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七上八下。
她覺得自己要被玩死了。
陸晚晚雙手插進頭髮裡,神色懊惱。剛纔她爲什麼不直接衝過去好好的抱一抱他,爲什麼不聽他把話說完。
平時她那股子不管不顧的勁頭爲什麼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熄火了。
說一句我喜歡你有那麼難嗎?
陸晚晚,你什麼時候矜持不好,爲什麼偏偏是現在!
萬一……
萬一他從裡面出不來……
陸晚晚搖了搖頭。
不會的。
他不會出不來的。
她等他!
就在這裡等着他完完整整的出來。
期間,醫生進進出出好幾次,他們全部都神色凝重,來去匆匆。陸晚晚坐在椅子上,渾身冰冷到沒有絲毫知覺,醫生出來她也不敢上前詢問情況,怕影響到他們的工作。
她只能雙手合十,不停的在心裡祈禱。
除了祈禱,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她想當一名真正能夠救死扶傷的醫生,這樣,在他有危險的時候,她就能陪在他的身邊。
而不是像這樣一樣,除了等,別無他法。
“晚晚姐……晚晚姐!”
席夢慌慌張張的從電梯裡面跑出來,“我哥他怎麼了?他沒事吧?”
她擡頭看見急救室門邊亮起的燈。
一號急救室!
席夢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聲音幾乎快哭出來,“我瞎說什麼啊,我這張烏鴉嘴我幹嘛胡說八道。晚晚姐……”
席夢紅着眼睛轉頭看向陸晚晚,臉上的害怕和擔心顯而易見。
“如果我沒有瞎說,我哥是不是就不會出事。晚晚姐,怎麼辦,我好害怕。晚晚姐,你說我哥他會不會死……”
“不會的。”
陸晚晚看着急救室的方向,語氣格外堅定。
她相信老天爺不會這樣對她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好不容易走出了過去的陰影,老天爺怎麼忍心再一次把她推入深淵。
一定不會的。
他那麼好的人,老天爺不會捨得把他帶走的。
“他不會死,也不能死!”
……
席城在爆炸中雖然僥倖保住了一條命,但他的脾臟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導致了髒內出血,一場手術足足進行了八個小時。
陸晚晚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門外等了八個小時。
這期間,她一下都沒有離開過,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離開過搶救室門口的方向。直到第二天清晨,天色將亮的時候,搶救室的燈終於滅了。
醫生從裡面走出來,“你們誰是陸晚晚?”
陸晚晚和席夢都是一驚,兩個人同時起身。
“我。”
席夢也指了指陸晚晚,“她。”
醫生看了一眼陸晚晚,說道:“傷患手術過程中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陸晚晚心裡一驚,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醫生,語氣焦急,“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笑了笑,“放心吧,手術非常成功,病患的求生意識也非常強。”
呼——
陸晚晚一顆吊起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手術成功,這四個字大概是她二十多年生命裡聽到過的最動聽的字。
太好了。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沒事的。
“那我們現在能進去看看他嗎?”
“這個恐怕還不行,傷患現在已經轉入了重症監護室,他才經過手術,現在需要一個完全無菌的環境好好調養,不過二十四小時之後他就被轉入普通病房了,到時候你們就能見他了。再忍忍。“
“嗯,謝謝醫生,你們都辛苦了。”
“應該的。”
醫生走了之後,陸晚晚回頭看向一臉疲倦的席夢。
”你也守了一夜了,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今天就別去學校了。“
“嗯啊,晚晚姐,你比我辛苦多了,好歹我昨天晚上還眯了一會,你一下都沒睡肯定累死了。我哥現在在重症監護室咱們都不能進去,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一會就回去。”
“好,那我先走啦,我明天再來看我哥。“
席夢說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電話,然後又擡頭看了看陸晚晚,接着捏着自己的電話走到角落裡面去接通了。
接完電話之後,席夢匆匆忙忙的對着陸晚晚揮了揮手,轉身下樓。
陸晚晚站在走道旁邊發了會呆,她收回視線準備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席夢走出急診大樓,隨即蹦蹦跳跳的跑向了路邊停着的一輛黑色轎車旁。
車門打開,一個男人從車裡下來,對着席夢張開了雙臂。席夢直接撲進了那個男人的懷抱裡,膩膩歪歪的擡着頭索吻。
男人低頭親了她一口,隨即兩個人上了車。
陸晚晚笑了笑,難怪這小丫頭昨天晚上一直捧着手機的,原來是戀愛了。
她收回視線,轉身下樓。
……
臨近年關,城市的大街小巷都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遠行的人們也都回到了故鄉,大家三五成羣的走在大街上,有說有笑,氣氛溫馨。
陸晚晚坐在車裡看見這一幕忽然心生羨慕。
以往的年關,她都是和言歡兩個人一起過的,她哥是個工作狂,過年也不例外,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出差。
她媽受傷太深,基本上很少回國,特別是這種節日她躲都躲不及,纔不會回來呢。她媽每年都會讓她出國跟她一起跨年,可是陸晚晚也不忍心留言歡一個人在國內,所以很多年的春節陸晚晚都是跟言歡兩個人坐在病房裡面看着外面漫天煙火度過的。
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