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索看着肖楠，沉聲道：“小楠，你還是去工作室吧。”
肖楠臉色不變，但語氣卻很不對勁：“你要是嫌我煩了的話，我直接辭職就好，也不用去工作室了。”
吳索一愣，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還真是脾氣見長啊？”
肖楠偏開了頭。
吳索搖了搖頭：“翅膀越來越硬了。”
而後他又解釋道：“不是說嫌你煩，只是希望你去欣悅身邊學點東西，你眼界還是低了點。”
肖楠咬了咬嘴脣：“我連大學都沒上過，自然比不上她。”
“所以你要去學啊。”吳索說道：“你今年也才22歲，換在一般人身上，也就是大學剛畢業的年紀，還年輕的很。”
肖楠看了他一眼，沒有應聲。
吳索繼續說道：“你覺得我不想去跑通告就只是因爲懶嗎？”
肖楠還是沒說話，但眼神已經表明了她的意思：難道不是嗎？
“所以說你眼……”吳索再度搖頭，又問道：“程路安、賀秀、周德輝，還有孝超哥這些人，你平常有見過他們的新聞嗎？但他們哪個不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肖楠略有所思起來。
“他們需要靠去那些有的沒的的通告嗎？”
肖楠反駁道：“他們都是已經成名了幾十年的老前輩，但你出道的時間，勉強纔夠兩年。”
吳索搖頭：“時間是問題，但不是關鍵。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藝人的發展路線問題。”
肖楠只是中專畢業，在天海娛樂打了一年的雜，然後就直接跟着吳索做助理了。
這兩年的經歷，是讓她成長了不少。
一些日常事務的處理，比如篩選通告，溝通聯繫劇組、節目組之類的，她都能完成的很不錯。
但讓她去規劃什麼藝人的發展路線這些，她顯然就有點有心無力了。
說白了，她名爲經紀人，實則乾的還是助理的活……
“你要我去跑通告，增加曝光率，對我的實際利益在哪呢？”吳索問道。
肖楠愣住了。
她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說白了，她希望吳索去跑通告，其實就是一種“盲從心理”：大家都是這麼做的，那我也這麼做吧。
至於原因……她沒想過。
吳索給她解釋起來。
“藝人跑通過，一則爲名，二則爲利，而爲名也是爲了提高身價，說白了還是爲了利。像程路安那些人，名基本已經到頂，而利他們也不太看重，所以除了一些抹不開面子的人情，他們沒有會去跑通告的，因爲那就是在自降身價。”
“甚至他們接戲也不是看片酬去的，更多的是看自己對劇本的喜歡與否，沒有喜歡的劇本，他們甚至可以幾年不接戲，可一旦他們出了作品，關注度會低嗎？”
“而我雖然離他們還差的遠，但我自己有資本，雖然不多，卻也足以讓我不用去跑通告賺些小錢，也不會因爲太久時間不露面而接不到戲，因爲我可以自己投資拍。”
“這也是我會自己開工作室，而不是簽到其他公司去的原因，你現在明白了嗎？”
他說了一堆，嘴巴都有些幹了。
但肖楠卻只是簡單點頭：“這跟要我去工作室有關係嗎？”
吳索：……
他恨恨道：“沒關係，但我就是要你去，我嫌你煩了！”
肖楠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起身道：“去就去，我還嫌你煩呢。”
說完，她徑直回房去了，一副不想和吳索多待的模樣。
吳索看着她的背影，搖頭感嘆：“以前多可愛，難怪都說小孩越大越討嫌！”
……
晚上。
楚欣悅下班回來後，三人坐着吃飯時，吳索把要肖楠去工作室的事跟她說了。
楚欣悅自無不可，甚至還很開心。
她問道：“那要再給你招個助理嗎？”
肖楠聽的一頓，但很快又繼續吃起飯來，一副如無其事的模樣。
吳索也愣了愣。
其實他原本的想法是，要肖楠去工作室學習一段時間就好。
但他仔細想了想後，覺得只是學一段時間的話，似乎又沒什麼意義。
先不說能學到什麼，就是學了什麼技能之後，如果又回他身邊做助理活的話，那學來幹嘛呢？
雛鳥終歸是要離巢的。
而且楚欣悅會說這話，顯然……
吳索想了想，搖頭道：“不用了，我又不是一定要人照顧，說起來當初小楠剛開始給我做助理的時候，我還有些不習慣。”
楚欣悅點點頭：“那隨你吧。”
之後，她又看向肖楠道：“小楠，你對職位有什麼要求嗎？”
肖楠搖了搖頭。
楚欣悅想了想道：“藝人經紀總監？”
肖楠還沒說話，吳索便忍不住吐槽道：“工作室一共才幾個藝人？還經紀總監……”
楚欣悅皺了皺鼻子：“以後總會多起來的。”
吳索捏了捏她的鼻子：“以後的事以後說，讓她去做你的助理吧，我主要是想她去學點東西。”
楚欣悅抓着他的手親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再次看向肖楠：“小楠不會覺得委屈了吧？從老闆的經紀人變成了打工妹的助理。”
吳索更正道：“是老闆夫人的助理，老闆夫人比老闆大。”
楚欣悅笑了起來，獎勵式的親了他一下：“嘴甜有賞！”
吳索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嘴甜不應該嚐嚐嗎？”
楚欣悅二話沒說，又在他嘴上來了一下。
兩人相似而笑。
肖楠一碗飯沒怎麼動，卻感覺自己已經吃撐了。
她放下了筷子：“這裡我是待不下去了。”
吳索與楚欣悅都是愣了愣。
楚欣悅先臉紅起來，拍了拍吳索，嬌嗔道：“都怪你！”
“咳。”吳索假咳了一聲，正色道：“我們以後會注意的。”
肖楠搖搖頭：“這句話你說了不下十遍了。”
她可不是以前那個受氣包，話說她以前好像也不算受氣包……
對於吳索兩人的膩歪狀態，她自然不是第一次表示抗議了。
可他們兩人永遠只會收斂那麼一陣，之後又繼續虐狗……
吳索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有些錯愕道：“你認真的？”
肖楠點頭：“我想搬出去。”
吳索張了張嘴，又合上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欣悅也沒說話。
說實話，對此她是樂見其成的。
但若是出聲贊同，那她成什麼人了？
可她也做不出虛僞挽留的模樣。
肖楠看了兩人一眼，笑了笑：“我還能在你們家住一輩子嗎？”
這句話，吳索似曾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