奉命下山,悟道求理。
倉頡乃是大智慧、大毅力之輩,深受逍遙那句“道法自然,萬物皆爲道,自然即道”的影響,決心融入凡塵,尋求大道。
於是,他拋棄了自己那,令人羨慕的大羅金仙修爲,毅然兵解進入六道輪迴,投胎轉世,在人間變成了凡人“孔子”。
孔子的祖先,本是殷商後裔,故爲子姓。
周滅商後,周武王封商紂王的庶兄,商朝忠正的名臣微子啓於宋(夏邑)。
微子啓死後,其弟微仲即位,微仲即爲孔子的先祖。
自孔子的六世祖孔父嘉之後,後代子孫開始以孔爲氏,其曾祖父孔防叔爲了逃避宋國內亂,從宋國逃到了魯國。
孔子的父親叔梁紇(叔樑爲字,紇爲名)是魯國出名的勇士,叔梁紇先娶施氏曜英,生九女而無一子,其妾生一子孟皮,但有足疾。在當時的情況下,女子和殘疾的兒子都不宜繼嗣。
叔梁紇晚年與年輕女子顏徵再生下孔子。
孔子的偉大思想與孔子母親有很大關係,其母顏徵在和他的外祖父顏襄對孔子產生了深遠影響,顏徵在的教學理念簡直是先進了兩千年。
由於孔子的母親曾去尼丘山祈禱,然後懷下孔子,又因孔子剛出生時頭頂的中間凹下,像尼丘山;故起名爲丘,字仲尼。
孔子三歲的時候,叔梁紇病逝,之後,孔子的家境相當貧寒。
幼年時的孔子極爲聰明好學,二十歲的時候,學識就已經非常淵博,被當時人稱讚爲“博學好禮”。
同時,鮮爲人知的是孔子繼承了父親叔梁紇的英勇,身高九尺六寸(今1.9米以上,具體是195.8cm),臂力過人,遠非後世某些人認爲的文弱書生的形象。
並且,孔子酒量超凡,據說從來沒有喝醉過。但孔子從不以武勇和酒量等爲豪。
孔子自二十多歲起,就想走仕途,所以對天下大事非常關注,對治理國家的諸種問題,經常進行思考,也常發表一些見解,到三十歲時,已有些名氣。
魯昭公二十年,齊景公出訪魯國時召見了孔子,與他討論秦穆公稱霸的問題,孔子由此結識了齊景公。
魯昭公二十五年,魯國發生內亂,魯昭公被迫逃往齊國,孔子也離開魯國,到了齊國,受到齊景公的賞識和厚待,甚至曾準備把尼溪一帶的田地封給孔子,但被大夫晏嬰阻止。
魯昭公二十七年,齊國的大夫想加害孔子,孔子聽說後向齊景公求救,齊景公說:“吾老矣,弗能用也。”
孔子只好倉皇逃回魯國。
當時的魯國,政權實際掌握在大夫的家臣手中,被稱爲“陪臣執國政”,因此孔子雖有過兩次從政機會,卻都放棄了,直到魯定公九年被任命爲中都宰,此時孔子已51歲了。
孔子治理中都一年,卓有政績,被升爲小司空,不久又升爲大司寇,攝相事,魯國大治,就連強大的起過也因此畏懼孔子的才能。
魯定公十二年,孔子爲削弱三桓,採取了墮三都的措施(即拆毀三桓所建城堡)。
後來墮三都的行動半途而廢,孔子與三桓的矛盾也隨之暴露。
魯定公十三年,齊國送八十名美女到魯國,季孫氏接受了女樂,君臣迷戀歌舞,多日不理朝政,孔子非常失望。
不久魯國舉行郊祭,祭祀後按慣例送祭肉給大夫們時,並沒有送給孔子,這表明季氏不想再任用他了,孔子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離開魯國,到外國去尋找出路,開始了周遊列國的旅程,這一年,孔子56歲。
此時的孔子經過屢次磨礪,早已恢復了輪迴前的記憶和修爲,開始了自己的求道之旅。
孔子聽說周之守藏室史老聃,博古通今,知禮樂之源,明道德之要,於是去周求教,卻震驚的發現。
原來這老聃乃是盤古正宗,鴻鈞首徒,人教教主太清聖人老子的一化身,頓時倉頡,也就是孔子被嚇個半死,不知所措。
不料此時老子,卻毫無逍遙口中所說的陰險毒辣,見孔子來訪,老子滿臉欣喜,不但授孔丘樂律、樂理,引孔丘觀祭神之典,考宣教之地,察廟會禮儀,而且還教導孔丘修行之術,亦讓孔丘一聞太清大道。
孔丘曾於黃河之濱,見河水滔滔,濁浪翻滾,其勢如萬馬奔騰,其聲如虎吼雷鳴。
於是,嘆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黃河之水奔騰不息,人之年華流逝不止,河水不知何處去,人生不知何處歸?”
聞孔丘此語,老子道:“人生天地之間,乃與天地一體也。天地,自然之物也;人生,亦自然之物;人有幼、少、壯、老之變化,猶如天地有春、夏、秋、冬之交替,有何悲乎?
生於自然,死於自然,任其自然,則本性不亂;不任自然,奔忙於仁義之間,則本性羈絆。功名存於心,則焦慮之情生;利慾留於心,則煩惱之情增。”
孔丘解釋道:“吾乃憂大道不行,仁義不施,戰亂不止,國亂不治也,故有人生短暫,不能有功於世、不能有爲於民之感嘆矣”
老子道:“天地無人推而自行,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爲之也,何勞人爲乎?人之所以生、所以無、所以榮、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
順自然之理而趨,遵自然之道而行,國則自治,人則自正,何須津津於禮樂而倡仁義哉?津津於禮樂而倡仁義,則違人之本性遠矣!猶如人擊鼓尋求逃跑之人,擊之愈響,則人逃跑得愈遠矣!”
稍後,老子手指浩浩黃河,對孔丘說:“汝何不學水之大德歟?”
孔丘曰:“水有何德?”
老子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衆人之所惡,此乃謙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爲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則能爲百谷王。
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也;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堅。因其無有,故能入於無間,由此可知不言之教、無爲之益也。”
孔丘聞言,恍然大悟道:“先生此言,使我頓開茅塞也:衆人處上,水獨處下;衆人處易,水獨處險;衆人處潔,水獨處穢。所處盡人之所惡,夫誰與之爭乎?此所以爲上善也。”
老子點頭說:“汝可教也!汝可切記:與世無爭,則天下無人能與之爭,此乃效法水德也。
水幾於道:道無所不在,水無所不利,避高趨下,未嘗有所逆,善處地也;空處湛靜,深不可測。
善爲淵也;損而不竭,施不求報,善爲仁也;圜必旋,方必折,塞必止,決必流,善守信也;洗滌羣穢,平準高下,善治物也;以載則浮,以鑑則清,以攻則堅強莫能敵,善用能也;不捨晝夜,盈科後進,善待時也。
故聖者隨時而行,賢者應事而變;智者無爲而治,達者順天而生。
汝此去後,應去驕氣於言表,除志欲於容貌。
否則,人未至而聲已聞,體未至而風已動,張張揚揚,如虎行於大街,誰敢用你?”
之後,孔丘拜別老子,有弟子問起老子,孔子曰:“鳥,吾知其能飛;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爲罔,遊者可以爲綸,飛者可以爲矢曾。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
至此,老子在人族之中更是聲名大揚。
之後十數年,孔子仍未學得大道。聞老聃迴歸宋國沛地隱居,再次拜訪老子。
老子見孔丘來訪,讓於正房之中,問道:一別十數載,聞說你已成北方大賢才。此次光臨,有何指教?”
孔丘拜道:“弟子不才,雖精思勤習,然空遊十數載,未入大道之門。故特來求教。”
老子曰:“欲觀大道,須先遊心於物之初。天地之內,環宇之外。天地人物,日月山河,形性不同。所同者,皆順自然而生滅也,皆隨自然而行止也。
知其不同,是見其表也;知其皆同,是知其本也。舍不同而觀其同,則可遊心於物之初也。物之初,混而爲一,無形無性,無異也。”
孔丘問:“觀其同,有何樂哉?”
老子道:“觀其同,則齊萬物也。齊物我也,齊是非也。
故可視生死爲晝夜,禍與福同,吉與兇等,無貴無賤,無榮無辱,心如古井,我行我素,自得其樂,何處而不樂哉?”
孔丘聞之,觀己形體似無用物,察已榮名類同糞土。
想己來世之前,有何形體?有何榮名?思己去世之後,有何肌膚?
有何貴賤?於是乎求仁義、傳禮儀之心頓消,如釋重負,無憂無慮,悠閒自在。
老子接着說:“道深沉矣似海,高大矣似山,遍佈環宇矣而無處不在,周流不息矣而無物不至,求之而不可得,論之而不可及也!
道者,生育天地而不衰敗、資助萬物而不匱乏者也;天得之而高,地得之而厚,日月得之而行,四時得之而序,萬物得之而形。”
孔丘聞之,如騰雲中,如潛海底,如入山林,如沁物體,天我合爲一體,己皆萬物,萬物皆己,心曠而神怡。
不禁讚歎道:“闊矣!廣矣!無邊無際!吾在世五十一載,只知仁義禮儀。豈知環宇如此空曠廣大矣!好生暢快,再講!再講!”
老子見孔丘已入大道之門,侃侃而談道:“聖人處世,遇事而不背,事遷而不守,順物流轉,任事自然。調和而順應者,有德之人也;隨勢而順應者,得道之人也。”
孔丘聞之,若雲飄動,隨風而行;若水流轉,就勢而遷。
喜道:“悠哉!閒哉!乘舟而漂於海,乘車而行於陸矣。進則同進,止則同止,何須以己之力而代舟車哉?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妙哉!妙哉!再講!再講??”
老子又道:“由宇宙本始觀之,萬物皆氣化而成、氣化而滅也。人之生也,氣之聚也;人之死也,氣之散也。人生於天地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矣。
萬物之生,蓬蓬勃勃,未有不由無而至於有者;衆類繁衍,變化萬千,未始不由有而歸於無者也。物之生,由無化而爲有也;物之死,由有又化而爲無也。
有,氣聚而可見;無,氣散而不可見。有亦是氣。無亦是氣,有無皆是氣,故生死一氣也。生者未有不死者,而人見生則喜,見死則悲,不亦怪乎?
人之死也,猶如解形體之束縛,脫性情之裹挾,由暫宿之世界歸於原本之境地。人遠離原本,如遊子遠走他鄉;人死乃迴歸原本,如遊子迴歸故鄉,故生不以爲喜,死不以爲悲。
得道之人,視生死爲一條,生爲安樂,死爲安息;視是非爲同一,是亦不是,非亦不非;視貴賤爲一體,賤亦不賤,貴亦不貴;視榮辱爲等齊,榮亦不榮,辱亦不辱。
何故哉?立於大道,觀物根本,生死、是非、貴賤、榮辱,皆人爲之價值觀,亦瞬時變動之狀態也。
究其根本,同一而無別也。知此大道也,則順其變動而不縈於心,日月交替,天地震動、風吼海嘯、雷鳴電擊而泰然處之。”
孔丘聞之,覺已爲鵲,飛於枝頭;覺己爲魚,遊於江湖:覺己爲蜂,採蜜花叢;覺已爲人,求道於老聃。
不禁心曠神達,說:“吾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今五十一方知造化爲何物矣!造我爲鵲則順鵲性而化,造我爲魚則順魚性而化,造我爲蜂則順蜂性而化,造我爲人則順人性而化。
鵲、魚、蜂、人不同,然順自然本性變化卻相同;順本性而變化,即順道而行也;立身於不同之中,遊神於大同之境,則合於大道也。我日日求道,不知道即在吾身,!”
言罷,起身辭別。
老子兩次爲倉頡解道,令倉頡茅舍頓開,大道在心日趨完善,不料此時逍遙,卻出乎意料的出現了。
“老師何事,如此令您緊張?”倉頡心滿臉疑惑,恭敬地將逍遙迎了上去。
“還不是爲了你?”逍遙有些疲累,沒好氣的對着倉頡說道。
“弟子有何事勞累老師至此?還請老師指明,弟子不勝惶恐!”倉頡心中十分不安。
“老師再三提醒你們這些弟子,小心老子,你卻偏偏不聽,如今欠了老子這麼大的恩情,你覺得該怎麼償還?”逍遙略帶責怪。
倉頡只覺糊里糊塗,欠了就還唄,還能怎樣。不過想起償還的方式,倉頡頓時一愣,他一介螻蟻,有什麼可以還聖人的恩情呢?或是聖人是要害自己什麼呢?
倉頡越想越亂,終於巍然一嘆:“聖人,果非無可想象!”
逍遙也隨着嘆了一聲,說道:“事已至此,無可更改,只恨爲師來得太遲,讓爾中計。”
接着一轉,說道:“倉頡,此時不悟,更待何時?”
倉頡受到刺激,眼中閃過人族百態真情。向逍遙施禮之後,他站在出來面向天地,他取出一筆一書。
朗聲說道:“大道在上,天地爲證,今吾蓬萊島逍遙座下弟子倉頡,爲行那教化萬民之舉,特建立儒家學派,以吾手執浩然筆施學教化,以吾手執正氣書施戒明理。
儒者,九情五德。九情者,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悌,仁者愛人、義者正氣、禮者有德、智者聰敏、信者無妄、恕者寬容、忠者老實、孝悌乃是爲人行事之基礎!
人之九情之中暗合五德,恭、寬、信、敏、惠。恭則不侮,寬則得衆,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由此九情五德可完使教化三界衆生之道。
“儒門立!”
倉頡說完,天空忽降下一大片七彩功德霞雲,照亮了整個洪荒,倉頡頭頂顯了半畝慶雲,雲光清亮如水,中有三朵蓮花,分黑白青三色,黑蓮已開,上坐一人。
那七彩功德霞雲緩緩落入倉頡頭頂,隨着功德霞雲的灌入,那白蓮緩緩盛開,直至開滿之中,忽然自上跳下一人,一白髮童顏手持木杖地老者,身着青布袍衣,正是那後世所稱“儒衫”。
倉頡將手中浩然筆與那正氣書往他一拋,那人接過,面向洪荒道:“吾當爲孔丘,執儒家教化之禮。”
頓時,天空上剩下的功德,霞雲紛紛投入那浩然筆與那正氣書之內,直至吸光之後,只見二物之上一陣金光閃鑠,待過之後,正氣書和浩然筆,因功德之助成爲少有的功德之物。
倉頡邁入準聖境界,收起了善屍孔丘。逍遙哈哈大笑,拍着倉頡的肩膀高興不已。
不過,倉頡卻還有一點遺憾,呆呆的杵在那兒。
原來,老子之所以如此相助倉頡,乃是算得一絲天機,得知後世儒釋道三教並立,一個佛教就將道教給搞得翻天覆地,再來一個儒教哪行呢?
只是儒教出世也是天意,老子不敢強求,於是讓倉頡欠下因果,讓他在立儒教之時,自貶爲儒門,這樣儒門天生就比道教矮了一截,也安了他的心。
“老師,還請入內一敘!”
倉頡清醒過來,見怠慢老師,於是欲要將他迎入裡面祀奉。
“不了,既然儒門一立,你也不必多想,應儘快傳下儒法,造福人族,老師下山,也有其他事要辦!”
逍遙說完,不理倉頡的阻止,徑直離去。
倉頡無奈的一嘆,目送着逍遙的身影在他的眼界裡消失。
逍遙走後,倉頡一直沿襲着孔子之名,周遊列國,傳下儒家真解。
時逢諸國戰亂,諸國用人之際,聞得孔子之道闡述治天下之法,慕名而來地弟子數千上萬之多。
然孔子只在那萬餘弟子之中收取三千作爲門徒。
又取其中七十二位,作爲親傳弟子培養。
一時之間孔子之名傳與人界之中,天下皆知儒家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