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秦北宴提前囑咐過,安曉杉吃完飯後沒有在客廳等秦北宴,而是在秦鴻海離開之後,步伐沉重的回到主臥。
一個人靠在牀頭,仰視天花板上華麗的吊燈,閃着耀眼的光彩,剛纔跟秦鴻海說的話歷歷在目,每一句都清晰的迴盪在腦海中。
“我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本以爲是秦北宴,安曉杉有些激動地拿起手機,上面的人名讓安曉杉如同澆落一盆冷水。
“秦昊,你找我又有什麼事?”安曉杉的語氣並不算友善。
電話那頭的正是秦昊,秦穎穎的親哥哥。
“你好像並不歡迎我。”秦昊每次給安曉杉打電話,都會不期想到安曉杉的那張臉,然後會有種錯覺,跟他通話的人不是安曉杉,而是李嫣。
所以秦昊並不着急直接進入話題,他還想‘敘敘舊’。
“那是你的錯覺,你到底有什麼事,直說。”幾個小時之前,秦鴻海剛找安曉杉說了那麼多,現在馬上又接到秦昊的電話,果然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安曉杉心中一陣煩躁。
“我好像跟你說過,注意你的態度,你是在跟誰說話?難道你以爲嫁給秦北宴,就可以這樣和我說話了嗎?別忘了我的手段,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把你弟弟接到我這裡。”
秦昊的囂張如見一斑,也難怪,秦北宴他都沒放在眼裡,又怎麼會把安曉杉放在眼裡呢?何況還是他安插在秦北宴身邊的一顆棋子。
安曉杉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不愧是親兄妹,說出來的話都一樣。安曉杉道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有點心情不好,你別去爲難曉離。”
“今天穎穎去了秦北宴的公司,我聽說,是你把她趕回來了,這是怎麼回事?”頗有些質問的語氣。
“你是來興師問罪?”安曉杉覺得好笑。
另一方面,安曉杉也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件事,
“興師問罪倒是不至於。”秦昊故意頓了頓,“我只是好奇,你最近膽子不小,怎麼敢陽奉陰違了?爲什麼要對秦北宴那麼好,我記得我應該說過,讓你這段時間冷淡秦北宴。”
秦昊越說到後面,語氣越冷。
安曉杉靈機一動,心中想好了怎麼回答,理直氣壯的說:“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讓秦北宴愛上我,越來越深,等到無法自拔的時候,我再抽身,這時候,不是更容易讓秦北宴傷的徹底嗎?”
如果此刻秦昊站在安曉杉的面前,就能看到安曉杉臉上深深地厭惡。
不是厭惡秦北宴,而是厭惡秦昊。
秦昊在電話那邊,都想給安曉杉鼓掌,“哈哈,好,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如果秦北宴知道他的枕邊人這麼狠毒,晚上睡覺都不會踏實吧?”
“我跟你同樣恨他,如果不是你跟他之間的恩怨,我想,你也不會把我,和我弟弟牽扯進來,我只是想好好地報復而已。”安曉杉嘴上附和秦昊,實際上她則是在暗暗盤算該怎樣脫離秦昊的魔掌。
“既然你想報復,那就好好報復吧,你有這個機會和本事,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千萬別讓我失望。”
安曉杉疲於應付秦昊這樣的人,碰巧樓下響起一陣嘈雜聲,安曉杉正好藉機結束這個電話。“秦北宴回來了,我先掛了。”
不等秦昊再說點什麼,安曉杉已經結束通話。
秦昊望着黑漆漆的手機
屏幕,緊緊捏着手機,幾欲變形。
“秦北宴,等着吧,你現在有多甜蜜,以後就會有多痛苦,你欠嫣兒的,我會一點一點的替她討回來。”
安曉杉猜的果然沒錯,樓下的聲音果然是秦北宴發出來的。安曉杉見秦北宴半天都沒上樓,下樓去看,還沒到客廳,就聞到一股酒氣,隨後就看到了跌跌撞撞的秦北宴。
李叔小心翼翼的扶着秦北宴,避免他撞到別的地方,傷到自己。
“李叔,你扶他進臥室,齊媽,你讓廚房煮一碗醒酒湯,煮好後端到臥室。”安曉杉本能的做出安排。
李叔雷厲風行慣了,齊媽楞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是,我這就去。”
秦鴻海在樓梯口默默地看着這一切,喜悅難以言表,看來,是晚上說的話起作用了。
原本安曉杉是想讓李叔給秦北宴洗個澡再離開,沒想到,李叔只是把秦北宴放在牀上就離開了,安曉杉無奈。
安曉杉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秦北宴拖進浴室,秦北宴一直不安穩,身子動不動就歪歪扭扭,胳膊也不聽使喚似的到處亂晃。
一個釦子,安曉杉結了三次都沒解開,“秦北宴,你能不能老實一點?”對秦北宴冷冰冰的樣子司空見慣,突然見到一個這麼‘熱情’的秦北宴,那還真是有點不太適應。
秦北宴的雙手按在安曉杉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你,你是誰?我這是在,在哪裡?”秦北宴微眯着雙眼,聲音性感而有磁性。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安曉杉既好奇又好笑,覺得此刻的秦北宴就像個大男孩。
“你是,你是嫣兒?你回來了?”秦北宴激動的都快要流淚了,小心翼翼的摩挲安曉杉的臉龐。
安曉杉的心碎成一地,沒有說話,只是替秦北宴脫衣服。
“不,你不是嫣兒,你是曉杉,對,你是曉杉。”秦北宴像是做對了題的孩子,笑得格外滿足。
安曉杉的手正好碰到了秦北宴的腰帶,聽到她的名字,她的小手微顫,揚起小臉,眸光滿是希望,“秦北宴,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是誰?我是誰?”
“你是曉杉,我的妻子,安曉杉。”秦北宴笑的很單純。
‘咔啦’一聲,皮帶和褲子掉到地上,不知道是誰帶領的誰,兩個人一起進了浴缸。
就在秦北宴半醒半醉的狀態下,安曉杉和秦北宴結束了第一次鴛鴦浴。安曉杉又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把秦北宴這個龐然大物‘運’出去。
‘叩叩叩’有人敲門,“少夫人,薑湯煮好了,我進去了。”是齊媽的聲音。
還不等安曉杉出口阻攔,齊媽已經推門進來了,“少夫人,薑湯我給您……”齊媽一推門,正好看見兩人從浴室出來的這一幕。
安曉杉的頭髮上包着頭巾,身着睡袍,秦北宴的頭髮也還有些溼漉漉的,也是穿着一件浴袍,秦北宴的胳膊搭在安曉杉的脖子上,因爲身高的差距,秦北宴整個人幾乎都倚靠在安曉衫的身上,姿勢十分曖昧。
“少夫人,薑湯放在桌子上了,齊媽就在樓下,您有事再喊我。”齊媽倉皇而逃,認爲是自己打擾了安曉杉和秦北宴。
“齊媽,齊媽,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安曉杉想解釋,什麼都解釋不出來。
“少夫人,我們都明白,是齊媽錯了,不該未經允許就
進主臥。”齊媽在門口,頭都不敢擡。
“算了,你下去吧。”安曉杉決定不解釋了。
齊媽離開後,安曉杉瞪了秦北宴一眼,像是撒氣,“都怪你,害我被齊媽誤會了。”殊不知,這些小動作落在秦北宴的眼裡就變成了可愛。
秦北宴的腦袋埋在安曉杉的頸窩,熱氣噴灑在她的脖頸間,“我的曉杉,真可愛。”聲音很輕,安曉杉差點聽不清楚。
聽到這句話,安曉衫就是有天大的氣也消了。
安曉杉輕輕地將秦北宴放在牀上,誰知秦北宴的長臂一彎,安曉杉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倒在秦北宴的懷裡。
“困了,睡覺。”
一個翻身,將安曉杉圈在臂彎裡,雖然秦北宴還有些醉意,但是安曉杉卻從秦北宴的動作中感受到無限溫柔,幾乎是讓安曉杉以最舒適的狀態躺在秦北宴的懷裡。
“秦北宴?秦北宴?”安曉杉動了動身子,耳邊竟傳來秦北宴均勻的呼吸聲。
安曉杉將秦北宴的胳膊拿開,躡手躡腳的下牀,桌子上的醒酒湯還是熱的,安曉杉把秦北宴搖醒,秦北宴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好睏……”兩個字充滿倦意。
“喝完醒酒湯再睡,快起來,不要睡,秦北宴,聽到沒有?”安曉杉見秦北宴又有要睡過去的跡象,趕緊搖晃秦北宴的胳膊。
安曉杉突然有種自己是老媽子的感覺,甚至有種當初安曉離高中喝醉,自己整夜照顧他的感覺,不自覺的,安曉杉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秦北宴,張嘴。”
秦北宴着了魔似的,目光迷離,直直的盯着安曉杉,真的聽話的張開了嘴,安曉杉將醒酒湯一點一點的餵了進去。
終於,一碗醒酒湯秦北宴喝了大半,安曉杉放心了不少,總算是舒了口氣。
“睡吧,晚安,秦北宴。”安曉杉第一次在秦北宴面前笑得這麼輕鬆。
等秦北宴入睡,已經是大半夜了,安曉杉悄悄地退出主臥,將碗交給齊媽,“端下去吧,他喝了不少,明早熬點青菜粥,再做些清淡的小菜。”
“少夫人,您對少爺真好。”記得當初李嫣來秦家的時候,沒有安曉杉這麼好相處也就罷了,對秦北宴遠沒有安曉杉這麼上心。齊媽忍不住就多說了一句。
“您就別取笑我了,我今晚就在次臥休息了,吩咐下人早上不用叫我了。”此刻,安曉杉確實疲勞的很。
“是,少夫人。”
早上醒來的時候,秦北宴第一次感受到,旁邊沒有人是一件多麼淒涼的事情。原來每天早上自己走後,安曉杉就是這樣的感受嗎?
秦北宴整個人已經舒服多了,只是頭微微有點痛,提醒他昨天喝了很多酒。
下樓後,沒有看到安曉杉的身影,想到了昨晚的夢,好像夢到了安曉杉一直在照顧自己。隨口問了一句,“曉杉呢?”
秦鴻海煞有介事的說:“曉杉昨晚照顧你到大半夜,現在還沒睡醒呢。”
見秦北宴臉色好像還不錯,秦鴻海又接着說:“曉杉真是有心,昨晚睡覺前就吩咐齊媽,早上給你準備清淡的飲食,你啊,別整天板着一張臉,對曉杉好點。”
既然安曉杉已經邁出了第一步,秦鴻海當然要拉着自己的兒子把剩下的走完。
秦北宴心驚,昨晚的那些,難道都不是夢?望着桌子上的飯菜,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