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墓地時,陸景煜要送陸晚晚被她拒絕了。
“我想一個人走一走,靜一靜。”
“在下雨,你這樣會着涼的。”
陸晚晚有些悲涼的笑了笑,心都空了,還怕着涼嗎?
她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了雨裡。
陸景煜開着車在後面遠遠的跟着她,看着陸晚晚的背影,他摸了摸自己心臟的地方,悶悶的,有些疼。
這顆心,是陸景行離開之前給他的。
他從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臟缺陷,從小到大他不能跑不能跳,只能關在家裡,那個時候父母總是帶着陸景行出去玩,每當看着他們一家三口開開心心出去的時候,陸景煜就有一種自己是多餘的感覺。
他恨過,怨過。
恨他的父母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卻不給他和陸景行同等的愛。
怨他們總是把他關在家裡,哪怕是他們一起出去時,也有人在身邊看着他,不讓他跑,不讓他跳,不讓他下海,也不讓他坐摩天輪。
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囚禁在籠中的小鳥,他不懂,爸媽爲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把這些恨意全部轉嫁了陸景行的身上,跟他吵架,甚至打架。
但每次他們兩個人發生矛盾的時候陸景行都一聲不吭的任他打罵,有一次他甚至用開水潑了陸景行,陸景行也沒有半點反應。
當時他總覺得陸景行是在向他示威,心裡就越發的討厭他。
兩兄弟的關係就這樣一天比一天惡化,到了最後誰也不提誰的地步。
直到後來陸景煜才知道父母不讓自己跑不讓自己跳,不讓自己做那些危險的事情,是在保護自己,也知道陸景行被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是因爲但凡他對陸景煜大聲說話都會挨一頓罵,有時候甚至會挨一頓打。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在他恨陸景行的時候,陸景行的心裡對他也有怨恨。
這一切,其實都是父母愛錯了方法而已。
沒有誰對誰錯。
他體質特殊,這麼多年沒有找到合適的心源,是陸景行在臨走前把自己的心留給了他。
陸景煜現在也很後悔,後悔這些年都沒有跟這個弟弟好好的相處過,等他懂得了這些道理之後,而他也從此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再也不會給他說抱歉的機會。
既然無法補償他,那就替他好好守護他在乎的女孩吧。
……
厲宅。
“寶寶,你什麼時候約楊警官出去吃飯?”
“等會吧。”
“現在就約,還等什麼?”
言歡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閒散的靠在沙發上的某人,不對啊,他不是特別討厭她跟楊斯明見面麼,怎麼今天這麼積極?
可能是厲戰南這個宇宙醋王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她還特意準備等他不在的時候再給楊斯明說見面的事情的。
“哦,那我給他發個消息。”
“就打電話。”
“……”
當着他的面給楊斯明打電話,雖然她跟楊斯明沒什麼,但是她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小別扭。
“我給他發個消息就行了。”
厲戰南直接拿起她的電話,撥了出去。
他湊過來,笑盈盈的說道:“發消息約人不禮貌,咱們還是打電話吧,乖。”
言歡總覺得厲戰南有陰謀。
她剛要掛斷電話,那邊已經接通了,而且厲戰南還特麼的開了外音。
“喂。”
“歡歡?”
聽見楊斯明的聲音,言歡只能硬着頭皮說話了。
“楊師兄。”
楊斯明接到言歡的電話顯然有些受寵若驚,他聲音裡帶着關切,“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上次……厲戰南沒兇你吧。”
厲戰南聽到這裡,坐了起來,從身後抱住言歡的腰肢,脣瓣在她的脖子上親了一口。
脖子是言歡的敏感點,被厲戰南這麼突然一親,整個人就像是被電到了一樣,渾身酥軟,忍不住哼了一聲。
“唔……”
電話那邊馬上傳來楊斯明有些緊張的聲音,“怎麼了?”
言歡臉蹭的一下紅了,連脖子都全部透出了一層淡淡的殷紅,她立刻捂住電話,轉身瞪了厲戰南一眼。
“你幹嘛?”
厲戰南笑盈盈的看着她,“看見你就想親,忍不住怎麼辦?”
“……”
你這是忍不住麼?
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的呢?
“歡歡,出什麼事情了,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找你。”
厲戰南指了指電話,笑的更加賤兮兮的了。
言歡無語。
鬆開了聽筒,看着厲戰南說道:“沒事,就是剛纔有一隻狗跑過去了。”
厲戰南的眼皮跳動了一下。
這個小傢伙,竟然說他是狗?
他靠近她,臉埋在她的脖子間,聲音嗡嗡的說道:“還是條咬人的狗。”
說完,他在她脖子上輕輕的啃了一口。
“啊……”
言歡下意識的捂住了電話聽筒,推了一把厲戰南,可是這傢伙就像是樹懶一樣,緊緊的纏在她的身上,推都推不開。
“歡歡?”
電話那邊的楊斯明不知道言歡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些擔心。
言歡被厲戰南吻得氣喘吁吁,完全沒辦法開口說話,只能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很快楊斯明又打了過來。
言歡雙手抵在厲戰南胸口,氣急敗壞的喊道:“厲!戰!南!你能別鬧了嗎?”
厲戰南這才委屈巴巴的鬆開了她的身體。
“好,爲夫不鬧了。”
“……”
他還委屈上了。
言歡無語,發現他們家厲先生現在真是越來越騷,已經騷大無法直視了!
她吸了幾口氣,平穩了呼吸這才接通電話。
“歡歡,你在哪?有沒有事情?那隻狗傷到你了嗎?”
言歡看着厲戰南,惡狠狠的說道:“沒,我已經把狗嚇跑了。”
“哦,那就好,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