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於小妍和楊陽在開學的前兩天才從E城回到A城,在此前有給於錢合資買了兩套保暖衣,原因是於小妍和楊陽無意之間聽到於錢對着過世的奶奶抱怨,說兩個小傢伙沒有給他帶禮物。楊陽爲此還狂笑了好一陣。

於小妍回到家就打電話給王心蕊,約在離學校不遠的咖啡廳裡見面。赴約的除了王心蕊,還有林建羽。

王心蕊屁股剛坐在椅子上,便劈頭就問於小妍要禮物。於小妍把頭一扭,斜眼看王心蕊,很不情願地從包裡拿出已經鑲好框的自制工藝品。長七寸,寬五寸。

是於小妍用貝殼粘成的一個字,然後用框裱起。字是“cute stars”。

王心蕊見到禮物,兩眼放光,一個勁地說好喜歡,好喜歡。

於小妍看王心蕊誇張的表現,有些無語。“你是好喜歡,你知道我揀這些貝殼花了多少時間嗎?太大也不行,太小也不能用。累死了。”

“啊,是你自己揀的啊?我以爲你讓人做的呢。”王心蕊從興奮變成了感動。

“何止揀,還是我自己一個個粘的呢。”於小妍喝着水,口齒不清。

“小妍,你真好。”王心蕊感動的拿着禮物的手緊了緊。說實話,在當今什麼都能買的到的時候,還有人願意爲你親手做禮物。實在不能不讓王心蕊爲之感動。

“別這麼肉麻。”於小妍放開吸管,接着說:“要喝什麼?自己點。”

“我喝木瓜汁,林建羽喝牛奶。”王心蕊看了看林建羽說道。

“呵呵。”於小妍像想到了什麼,笑出了聲。然後叫來服務員,“一份熱牛奶和木瓜汁。”

“小妍,你好像瘦了誒?”王心蕊伸手捏了捏於小妍的臉。

“哦,是黑了吧。黑色顯人瘦。”於小妍說着摸了摸被王心蕊捏過的地方。

林建羽聽於小妍說了這樣無厘頭的一句話,手指抵在鼻子下笑了笑。

晚上回到家,於小妍發現自己的書桌上多了個東西,是和王心蕊一樣用貝殼做的工藝品,不過要比王心蕊的小些,長六寸,寬四寸。上面是於小妍的英文名“seven”。

於小妍知道這個是楊陽做的,因爲只有楊陽會叫她‘seven’。不是覺着好聽,而是罵於小妍什麼都不往腦袋裡記,有些像仙劍裡的阿七。

於小妍看着桌子上的東西,有些不明白楊陽明明幾乎是每天都有和自己在一起,想不到楊陽是怎樣抽到時間去撿這些貝殼。不過,於小妍轉念一想,其實楊陽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知道自己會在哪裡出現,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也知道用什麼法子給自己把東西弄來。

之所以難弄,是因爲於小妍這個人真的是很難有喜歡的東西。不是說於小妍挑,而是於小妍看待那些衆人喜歡的,唯一的感覺也就是‘就那樣’。也許很多人都會認爲於小妍肯定喜歡特別精緻的東西,答案是否。

楊陽每次想着法子給於小妍弄東西的時候,其實內心早已把於小妍嘲笑萬遍。因爲那些東西太微不足道,但是又那麼難找。另外,楊陽也很佩服於小妍,只是因爲沒當於小妍收到楊陽的禮物的時候,就會有一番大改造。而且會比原來好上很多,從而,楊陽更加喜歡於小妍。

於小妍看着桌子上的禮物,想起楊陽之前追自己的時候,然後笑出了聲。楊陽沒有像那些個人那樣對着於小妍緊張的不敢說話,而是讓於小妍覺得自己要是和他交往,那會是很大的榮耀。其實也就是個彆扭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