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力壓下心中的錯愕疑惑,雪瞳順廊而過。什麼“女媧造人”,“五彩補天”等等一一在中國古代被傳頌已久的神話傳說,全部清晰倒映在雪瞳驚疑的眸中。
究竟是什麼人,對於中國的神話傳說竟然如此癡迷,用以雕像保存,大到天際雲層,小到細痕笑意,一一被描繪得很生動。還保存在地獄中難以窺伺的一角,那人一定不會是尋常之人。
一路輕暢,雪瞳很快驚愕地發現,沒路了?
走廊的盡頭,零散地擺弄着千奇百怪的瓶瓶罐罐,雪瞳上前,順手打開一枚古銅色精巧的小玉瓶子,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她剛一打開,便見瓶玉揮散,宛如煙雲般飄渺淡薄。
雪瞳一頓愕然,想到可能是年代久遠,經不住碰觸,便收回雙手,生怕再添雜亂。
“吱……”此時,一道輕微的扭捏聲在空寂的走廊微蕩,帶起些許清冷與詭異。
“誰?”雪瞳猛然高聲,似是在驚攝對方,又像是在自我壯膽。
“呵呵……”空寂幽怨地長廊,突然傳出一道詭魅精靈般的異笑。
“別跑!”雪瞳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或許,就是這聲音的主人將她引領在此的。
雪瞳一路大叫,然而那詭異蔑然的靈笑聲依舊未曾減弱,雪瞳順勢而去,只感覺風在耳邊“呼呼”而過,各色風采也在眼角一一流逝,不多時,她已經氣喘吁吁地發現,又沒路了!
跑過長廊,略過花園,穿過一道幽徑,雪瞳覺得眼前一亮,眼前便是一片大雪風飛的銀色世界。
“呼……”北風呼嘯而起,穿着夏日薄裙的雪瞳牙齦顫抖,看着銀裝素裹的世界,眉角止不住地狂跳,上當了!尤其是在她回頭之時,發現再也沒有那條過往的小徑的時刻,她真的有種揚天狂嘯的衝動。
聽着耳邊呼嘯的北風,感受着牙齒與脣角的激烈碰觸,雪瞳不住地縮了縮脖子,艱難地邁起步子,拿着不知從哪裡來的樹枝,開始挖鑿面前的一座雪山,要是一直暴露在寒風中,那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冰棍了吧。
經過,大半天的努力,雪瞳能感覺到四肢稍微有了些溫暖,看着巨大雪山之下的一個小窩棚,欣慰一笑。功夫不負有心人啊,這下,再找來一些乾柴火,就可以美美地睡一覺了吧。
“噗……轟隆……”就在雪瞳欣喜若狂,開懷歡樂之時,一陣輕微的“噗”笑傳入了她耳蝸。
嗯?這聲音,像是從上面傳來的?雪瞳疑惑萬分,尋音望去,轟鳴聲陡然變大,攜帶着滾滾雪浪,奔涌而至。宛如一頭幽海蛟龍,又好似一頭九天巨龍,咆哮着,飛馳着。
我去!竟然是雪崩!
提裙大闊,沒有絲毫猶豫地,雪瞳猛得朝着來路狂奔,任憑身後那深海巨浪般的獅魂猛鬼般追逐,她揚天長嘯,再好的脾氣在此刻也完全暴怒出來,“我知道!是你搞的鬼!把姐姐拽下來的是你,三番五次作弄的也是你。我管你是人是鬼。有本事給我出來,維諾地躲在背後,縮頭烏龜都比你要有骨氣!”極度的氣憤之下,雪瞳怒然暴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喊了出去,將肚子裡的所有怒怨統統喊了出來。
同一時間,冰淵崖口。紫菱俏眸含羞,微然吃驚地看着黑風,嬌然若羞道,“你,你,你爲什麼要救我?”輕淡酥雅的嬌音響起,紫菱下意識素手纏衣,心中頗爲緊張。
她一擊命中“風流三劍客”其中一人,早就註定是油盡燈枯,可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遇到了王家派來手腳,王家對她有弒母之仇,所以,王家的大大小小也沒少受她照顧,雙方可以說是積怨太深,一個照面,連寒暄都沒有,直接開打。劍光凜冽間,紫菱也沒少受他們照顧,心中鬱結難耐之刻,“風流三劍客”中剩下的兩劍客突然怒髮衝冠,誓死而來,面對早已交纏的雙方,二話沒說,朝着紫菱一通子招呼,王家來的人見此,紛紛住手,隔岸觀火起來。
道盡途殫之際,黑風攜無限璀璨鐮光而來,一人一鐮,對陣雙方敵手,單手輕攔,逸去千里。
他出現了,他來救我了!果然,他還是在意我的,不忍我落在對方手中,果然,他還是我的風哥哥……
紫菱嬌顏含笑,羞澀萬分地看着眼前那堅毅冷傲地棱角,眸眼柔情萬千……
黑風聞言扭頭,對上少女那無限嬌柔的眸眼也是一愣,可是一想起她對小瞳做的事兒,那顆原本熱忱的心頓入深淵。
“紫菱仙子,想必你是多想了。你傷了在下護衛之人,現在不過是讓你將功贖罪罷了。並非在救你!你馬上就知道了!”黑風清冷一笑,嘲諷道。
紫菱嬌顏一滯,察覺到黑風眼中語氣的疏離,一刻歡喜奔騰的心也陡然冷冽下來。這才察覺,爭相逃竄間,二人原來已經逃至冰淵崖口,想起黑風剛纔那冷嘲熱諷,紫菱美眸驀然一寒,難道,他想……
“黑風!你瘋了!”紫菱大驚,看着黑風毫無猶豫地縱身而下,怒火狂涌,原來,這傢伙根本就沒打算救自己,他初衷不過是爲了讓自己給那賤人陪葬而已!高傲如她,怎麼甘心,可此刻的黑風卻似打定了主意,任憑她如何施展手段,那緊裹腰間的手從未有絲毫鬆動的模樣,一念至此,紫菱簡直是奔潰了。
帝國皇宮。一座高大雄偉的大殿上。
吳鑫羽發綸巾,星眸含笑,楚楚而笑,雙手輕握,微微含身道,“吳鑫代表東皇帝王,歡迎南帝此番到來,願東海南帝長年安康,和諧共處。”吳鑫微微而笑,不卑不亢道。
“哈,早就聽聞東皇的國師,才貌雙佳,風流倜儻,今日一見,倒是名不副實啊。”一座豪華燦金的車輦之上,赫然出現一人。
籃冠束髮,黃袍英發,柳葉兒般清秀的眉角,刀削般的鼻樑,加上一雙星辰般妖媚如水的夜眸,看上去猶如深邃,薄脣輕抿,來人帶着幾番欣賞之色灼灼地看着吳鑫。
吳鑫清然而笑,依舊保持着他該有的大氣溫婉,心中卻對這位南帝的帝王愈發好奇,據傳南帝即爲不過百年,卻以凜冽殘酷的手段鎮壓了一切發對的聲音,只是爲人卻異常慵懶,真正見之真顏的少之又少。傳聞有說奇醜無比的,有些刀疤滿身的。可今日一見,對方那一身慵懶霸氣的王者風範,以及那清眸間流轉的漫不經心,都無一不彰顯着他的凜傲。
南帝,千伏!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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