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十日期限)

“鎮國公,陳統領和二駙馬來了,現在側殿等候。”門外的侍衛均聲告道。

由於華澄飛下了嚴令,雲玉殿除了娜兒誰都不準進,而且德宗下午離開時也下了聖諭,在文貞公主身體未痊癒之前清雲宮一切事物則有鎮國公做主,無論何事,都要聽他的吩咐,所以他們只能在門外稟告了。

華澄飛應了聲,轉頭看向碧玉,輕聲說道:“碧玉,表哥與陳大哥來了,我過去看看,你先躺一會兒,一會兒我回來餵你喝藥。”

“好!”碧玉點頭輕柔微笑道。那聲音微弱無力,就像一棵小草似的,輕輕被風一吹就倒了。

華澄飛溫柔一笑,站起身來,扶她躺下,爲她蓋好了被子,便轉身出去了。

華澄飛知道,準是德宗將事情告訴他們,二人才會一同前來。

果不其然,下午德宗從清雲宮離開,回到御書房,便命人林凡竽陳譁傳到御書房,把碧玉的事情和要交與二人的任務告訴了他們,命他們協助華澄飛在三日內把暗害碧玉的幕後真兇找出來,並且嚴令二人,在事情沒查個水落石出之前,此事不可聲張,違命者,重罰。

二人得知此事後,如狂風襲來,震感不已,甚至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碧玉貴爲公主,一直都呆在深宮裡,也未與什麼人結過仇,而且她性格溫順,帶人和善,又與宮中人接觸勝少,究竟誰要害她。

可事實終究是事實,碧玉確實中毒昏迷,於是二人帶着不解和疑惑,出宮去了趟御林軍營,把手裡的事情交代一下,又急匆匆進宮來到了清雲宮見華澄飛了。

“表哥,陳大哥,你們來了。”華澄飛來到側殿,見到林凡竽與陳譁在殿內來回的走,一副急切的樣子,微笑着打聲招呼,然後直接問道:“碧玉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他的性格直爽,豪放雲天,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彎彎繞繞。

“是,我們都知道了,五妹現在如何?可有解毒之方?”林凡竽問道,一副憂心的樣子。碧玉畢竟是月如公主的妹妹,與他也是從小相識,關係情如兄妹,現又與華澄飛定有婚約,他擔心碧玉,是很平常的事情。

“碧玉現在還好,解毒之方爲已開了,娜兒去太醫院將藥拿來了,正在煎呢。”華澄飛答道。面色有些沉優。

二人聽了這話,點頭一笑,皆鬆出了口氣,放心一些了。

可此時陳譁想到一事,有點擔心,就是碧玉的解藥,剛剛華澄飛說娜兒去了太醫院抓藥。這抓藥必要經過太醫,所謂病有千樣,方有千種,每種病都用不同的藥方,其中也包括解毒的藥方,只要是懂得醫藥之人,便能從藥方中看出病人是生病還是中毒。

“澄飛,是哪位太醫給五公主抓的藥,不會有問題吧?”陳譁輕皺眉頭問道。皇上不讓把此事聲張,就是不想驚動下毒之人,怕她毀藥滅證,若是太醫院的哪個太醫將此事說出去,那就麻煩了。

華澄飛聽了陳嘩的,清澈一笑,說道:“陳大哥,你不必擔心!藥是!”轉頭看了看外面,聲音放低說道:“是趙太醫抓的,我已命娜兒帶話給他,讓他只許照方抓藥,別的無需多言。”這位鎮國公可是個頭腦靈快,心細精明之人,自然聽的出陳嘩的擔憂。

陳譁聞言一個明然,鬆氣笑笑,既然是趙太醫,那應該不會有事情的,而且華澄飛亦叮囑過了。

“對了澄飛,下毒之人你可知道是誰?”林凡竽一個倏然,開口問道。德宗命他們協助華澄飛,在三日內找出兇手,可見他對此事有多重視,他們必須在期限之內將事情查清,把幕後指使給揪出來,但由於現在無懷疑對象,所以無從查起,只能從下毒之人入手,因爲那人不會親自動手,必是買通了清雲宮的某個宮女或太監。

此刻華澄飛、林凡竽、陳譁三人都已坐在了殿中間圓桌周圍的凳子上。

華澄飛右橫放在桌邊,說道:“下毒之人我已查出來了,是碧玉身邊的宮女,名叫期兒,至於受何人指使,現在還不知道。”語氣中帶着肯定下毒之人。

下午德宗與華貴妃走了之後,他又像清雲宮的宮女太監問了一下期兒這幾天的情況,都在做什麼,與往常有什麼不一樣。

聽完大家的訴說,他已肯定下毒之人就是期兒。

“好,既然已有了目標,那就從她着手。”陳譁說道。

“嗯。”華澄飛點了點頭,淡淡的出了口氣,上身一動,說道:“我已將她與碧玉分開了,她現在無法接近碧玉,而且毒還未下完,她定心急慌亂,我猜她今晚一定會出去見那個給她毒藥的人。”猛然轉頭看向陳譁:“陳大哥,勞煩你在御林軍裡挑選兩個頭腦靈活,能隨機應變的人守在清雲宮外,暗中盯着她。”

“好,人我都帶來了,我這就去吩咐他們。”陳譁爽利說道,站起身便出去辦事了。

由於天色已晚,陳譁、林凡竽留在此地多有不便,他們不比華澄飛,與文貞公主有婚約,又得到皇上的特准,留在宮裡照顧碧玉,所以,在陳譁把事情辦完,二人便離開了清雲宮,一個回到位上,守夜了,一個出宮回家了。

華澄飛送二人出了清雲宮,轉身往回走,剛走到院中央,忽然想到了太子李誦,便有點奇怪,這太子殿下是怎麼回事?以前碧玉有個頭疼腦熱的,他總是第一時間過來,就算有事纏身也會派個人過來問問,可今日是怎麼了?不僅人不到,連個來問候的人也沒有派來,他在忙什麼啊?不會是在陪那個回合王子吧。

又一想,算了,不想了,碧玉的解藥也快好了,還是先進去吧,於是他便起步往雲玉殿走去,剛走到殿門前,雙腳還未上臺階呢?娜兒端着藥,從西邊走了過來。

“華公子,公主的藥煎好了。”娜兒走到華澄飛面前,行禮道。

“嗯!”華澄飛轉身淡淡之色看着她,問道:“這藥是你自己煎的嗎?沒別人碰過吧。”下毒之人仍在清雲宮,在找機會下手,所以他必須要小心一點。

“華公子請放心,這藥從太醫院拿回來就在奴婢手裡,別人定然沒碰到過。”娜兒回道。

華澄飛放心笑笑,轉身進了雲玉殿,喂碧玉喝藥,餵了藥,便扶她躺下休息了,然後命娜兒下去了。

見碧玉安然入睡,表情很安穩,而且身體也沒有什麼不舒服,華澄飛暗暗地鬆了口氣,輕步出了東間,來到外間羅漢牀那兒坐了下來。他在想,碧玉喝完第一碗藥,身體並沒有不適,後面的兩碗應該也不會有事,如此他也可以放心了。

再看了看時間,現已是戌時三刻了,各宮院門已關,再過一會兒,等大家都休息了,期兒也該去見那個給她毒藥的人,向她匆匆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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