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寶雞市,太白縣。
太白酒店,0816房間內,白玉清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臉色陰沉,身旁的桌子上已經放置了三個黑色信封,而此刻最讓她無奈的是,孫家鎮的情報一份份傳來,卻至今沒有發現沈峰的消息。按照先前的情報來算,沈峰進入太白縣已經第三天了,在三天前的晚上,三千小鬼失去了沈峰的蹤跡之後,便至今沒有任何人見到沈峰的身影。
“被孫家人抓了?”白玉清口中低鳴,想過這一點。不過根據小鬼的情報來看,三天前那個晚上,太白縣境內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打鬥。憑藉沈峰的實力,白玉清可不相信孫家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得讓沈峰完全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沈峰還活着,也沒有被抓,白玉清在心中確信這一點。而至今沈峰沒有出現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沈峰擺脫了三千小鬼的跟蹤,在什麼地方等待着,等待着報仇的那一刻。
呼!
一個黑影由窗口翻身而入,直接出現在白玉清的房間內,隨即單膝跪地,恭敬得送上一個黑色信封。白玉清輕步上前,結果信封直接撕開,裡面依舊是孫家鎮的情報。根據情報描述,孫家鎮之中的確有不止一位半步先天的高手存在,此刻白玉清的心中更有幾分着急。沈峰消失不見,又沒有出手,白玉清便不好主動對孫家動手。可是如果沈峰動手,白玉清又怕自己跟不上沈峰的腳步,只怕萬一晚了一步,自己後悔莫及。
白玉清輕咬紅脣,眼神清冷得看着遠處的太白山,手中將黑色信紙擰成一團,突然對一旁的小鬼開口道:“孫家鎮周圍嚴密佈控。少主應該就在孫家鎮範圍內,給我立刻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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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白麪小鬼一點頭,隨即轉身消失在窗外。
如果白玉清推算的沒錯,沈峰此時應該就在孫家鎮周圍,甚至有可能已經潛入了孫家鎮。這一點既讓白玉清安心了幾分,又讓白玉清感覺有幾分焦急。安心的是,沈峰還沒有因爲怒氣而失去了理性,憑藉現在的狀況,孫帆已經躲入孫家鎮內,如果沈峰直接上門問罪,別說能不能拿下孫帆,恐怕自己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現在沈峰沒有貿然出手,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一點,按說明沈峰還有理智,不會胡來。可是這一點同樣讓白玉清感覺焦急,她知道沈峰如果出手,多半是驚天一擊取了孫帆性命。可是取了孫帆性命之後,便有可能纔是真正的驚天之戰,白玉清只怕自己到時候無法及時出現在沈峰身邊。
想到此,白玉清有了自己的打算,不管那一戰什麼時候到來,她一定要第一時刻出現在沈峰身邊。打開黑色皮箱,一個血色長裙,修羅面具,十把匕首被白玉清一一擺在了桌上。
白色長裙滑落,白玉清看着鏡中自己柔美的胴體,將血色長裙緩緩穿上,好似鮮血染成的修羅面具遮住了冷豔的面容。
……
老槐村,距離太白縣最近的小鎮也有三十多裡山路,村子裡不過只有二十多戶人家。這個村落與周圍其它山村一般,都是的老舊的磚瓦房,留守的也都是老人和孩子,年輕人早已耐不住寂寞外出打工去了。
清晨,天剛矇矇亮,村東頭獵戶老張家亮起了燭火。前些日子,山裡下了場大雨,倒了幾棵樹,壓斷了通往村裡的電線,所以這些日子裡,村子裡也只能過着最原始的生活,用着油燈,燭火過日子。
獵戶老張,本命張虎,人如齊名,身強體壯,年輕時是村裡一等一的打獵好手,甚至有人說他十九歲那年生撕過老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這方圓幾十裡地的人家都知道張虎這個人極其厲害。雖然現在人老了,年過甲子,頭髮斑白,但是英勇不減當年,時不時得拿上土槍還會進山打些獵物。當然,現在國家管制的嚴了,老張也就打點野豬和野兔什麼的,要是真再遇見老虎,怕是也只能繞道走了。那可是國家保護動物,可不像幾十年前,生撕了還能被人舉着大拇指喊英雄。
看着天邊的日頭,今天的天氣着實不錯,不算熱也不算涼,老張又有了打獵的癮。而且他打的獵可不光是爲了過癮,更不是爲了自家吃,更主要的是距離這裡十幾裡山地的孫家鎮大宅裡有人收,而且價格不低。所以,老張只要天氣不錯的情況下,都會去打點野味,不光自己的小孫女能吃上點新鮮肉,還能給在外的兒子補貼點家用。
老張從屋內拿出了那杆跟隨了他二十多年的土槍,用一張油黑的布輕輕得擦拭着,感情深厚,愛不釋手。眼看東邊的日頭完全出來,這時候老張纔想起今天的早飯還沒有準備。如果是往日,他也沒如此着急,逼近自家的丫頭是個懶孩子,沒那麼早起。只是這幾日家裡來了個進山遊玩的客人,給了錢,定了飯菜。賺錢的事,老張自然不會麻煩,走進廚房,手腳麻利得準備着紅薯粥和窩窩頭,還有幾片醃製好的肉乾也放在籠子裡一起蒸了。
當老張再次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自家的屋前已經坐着一個年輕人,正一臉好奇得打量着自己那杆土槍。老張見年輕人瞄着槍桿,看着膛線,似乎也是個熟手,便也沒打擾,直到年輕人放下槍,看向他,才咧嘴笑了起來。
“阿星啊。這麼早就起來啦?先坐會,早飯一會就好。”老張咧嘴憨笑着,畢竟眼前的年輕人對他可是個財神,一天一百塊的住宿費和伙食費在這個山村裡可着實不低了,要不是他家屋子好,恐怕也攬不來這樣的生意。對於外邊來的客人借宿,村裡人倒也見怪不怪,畢竟秦嶺一脈山嶺衆多,來這裡遊玩的揹包客有不少,有一羣的也有單個的。老張也接待過不少。不過願意給一百一天的也不多。
身穿黑色運動服的年輕人面容有幾分生硬,似乎不太會笑,只是點了點頭,咧嘴道:“沒事。老張。我還不餓。”
老張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對於年輕人的生硬麪容他早已經習慣了。他知道,並不是眼前的年輕人不懂禮貌,而是這人天生如此,面部有幾分僵硬,不苟言笑。老張其實對這年輕人還是有幾分奇怪的,每次對方都是早上出去,晚上回來,而且看去的方向都是北邊的山嶺。北邊的山嶺有些什麼,他自然知道,準確的說那裡什麼都沒有,連片好的風景都沒有,可是這年輕人這幾天就是喜歡往那去。前天老張打獵還經過那裡,只是遙遙得看見對方站在一塊峰石之上如同孤鷹一般遙遙得往北方看。至此,老張也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手上功夫不錯,至少他在這山裡活了六十多年,也沒敢徒手攀登過那片山峰。
攀巖愛好者。老張已經給年輕人定義了一個身份,畢竟在這山裡也時常見到這樣的極限愛好者,死得人也不少。
年輕人阿星將手中的土槍還給了老張,見老張又在擦拭手中那杆土槍,便裂開嘴問道:“老張,又去打獵?我想跟你去看看!”
老張聽了阿星的話,倒是愣了一下,打獵多個幫手沒什麼,但是老張怕阿星跟着會嚇跑了獵物。畢竟現在不如以前,有時候出去一天也未必能夠遇見什麼好的獵物,要是好不容易遇見個獵物,一不小心被嚇跑了,那多半今天出去也就白忙活了一天。可是,老張也不願意熱鬧了眼前的財神爺,只得笑着開口道:“阿星啊。不是我老張不願意帶你。你知道,現在打獵就是靠運氣,有時候一天未必能夠遇見什麼好獵物。到時候多個人,不小心嚇跑了獵物……”
“老張。這個你放心。我以前幹過特種兵,山裡那套我都懂。如果你不放心,也沒關係,今天不管遇見什麼獵物,要是被嚇跑了。算我的。該多少錢我給。我也就是想跟着你到處走走看看。”年輕人阿星又從錢包裡,拿出兩張一百的放倒老張面前道:“這兩百塊。就當您的帶路費。你看怎麼樣?”
“這個!”老張見到面前的兩百塊錢,也不再猶豫,點了點頭道:“那好。今天我就帶你去。這兩百塊算帶路費,要是你嚇跑了獵物,這兩百塊也夠了。我老張是實在人,雖然愛錢,但是也知道取之有道。一天能賺個兩三百,對我老張來說就不錯了。”
年輕人阿星咧嘴,露出僵硬的笑容道:“好。老張,就等你這句話。咋們吃完早飯就出發把。我也有些日子沒打過獵了。到時候你可要給我開兩槍啊。”
“行。今天要是遇見什麼獵物,你來打。”老張咧嘴笑道:“方正我隔三差五就會出去打獵,也不少這一天。都說新手運氣好,今天你拿槍,我們真能遇見什麼好東西也說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