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江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跟馬康文設想的那麼周密,就算對方能查出來,估計也得費不少時間,等那個時候他早就逃之夭夭了,而且閻玉蘭就一個孤女,又沒有多大的背景,死了也就死了,聽說背後有一個男人是總經理,可是在昆林市,老總多了去了,因爲蕭碩華很低調,所以這些人自然沒有人將他放在眼裡。
他哪裡想得到,警方的速度那麼快,而且被抓住時,還得知閻玉蘭竟然沒有死,怎麼可能啊?這麼大量的迷藥,被扔進那麼寬那麼深的江中,竟然也能活着,就光這一點,他就理解不了。
小何無奈地說道:“這個人真是很狡猾,對馬康文那是死心塌地,後來硬是說全是自己乾的,跟別人無關,還當着我們的面罵了馬康文一頓,以爲這樣我們就會信他了。”
汪清江一下子就消瘦了很多,本來四十左歲的年紀,以前在馬康文身邊混得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一點,一路逃亡,帶回來時,又受了不少罪,一下子就老了許多,當他看到閻玉蘭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全身都震愣了。
“你...你...真的還活着?你怎麼可能還活着?”
“怎麼?沒有害死我,很失望啊,閻王爺說我陽壽未盡,又沒有犯過罪,所以派我來專門來收拾你們這種罪孽深重之人。”
“你少嚇唬我,這次是你運氣好,興許是剛好有路過的船救了你,我認載。”
“怎麼馬康文那麼急於殺我滅口,他都不告訴你原因?你也這樣傻傻往裡跳?”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只是給馬康文打工而已,跟他可不熟,我那天只是見財起意。”
“見財起意?你堂堂一個採購部的經理,卻僞裝成一名滴滴司機,剛好我一出來你就算好我會坐你的車,還提前準備迷藥,你是當別人沒智商,還是掩耳盜鈴好使?”
“就是我自己做的,你再怎麼問我都是隻這個結果。”
汪清江說完後便閉着嘴巴不說話了,又不能強行逼供,胡媛可是一個暴脾氣的女人,一上前就給了汪清江一個響亮的耳光,“你這個畜生,你怎麼下得了手,我就幫她打死你。”
閻玉蘭和趙萌都沒有想到胡媛這麼衝動,趕緊拉住了她,安慰道:“你因爲他髒了自己的手得多虧,我們是文明人,是講道理的。”
閻玉蘭說完以後,再轉頭對汪清江說道:“枉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別人把你賣了,你還幫着數錢。”
汪清江本不想搭理閻玉蘭,可是那顆心又被勾得癢癢的,很是好奇,想他從小可是天才,只是後來出了意外在淪落如此,有才華的人自然不服氣別人在智商上小瞧了自己。
“你無論怎麼說,我都是不會上當的,白費心機。”
“你可認識錢臨強?”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之前可是昆林市副市長,誰不認識啊。”
閻玉蘭循循誘導,“那你認識夜來香夜總會的左洪發嗎?”
“你怎麼老是問廢話,他作爲昆林市黑道的老大之一,只要是昆林市有點臉面的人都認識。”
“那你又知道不知道錢臨強在五年前在夜來香醉酒糟蹋了一位叫玉蓮的姑娘,姑娘事後說要報警,後來就是左洪發將那個女孩抓了起來,送到盛華莊園,由馬康文的部下挖走了她的器官,她可是活生生痛生的。”
閻玉蘭慢幽幽的聲音如同地獄地魔音傳進汪清江的耳裡,他自從聽到玉蓮的名字時,就已經五雷轟頂了,後來的話他幾乎是聽不清了。
當年,他女兒玉蓮只是跟大學同學去夜來香聚會,結果一晚上沒有回去,那些同學各自回校了,以爲她也是自己走了,後來過了兩天才發現不對勁,學校就聯繫了他,他當時正是一個外貿商場的採購科長,在外地出差,聽到消息後就立即趕了回來,然而,得到的卻是一具被野獸咬的殘缺不全的屍體,是馬康文在山野外發現幫忙收屍的,他因此一直很感謝馬康文,後來就慢慢幫馬康文做事了。
後來他也知道了一些內部的事情,盛華莊園就是馬家的建的,由董家一起集資的,那個左洪發他也見過與馬康文接觸,甚至是錢副市長,以前還不是市長,他在其中還接待過幾次,哪裡還用得着閻玉蘭再說什麼,原來這件事馬康文一直知道,擔心留下他又怕東窗事發,所以想讓他出面做這件事,如果事情敗落了,他汪清江就是牢底坐穿,枉他自詡聰明。
汪清江想到這裡,悔恨的淚水不斷往下流,幾乎要瘋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口鮮血直接從嘴裡吐了出來,然後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冥冥之中,因果循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罷了,閻玉蘭就知道,汪清江這種講情義的人,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會氣得吐血。
趙萌很是好奇,“小閻,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啊?”
閻玉蘭偷偷地輕聲說道:“巫隊告訴了我那個綁架的人名字,我老公之前有在暗中調查一些事情,剛好就查到過這件事,他見我要過來,所以就將這件事告訴了我。”
胡媛也附和道:“他們做得壞事實在是太多了,隨便拿出一件來說,都是有可能有關連的,官官相護,官商合作,這些人哪裡將人命當回事了,只要是涉及到了他們的利益,就會被清理,我那次交通事故不就是如此,差得害死我一家人,竟然還說我想訛詐他們,你說氣不氣人?”
“彆氣了,估計他是沒有那麼快醒來的,我們去看看另外一批人吧。”
閻玉蘭上次被救時,可是幫忙抓了11個潛逃者,就是那名姓柳的醫生供出了一個窩點,他說出來後還提出必須要見閻玉蘭,看到閻玉蘭時,就在她面前跪了下來,“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求你啦救救我的家人。”
“這話怎麼說?你就起來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