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器?”柳青絲一愣,然後苦笑起來道,“你這傢伙的運氣當真是讓人嫉妒得很。不過你丟了這麼個難題給我,我可沒興趣再去看呂延慶那些收藏物了,我得儘快研究出開其時空之輪的法門才行。”
方陵微微頷首,倒也勉強她進寸鼎去看那些法器,畢竟說起來,雖然法器靈物數量不算少,但是都比不上時光之輪的效果,至於那件劫器,他修爲不夠,也沒辦法去測試其能力。而且,研究時光之輪確實也是當務之急。
至於柳青絲是否能夠研究出法門,方陵倒沒有什麼擔心的,畢竟到達化神境界,絕對算得上是宗師級的境界,而柳青絲資質本就超然,若是在修真界,修爲早比現在不知高了多少。
柳青絲去研究時光之輪,方陵則通知了賀雷,讓他傳信給李秉嚴。
當夜,廳中地面水紋再現,李秉嚴再次現身於此,一現形,他警惕的朝周圍望了望,爾後笑道:“這次可是出了大事情,州君可把我盯得很緊,如此狀況見面,實在不是好主意。”
方陵說道:“是呂大將軍被擒這件事情吧,怎麼,莫非州君認爲是李大人搞的鬼?”
李秉嚴臉上笑意更濃:“火魔盜團居然能夠生擒呂延慶,這事情確實大爲意外,雖然聽說有天鬼盜團參與其中,但呂延慶堂堂一個大將軍居然被活捉,簡直是不可思議,而且整個策略據說還是州君親自制定的。如今州君懷疑策略提前有人外泄,那就自然而然懷疑到我身上,今天他可是連下十三道命令,其中有一道,就是加派了五倍人手監視我和手下人的舉動。”
這一點倒在方陵預料之中,刑天武並不知道韋八龍已經逃脫,而有資格知道九星新月陣已經被破解之事的絕對都是心腹之人,李秉嚴被密切監視實屬正常,只怕除此之外他自己的心腹也要接受調查,如此一來只怕是人人自危啊。
前陣子纔出了歐陽益之事,如今又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刑天武必定坐立不安,李秉嚴自然幸災樂禍,只是,他如果知道這一切的亂子都是因方陵一人策劃,不知又會做何想法。
當然,方陵可不會把這些事情和自己的牽連告訴給李秉嚴,畢竟二人可還沒有到交心的地步,說起來,不過互相利用而已。
李秉嚴坐下來,努努嘴道:“有什麼急事你就快說吧,我不能夠在這裡呆太久。”
方陵淡淡說道:“我請李大人過來,是想告訴你李大人,我已經找到了帝龍巢穴的入口。”
“什麼?你這話可當真?”李秉嚴瞳孔放大,眼珠子發亮,臉上不悅之情消失一空,取而帶之的則是又驚又喜的神色。
驚者,關於帝龍巢穴之事他調查了幾百年都沒有什麼進展可言,別說帝龍巢穴入口在哪裡,就算是有什麼人蔘與此事也沒有任何確鑿的情報,然而,將此事託付給方陵不過兩三個月,他居然就給
瞭如此的回覆。
方陵含笑道:“此事事關重大,豈能兒戲?我即說找到,當然是有着確鑿的把握。”
“那你快快說,這帝龍巢穴的入口究竟在何處?”李秉嚴興奮的問道,只要知道了巢穴入口,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將方陵一腳踢開,整個功勞便都是自己的。
方陵又豈看不透他的心思,淡淡說道:“李大人要想知道這個答案不難,不過在這之前,有些事情我們還是得說清楚一些好。”
“怎麼,莫非方公子你不信任我?我們如今可是站在一條船上的。”李秉嚴一臉不悅的道。
方陵說道:“並非不信,而是李大人也該清楚,我畢竟是州君名義上的義弟,而州君犯的可是謀反之罪,若是他倒臺,我必定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我必須保證我能夠置身事外才行。”
“這是當然,我必定會向大禮官大人稟告此事,有大禮官保全,你必定安然無恙!”李秉嚴信誓旦旦的說道。
駐星官自開設以來都不過是個閒差,官級也不過央五品而已,而其屬於司禮監,司禮監最大的官的便是大禮官。
本來,司禮監諸位官員都無甚實權,做的都是收集政績,推廣禮數一些輔助的差事,大禮官雖爲央二品,但是比起同級的官吏而言,地位就顯得薄弱多了。
但自從魔帝一紙詔令下來,駐星官權力得到大大提升之後,司禮監的權力也產生了潛移默化的作用,從此魔帝以禮數爲武器,將耳目延伸到了六州星域中,司禮監便承擔起了調查各州官吏動向,收集情報等等核心要務,大禮官之職的重要性也就顯而易見了。
如今的大禮官方居正,乃是左相身邊的左膀右臂,更是魔帝眼前的大紅人,地位之高,是州府官吏們所望塵莫及的,就算對於李秉嚴而言,和大禮官之間那也是相差了足足三個品級,而且品級之間還有正次之分,比如央五品,尚可分爲正央五品和次央五品,如此一來,級數相差就更大。
方陵微微一笑道,輕輕彈指道:“我想要的,並不是李大人你的空口承諾,而是要親自去見一見大禮官!”
“大膽,你區區一個無官無職的草民,竟敢妄言面進大禮官大人!你該知道,若非我幫你,你遲早是州君手下的一枚棄子!”李秉嚴勃然大怒,一該之前對方陵的禮待。
方陵則是淡定自若的坐着,他毫不理會李秉嚴的怒氣,輕描淡寫的說道:“李大人你耗費數百年的時間,都沒有摸清楚帝龍巢穴的虛實,然而我卻對此事瞭如指掌。我雖是區區一個草民,但卻是掌握着事關李大人你升遷命運的草民呢。”
“你……”李秉嚴着實的一愣,氣得渾身發抖,他本以爲方陵是個老實巴交,任人擺弄的棋子,但現在才知道什麼叫養虎爲患,這傢伙短短時間內便鹹魚翻身,仗着手握機密居然便敢跟自己攤牌了!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方公子,你可別忘了,是我把你給你指明瞭一條明路,是我告訴你了帝龍巢穴的事情,你如此對我,豈非以怨報德?”
方陵神色一冷,目光緊盯着李秉嚴,一字一句的說道:“李大人你敢捫心自問,要我幫忙真個是對我好嗎?你真的會如實實行你對我的諾言嗎?方某做人,向來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但你若想利用我後再將我一腳踢開,方某也不會任人宰割!”
方陵字字如刀,彷彿切在李秉嚴心坎上,李秉嚴雖然修爲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但此時卻彷彿被人窺破了心裡的秘密似的,一時間愣在當場,他萬萬沒料到這個平日裡對州君畢恭畢敬,在自己眼裡也是極好對付的無知小輩居然有如此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而此時方陵那一臉的冷然便讓他完全顛覆了柔弱的一面,呈現出在經歷無數次生死磨難,無數次走過生死邊緣才鍛煉出來的威懾霸氣。
李秉嚴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的心思早被這小子所看破,他乃是利用自己的情報取得了反客爲主的機會,他狠狠一挫牙,想想自己和州君鬥了千年,也沒有被州君佔到便宜,但如今卻被這小子給佔了大便宜。
但是,他到底也是聰明人,知道對方陵來硬的不行,便立刻換了張慈善面孔,擠出笑意道:“方公子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本官當初即將帝龍巢穴之事告訴你,自然是看準了你的能耐,如今你取得秘密,本官自然爲你欣喜不已,並沒有半分要取你功勞的意思。只不過,你也知道,大禮官可是堂堂二品大員,就算是我,想要親眼見上一面那也是難事,就憑這你這一句話,就要讓大禮官見你,這不是說笑嗎?所以,還是你將這秘密告訴給我,我當着你的面寫封呈報遞交上去,等大禮官見到這封呈報,自然會接見我等。”
方陵點點頭道:“李大人說得不多,大禮官官居高位,要想見到確實很難。由我說出來,你寫封呈報遞上去確實也符合規矩禮數。”
李秉嚴以爲說服了他,連聲說道:“正是如此,你看本官本來就嫡屬司禮監,這司禮監自然是要以身作責,所以禮數規矩之類可是極多,必須要按此行事,否了亂了綱常豈不是難以服衆麼?”
他生怕方陵懷疑,又道:“關於呈報的保密性方公子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本官是有特殊的渠道,可以直接將呈報遞送到玄古帝域之內,再由專人遞送到司禮監,而且,駐星官的呈報都屬於絕密等級,其上設有十分特殊的法陣,若非知道通曉之法而強行開啓的話,呈報便會自動銷燬。還有,這呈報一經遞送出去,就算是本官,也不可能再將它給叫回來。”
李秉嚴說得頭頭是道,顯然還未放棄獨吞這勝利果實的意思,若是普通人,只怕也聽信了這話,但方陵可是人精,又豈會被他所說動,而且,他手握這絕等秘密,又豈會再任李秉嚴擺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