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耀看見秦墨兩眼一亮,將楊天明隨手丟在了一邊。
“我仲以爲你着佐草添,不過你這身裝束系咩回事?”
“王八拳套裝,跟你那功夫裝是異曲同工的東西。”
秦墨摸了摸塞滿海綿的孕婦裝,又正了正塞滿海綿的頭套。
活脫脫一隻加菲貓。
本來還想找兩半鹹蛋和一頂紅雞冠的,無奈華國的物流還沒發達到光速到貨的水平。
“砰!”
馮耀一拳打在擂臺立柱上,立柱應聲斷裂。
“求奇啦,來來來!”
秦墨嚥了口唾液,以上刑場的步速一步步走向擂臺,經過楊天明時低聲囑咐他去找塊鋼板來。
還沒站穩呢,馮耀迫不及待的鐵拳便飛了過來。
一切又慢了下來。
似乎更慢了一點。
寫了首小曲,感慨了一下人生,順便想好了接下來兩百萬字應該寫什麼後,拳頭才陷進秦墨的海綿頭套裡。
這次只飛了三週,落地的姿勢也沒那麼狼狽了。
“再來再來!”秦墨信心百倍。
他明白了,雖然肉體跟不上意識的速度,但不代表這零界狀態毫無意義。
只要進入零界狀態,直覺,反應力都不再重要,他可以用一年的時間考慮接下半秒鐘如何拿出最完美的規避動作。
這樣下去,前途無量。
現在要做的,就是通過不斷的捱打,讓半秒變成一秒,一秒變成兩秒。
讓規避變成反擊,反擊變成一擊必殺。
練塊又變得意義十足。
當然,那是以後的事,現在的任務是捱打。
馮耀徹底怒了,一副《食神》中雙棍火雞的嘴臉,而秦墨則是他面前的手打牛肉丸,平均每塊牛肉都要經過兩萬六千八百次的擊打。
“再來!”
“還來!”
“接着來!”
鑽心的痛楚絲毫沒有磨滅秦墨的鬥志,希望真是個奇怪的東西,當一個人知道路的盡頭是西經,不管路上有多少妖魔鬼怪,他都能躲在猴子屁股後面把路走完。
“嗖!”
第一次,秦墨躲開了馮耀的右勾拳!
然後被第二拳打飛了。
因得意忘形,這次沒進入零界狀態,秦墨凌空轉體十七週半,撞翻了兩臺跑步機三臺單車後才停了下來。
幸虧全身被海綿包着,但還是痛得要死。
這下是真不行了。
馮耀頹然坐在地上,然後,他哭了。
秦墨突然生出一種佔了馮耀便宜的荒謬感覺,趕緊滾爬回擂臺,蹲下來安慰道:“別啊!馮哥!我都被打成這樣了,怎麼哭的還是你啊?”
太過分了,被打成了豬頭炳,還要反過來安慰施暴者。
馮耀的眼中透着深深的懊悔,秦墨看得出,他覺得自己辜負了某人對自己的期待。
“啪!啪!啪!”
昊升鼓起掌來,他不知何時來到了擂臺下方。
馮耀哭的更像個娘們了。
昊升矯健地翻上擂臺,在馮耀對面盤腿坐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一個精瘦弱雞都能躲開你的拳頭,昊升肯定會失望透頂。”
馮耀哭着點頭。
“這不是你的問題,而是這個精瘦弱雞的表現確實出人意料,這是他第二次令我刮目相看了,再說你並沒有盡全力,否則轉圈的就不是精瘦弱雞的身子,而是他的脖子了。”
精瘦弱雞蹲在一旁,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昊升輕輕地說:“沒關係的,馮耀的拳在我心中永遠是地表最強,但是如果你不趕緊站起來把自己收拾好,我可真要失望了。”
聽完這話,馮耀彷彿通了電一般,‘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臉上的委屈一掃而空。
靠,難怪這幫少年各個對昊升死心塌地,將心比心,這是何等高明的御下之術啊。
高明到像是真的。
“這就對了。”
昊升點燃兩支雪茄,一支遞給馮耀,另一支遞給了精瘦弱雞。
“秦墨,來,跟我到天台走走,有個老朋友想見你。”
有什麼老朋友需要昊升帶去見?
秦墨帶着這困惑,跟昊升沿着樓梯走向天台。
“還要走五層樓,不如趁這時間我來跟你講講同濟會的組織架構吧。”
“啥,我沒興趣。”秦墨邊抽雪茄邊說。
昊升彷彿沒聽見秦墨的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同濟會共有五個分部,亞洲、美洲、非洲、歐洲、大洋洲,五個分部都有各自的武裝、資源和人才,很多功能是重複的,但在應對未來的危機這件事上五個分部有明確的分工。
亞洲分部負責暗中監視秦墨以及通過墨童計劃訓練組織精英,我曾經是這個分部的理事,直到你們幾個秦墨遭到暗殺。
美洲分部負責高科技武器、設備的研發和生產,以及協調世界各國的軍隊,分部的理事哈靈頓是個...請原諒我過於直白,是個白癡。
歐洲分部負責與二號地球的和平接觸,理事埃菲爾跟我,嗯,交情不淺,‘啓明’號太空梭就歸她管轄。
非洲分部負責墨儀的運作和管理,因爲他們,我們腳下的地球纔沒有毀滅。
大洋洲分部負責引導全球輿論,因爲他們,世界纔沒有陷入混亂。”
昊升頓了頓,看秦墨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便接着說:“嚴格來講五個分部的工作都很重要,缺一不可,但從資源掌控、核心價值上來說,五個分部的重要性從高到低是亞洲、美洲、歐洲、非洲、大洋洲。”
秦墨總算忍不住問道:“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我只想好好讀書,然後好好工作。”
昊升笑着說:“因爲這個把月來,你總會亮出一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閃光點,以至於我偶爾會覺得自己看錯人了,或者說是押寶押錯了,補救也好,未雨綢繆也好,我覺得應該多少給你灌點知識。”
“那麼給我灌這些知識的用意是?”
“爲了讓你跟天台上那人對話時不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那人是誰?”
“自己上去看唄。”昊升停住了腳步,“你跟他的談話我就不參與了,我只是當個引路人罷了。”
秦墨苦笑着問:“天台這麼空曠,不怕我被暗殺嗎?”
“放心吧,就算我沒布人,天台上那傢伙也會佈下金鐘罩,你們兩人的安全都沒問題。”
秦墨看着通向天台的鐵門,直覺自己越接近那裡,單調的校園生活就離自己越遠。
“我能不去嗎?”
“可以,只要你能戰勝自己的好奇心。”
昊升不再理會秦墨,向下走去。
秦墨在心裡衡量了一下,很快發現自己的好奇心贏了,於是走到天台門前,推開門。
一個看起來很不和諧的身影倚在天台的圍欄邊,他的旁邊是一副柺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