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更是氣的直接上手了。
她一把拽住醫生的衣領,往前一拉。
冷聲說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是嗎?逗我們玩呢?電路怎麼就這麼巧在這個時候檢修了呢?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們跟綁匪就是一夥的。我告訴你,趕緊給我把人交出來,不然老孃今天掀了你們醫院信不信!”
嘩啦一下。
醫生護士全部圍了過來。
“誒,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你再動手我們要報警了啊。你這是醫鬧知不知道?”
鬧你馬呢?
人在你們醫院不見了,我特麼還不能鬧了?還得給你作揖感謝送錦旗是嗎?
“你們今天要不把監控給我看,我還就動手了,怎麼着吧。”
護士氣勢洶洶的說道:“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啊,我們都說了是你們家屬把人接走的,你們回去看看不就行了麼,在這裡鬧什麼鬧啊。”
“證據呢?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家屬接走的,大姐,你得拿個憑證出來吧,那人的身份證呢?電話呢?拿出來我看看啊。
沒有吧?沒有你說個屁啊,現在去超市買個菜還有小票呢,你什麼都沒有跟我說人被家屬接走了,你哄誰呢你。”
值班醫生賠笑道:“小姐,你先冷靜一點,我們醫院都是按照規矩辦事的。”
“少廢話,我現在要知道到底是誰接走了我的乾媽,就這麼簡單的事情,被跟我扯七扯八,你們工作規不規矩我一點都不關心,我只關心人去哪了!”
一旁的幾個護士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
“不都說了人被你們家屬接走了嗎?怎麼這麼蠻不講理啊。”
“直接報警吧,我看就是故意過來鬧事的。”
“對,報警,太囂張了。”
那幾個小護士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只嘀嘀咕咕的在後面煽風點火。
陸晚晚冷笑一聲,她一隻手拽着醫生的衣領,一隻手從口袋裡面掏出自己的手機往桌子上一拍。
“來,報警,我給電話你們報。正好我也要找警方向你們要人,一個沒有知覺的病人在你們醫院不見了,你們還好意思打電話報警抓家屬?臉皮子也夠厚的啊。
手機拿起來,報啊,今天誰不報警誰是我孫子!”
大概是陸晚晚氣勢太盛,嚇得醫生護士都噤了聲,不敢再說什麼。
言歡面如死灰,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靈魂一樣,渾身上下透露着一種疲憊感。
“晚晚,我們走。”
在這裡耗着沒用,那個男人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巧剛好醫院的電路今天檢修,她們在這裡耗下去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醫院外。
寒風蕭瑟。
言歡看着人來人往的大街,只覺得一陣陣徹骨的寒冷。
她拼了命的學習,拼了命的長大,就是爲了更好的保護媽媽,保護她在乎的人。
可現在呢?
她連媽媽都弄丟了。
“歡歡,你先別慌,你想想會不會是乾媽的什麼朋友把她接走了?”
言歡搖了搖頭。
“不會的。”
她媽媽在病牀上躺了這麼多年,哪裡還有什麼朋友。連孃家人都不知道在哪裡,朋友又怎麼會管她的死活。
她真的想不通,是誰帶走了她。
那些人到底要幹什麼。
有什麼事情不能衝着她來麼,爲什麼要對一個躺在病牀上無辜的老人下手。
她恨。
恨自己此時此刻的無能爲力,恨自己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邊,恨她不能保護好她,恨自己沒用。
“那你想一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得罪的人麼?
太多太多了。
做記者的這幾年來,她爲別人鳴冤屈,叫不平,揭露行業潛規則,曝光黑心廠商,打擊違法作坊,但凡是別人不敢做,不願做的新聞,她總是第一個衝上前去。
她沒有怕,也沒有後悔過。
媽媽總是告訴她,黑暗的世界總要有人第一個去撕開夜的幕布,才能見到光明。
她做了那個撕開夜幕的人,因此也承受了許多謾罵和恐嚇。
如果真是那些人把黑手伸向了媽媽,那她就是害了媽媽的間接兇手!
言歡急的淚流滿面。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等等,我讓我朋友幫你查一查那個時間段的監控,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呢。你先彆着急,別哭啊。你哭的話,搞得我也要哭了。”
以前陸晚晚的媽媽總是不在身邊,她經常有事沒事就會去言歡家蹭飯吃。
對於陸晚晚來說,言歡的媽媽就像是自己的媽媽一樣,在她青春期給過她屬於媽媽的溫暖。
她要是查出來是誰做的,她一定會手撕了那個王八蛋的王八皮!
很快陸晚晚的朋友就給她發來了醫院側面的一個監控視頻,時長半個小時,那個時間正好是醫院問診的高峰期,畫面里人來人往,每一秒鐘幾乎都有數十個人影從畫面裡走過,要想在這龐大的數據裡找一個不確定的嫌疑人,那跟大海撈針真是沒有任何區別。
可是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是目前來說唯一一個還有跡可循的東西。
言歡一秒鐘都不敢錯過,眼睛連眨都不眨的看着監控畫面,直到眼眶裡浮起了紅色的血絲,她還是緊緊的盯着畫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並沒有任何進展。
陸晚晚都快看絕望了,這畫面裡的人都是行色匆匆的,也看不出哪些人的行爲異常。
這個監控畫面有跟沒有也沒什麼區別。
“歡歡,要不,我們開車到處找找吧。”
雖然知道這是個蠢辦法,但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萬一碰見了呢。
雖然概率微乎其微。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