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那抹綠色傳來的清晰的溫潤與歡喜,雪瞳心中也微微盪漾起一抹柔情。
抽回玉肢,雪瞳疑惑萬分地看向自己的手,心中疑惑萬分,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爲何自己觸手之處,片片蒼翠?
“嘎查……”可是,一旦雪瞳抽回手掌,愕然發現,原本那清脆的柳枝片刻間便回覆了早先的枯枝敗葉。
爲什麼會這樣?雪瞳心中一片失落,看着片刻間灰敗乾枯的枝椏,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在一瞬間枯萎下來。
急忙再次將手輕輕撫了上去,不出所料,枯木再次點點變回了清脆,可一旦雪瞳抽回雙手,便再次恢復了原本的枯敗。
反反覆覆數次,最後雪瞳將手緊緊附在枯木上,再未有抽離,感受着這片天地瞬間洋溢起的感激與喜悅,沒緣由的,她就是開心。這種開心就像是一個孩子能夠守護父母的那種開心與滿足。
不夠,不夠。這一點可不足以讓她復生。
嘴角輕喃,雪瞳輕輕開口,清美的眸子化作幾分堅毅的認真。
“啊……”雪瞳吃痛輕呼,許是她太過急切,沒有注意到那枝椏分明的棱角,瞬間變被割裂了手掌,鮮豔的血色順着手掌輕輕滑落,低落在樹幹上。
“放心的,我沒事兒……不怪你們。”感受到大樹身上傳來的歉意,雪瞳勾脣輕笑,輕輕解釋道。
然而,下一刻,雪瞳原本明媚的眸子卻如同那浩瀚的星瀾般,徹底亮了。
因爲,她清晰地看到,旦凡血液流淌之處,原本枯敗的木枝不僅恢復了那瑩澤的綠色,周身還似乎環繞着一團神聖的光澤。
聖光般的瑩綠色開始歡喜,跳躍,向着周邊荒蕪的枯木蔓延而去,所到之處,盡是一片歡騰。
只是,這等異象並未持續很久,那瑩澤的綠芒便像見到了天地一般,止步不前。只是,讓雪瞳稍微有些慶幸的是,那原本恢復了生機的部分,此刻卻仍舊是綠光盈盈,並未消逝。
血?
雪瞳驚眸回視,她的血爲何會有讓枯木起死回生的能力?
雖然驚異於此番異象,但是對於雪瞳來說,她無疑是很開心的,剛纔不過三兩滴的鮮血,竟然能夠造成如此神奇碩果。
那……接下來……
然而,雪瞳卻受到了枯木中那決然的反對聲,無論是恢復了生機,還是原本了無生機的枯枝敗葉,此刻都毫不猶豫地散發出果斷的拒絕。
怎麼會……
她們不想復生嗎?不是。但若是她們的復生要以她們子女的鮮豔生命鋪路,想必任何一個這是母親都不會同意的。
“放心……只是少量的鮮血,不會殃及性命的。”雪瞳輕聲莞爾,一個健康的人類,獻200CC的血液,其實不僅不會危害身體,還有利於促進體內的造血幹細胞,所以,適當的獻血,於身體而言,還是有好處的。
“放心……我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的。”雪瞳輕聲道,柔柔地撫摸着那乾枯的樹幹,嘴角勾起一抹溫暖,原來,這就是一個母親對於兒女的疼愛啊。
終於,在雪瞳再三的解釋與懇求下,枯木中原本那激烈的反抗情緒也逐漸變得平緩了。
勾脣,輕笑。雪瞳在地上找到一株尖銳鋒利的枝椏,沒有絲毫猶豫,順勢劃破手掌,嘴角上揚,將手掌輕輕地附在那粗壯的樹枝上。
“噌!”原本乾枯敗落的樹木,此刻就像是受到甘霖滋潤般,枝葉開始瘋狂搖擺,光瑩的綠芒閃爍空靈。似是給萬物都染上了一片生機。
光團籠罩中的雪瞳,嬌顏微笑,雖略帶蒼白,但那澄澈的清眸,盡是執拗與堅韌。周身熒光璀璨,漫天遍野的白色彼岸花開始飛揚舞蹈,宛如蒲公英般隨風飄蕩,紛紛揚揚,以雪瞳爲中心,跳着,唱着……
……
帝宮,一座璀璨通明的大殿中。沐皇冷麪如水,任由時間分分而過,面色依舊寡言清淡,冷眸微掃,宛若驚鴻一般瞥過一件件摺子,上面勾紅遍佈,顯然都做了批註,對於沐皇來說,東皇的隱患已除,此刻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刻,他作爲一國之首,肩上的擔子可是謂之深重。
“轟……”突然,沐皇只覺得眼角一跳,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冷眉微蹙,停筆,起身,靜靜地佔據窗前一角,面色疑惑。
奇怪。爲什麼剛纔的一瞬間,他突然很想念那個丫頭。
“轟隆……”又是一聲呼嘯,沐皇敏銳性擡頭,只見北方邊際,此刻一片幽綠,蒼茫的綠野映照着漆黑的夜空,在這寂靜如暮的深夜顯得格外明顯。
那裡……
“帝君……不好了,不好了……天象異變,北方聖樹邊際幽冥沖天……”一個侍者模樣的人慌慌張張衝向大殿,急促道。
然而,一言未盡,他錯愕地看着空空蕩蕩的大殿,窗臺前,只有一張摺紙悄然飄落,以及那一覽無餘的窗前之景。
……
“發生了什麼?”東皇皇宮人影攢動中的,一道清冷的聲音憑空一閃,傳進一名王侯的耳朵。
這是一名武將,眼看着聖地異變,一時間氣血躁動,見被人攔着,哪裡肯搭理,仰頭就橫衝而去。
卻不料,身後傳來的巨大疼痛與壓力卻瞬間讓他黑了臉。
扭頭,這名武將神色戒備地看向來人,難道是敵人。
不看還好,回眸一瞥,武將面色“唰”得一下紅了……眼前的女子,穿着也太暴露了吧,那媚骨酥滑的肌膚。清冷似水的眸子,絕色的威嚴。
傾城國色!
這是武將的第一印象。
對方很強!在東皇,自己雖然不是最強,但是已經算是中上層的水平了,可面前的女子隨意一扯,竟然完全限制了自己的行動,對方的強大,可想而知。
這個女人是誰?
武將有些疑惑,前日的叛亂,他在外圍奮戰,雖沒見過未來帝后的絕色容顏,但是,她那出神入化的靈力變化早已被人傳的玄之又玄了。而面前的女子如此強大,該不會就是東皇那位素未謀面的帝后吧。
心念如此,武將的神色變得十分恭敬虔誠,佩服道,“回稟帝后……北方聖地異變,帝君已經帶人前去,不知帝后……”說道後面。就連是粗線條的武將也似是有所領會,對啊,異變,帝君都捨不得讓帝后犯險,他怎麼可以如此多嘴!
絕色女子自然是詭魅,深夜被人不明所以吵醒,本來火大冷然的她聽被人如此稱呼,瞬間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笑意,下一刻,身形憫滅,宛如化作天邊的彩虹,在夜幕中劃過一道彩色。
“唉……不對吧。帝后……不是人類嗎?”許久之後,那名武將依舊呆呆站立,一臉陶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