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不用看着來人是誰,只是淡然的轉過身去,對着那扇小小的天窗坐着。
“真是好歌舞呀。”
奎氏姐妹跪在地上,喊道:“僖貴妃娘娘吉祥……”
僖貴妃緩緩的走進來,綠蕪連忙搬了凳子,讓僖貴妃坐着。
僖貴妃從容的坐下來,用手絹捂着鼻子,說道:“仁貴妃,沒有想到呀。您在這樣的天牢之中,竟然也可以如此的歡快,竟然還有情志去舞蹈?剛纔的舞蹈,本宮看了,只是沒有看完整,還希望您能夠再次舞蹈一遍,好讓本宮學習一下,等到皇上醒過來了,臣妾作爲皇上最爲得寵的妃子,一定要奉獻一番呢。”
仁貴妃仍舊不說話,也不轉過身來看着僖貴妃。
“當然了,最爲重要的原因是,等到皇上醒過來的時候,有可能,他就再也看不到活着的娜仁爲他跳舞蹈了。”
奎珍忍不住了,喊道:“貴妃娘娘,您這是幹什麼呢?您也不想想,當初,我們家公主是怎麼對待您的。您怎麼可以……”
僖貴妃瞪着奎珍,大聲的斥責道:“放肆,你主子還沒有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呀。”
奎珠拉着奎珍,也大膽的說道:“僖貴妃,這裡沒有別人,您不要得寸進尺,我們家公主天天給皇后娘娘送提子,從來沒有差錯,憑什麼那天那提子經過了您的手,就出了差錯了呢?”
綠蕪很是在意這件事情,連忙狡辯道:“奎珠,你什麼意思,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家主子自己害的自己不能生育了嗎?”
奎琅跪在地上,低着頭,說道:“當然不會是自己害的自己丟了孩子,不能生育,那是因爲,僖貴妃,您本身是要害死皇后娘娘肚子裡的孩子,而且要嫁禍給我們家公主,您一箭雙鵰,真的是聰明呢。”
綠蕪氣憤極了,也是心虛極了,想要上前跟着奎氏姐妹理論。
僖貴妃卻平靜的拉着綠蕪,從凳子上站起來,緩緩的走到了牢房的門口,對着天牢的天花板仰起頭來,大聲的笑着說道:“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呀。果然,仁貴妃,你那麼聰明,你的丫頭們也這麼聰明呢。哈哈哈……不錯,這件事情,就是本宮做的,是本宮一手策劃的,可是,那又怎樣呢?”
樓上密室裡的人聽到了之後,一隻手狠狠的拍在牆壁上,但是,密封效果太好了,其餘的人根本都聽不到的。
而靜坐着的娜仁,卻聽得清楚那個人的憤怒。
“現在好了,一向被皇上捧在手心裡的仁貴妃,如今卻成爲了階下囚,你到底是什麼死法,已經沒有人在意了,而且,那個草包皇后也認定了你就是兇手,你是不知道,現在本宮的這個姐姐是有多麼的新人本宮呢。哈哈哈……”
這時候,娜仁緩緩的轉過頭來,露出來她完美的側臉,看着身後的僖貴妃,開口說道:“芳澤,你爲什麼如此恨本宮呢。本宮向來與你沒有絲毫的瓜葛……”
僖貴妃瞥了娜仁一眼,走過去,看着那邊的架子上掛着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刑具,說道:“是,你說的沒有錯,你與本宮沒有任何的瓜葛,本宮向來也不恨你,要說本宮對你的感情,無非就是嫉妒罷了,誰讓皇上如此的寵愛你的。不過,最重要的是,你竟然忠心於皇后那個草包……”
“皇后有了孩子,身爲臣妾,自然要盡心竭力的照顧……”
娜仁回過頭來,說道。
“是嗎?哈哈……原來是這樣的呀,可惜了,皇后不是本宮,如果是本宮,本宮自然不會這樣對待你了。你呀,想要怨恨,就怨本宮的好姐姐吧,是她把你給害了,誰跟她交好,本宮就厭惡誰……你不知道吧,通嬪,已經身首異處了。”
娜仁有些不平的說道:“僖貴妃,通嬪就算得罪過你,她是皇上的女人,你沒有權利戕害嬪妃的。”
鈕祜祿芳澤轉身,盯着娜仁的背後,說道:“你知道嗎?本宮最厭惡你這幅菩薩嘴臉了,你身爲皇上的女人,竟然保護皇上的女人,照顧皇上跟別人的孩子……可結局呢?皇上不還是不信任你嗎?你,蠢的要命……”
娜仁平靜的說道:“愛屋及烏,本公主只知道,喜歡一個人,就要愛護和尊重他所有用和在意的一切……”
樓上密室的那個人,他砸在牆壁之上的拳頭漸漸的滑落,放在自己隱隱作痛的心房之上。
“夠了。本宮說了,最討厭你這種聖人模樣……來人呀,把娜仁給本宮抓出來,放在刑具架子上……”
僖貴妃大吼一聲。
於是,僖貴妃帶過來的侍衛們便開始動手。
娜仁並不掙扎。
可是,奎氏姐妹害怕極了,跟着侍衛爭奪起來,雖然是拼勁了全力,卻最終被那些侍衛們牢牢的壓在地上了。
侍衛們伸手去拽娜仁,可是,卻因爲娜仁身上的芳香和尊貴的氣質,只是恭恭敬敬的把她從裡面請出來了而已。
娜仁也不反抗,很是從容的邁着步子,搖曳生姿的走出來。
僖貴妃實在是看不慣,她走到遠處的主審的位置上,笑着說道:“仁貴妃,鑑於你自從入宮以來對本宮的照顧,這些死法,你選擇一個吧。”
娜仁並不說話。
僖貴妃看着那些刑具,感嘆道:“嘖嘖嘖……哎……這些刑具實在是太漂亮了。本宮覺得一樣都不能浪費,但是,本宮一定要選擇一個最適合你的。呃……仁貴妃,聽說呀,你的腰是最漂亮的,剛剛你舞蹈的時候,更是美不勝收……既然如此,本宮就從你的腰上下手吧。腰斬吧,怎麼樣?”
奎氏姐妹一聽,便聲嘶力竭的大聲喊起來。
樓上密室裡的那個人再也坐不住了,拳頭握緊了,渾身顫抖,立刻就要下來,要阻止這一幕的發生。
這時候,侍衛們便把娜仁放在了腰斬架子上。
娜仁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天牢的上空,她聽到了樓上那個人的腳步聲,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到現在了纔開心擔心呢?他爲什麼不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呢?
“僖貴妃,有什麼臨終遺言,說來聽聽……”
僖貴妃笑着說道。
娜仁閉着眼睛,說道:“僖貴妃,既然本公主非此不可了,那就請你好好的照顧皇后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吧。”
僖貴妃聽完,又是大笑不止,半天都直不起腰來,喘着氣,說道:“娜仁呀,你在開什麼玩笑……照顧她和她的孩子?憑什麼?本宮這一輩子最憎恨的就是皇后鈕祜祿氏……是她從小就不把本宮當人看……在府上,即便家境殷實,她擁有最好的,她也不允許本宮擁有不好的,在她看來,本宮一定要一無所有……本宮本來是要害死她的孩子的。雖然,僥倖,讓她逃過了,可是,本宮卻付出來了如此
的代價,本宮要讓她償還,告訴你,也許,她的肚子裡現在早就是污水一攤了。不僅如此,她的皇后之位,本宮一定會拿過來,作爲她對不起本宮的代價……來人呀,行刑……”
“住手……”
這時候,只聽有人大喝一聲,侍衛們便慌忙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娜仁卻眼角流下了淚水,心裡唸叨:“可惜了,終究不是他喊出來的住手……可惜不是你……”
樓上密室的那個人停止了衝下來的腳步,折返回去,看着下面是誰來了。
僖貴妃回頭一看:什麼?皇后?
僖貴妃不情願的跪在地上,給皇后請安。
皇后雖然感覺腹部有些怪怪的,但是,不礙事,她冷冷的走過去,一個耳光扇在了僖貴妃的臉上,說道:“放肆……本宮以爲你對本宮是忠心耿耿的,哼,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陰險毒辣,想要篡奪本宮的皇后的位置……你實在是太大膽了吧?還有,你竟然害死了通嬪?”
芳澤雖然沒有被皇后平身,但是,她不耐煩的從地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說道:“皇后,大半夜的,您不在您的永壽宮裡休息,來這裡幹什麼?永壽宮你既然這麼不想呆,就讓出來吧。”
鈕祜祿聽着,一個耳光又要打過來。
芳澤卻穩穩的抓住皇后的手,眼睛鋒利的瞪着皇后,說道:“皇后,我的好姐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如此恭敬的稱呼你……如果你不是我的姐姐,你早就沒有機會活着站在本宮的面前了。從小到大,你對本宮,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真是痛快呀,可惜了,現在,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皇后想要掙脫芳澤的手,說道:“芳澤,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知道誰是你的主子嗎?”
芳澤大笑不已,說道:“主子?本宮是皇后,就是皇上也是本宮的夫君,早就沒有人是本宮的主子了。”
皇后嚴厲的責罵着芳澤,說道:“你說什麼?皇后?你是皇后?開什麼玩笑?”
芳澤一鬆手,把皇后狠狠的推出去,說道:“長姐,你不知道吧,本宮在皇上的湯藥裡放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所以,皇上還要很久很久才能醒過來呢。你想呀,如果本宮現在一劍殺了你……”
說着,芳澤就從侍衛的劍鞘裡抽出來了一柄長劍,指着鈕祜祿的喉嚨,接着受到:“殺了你,就地,本宮宣稱皇后暴斃,而您臨終把後位傳給了自己的親妹妹,一切都順利成章……等到皇上醒過來的時候呀,也許本宮已經把永壽宮裡煥然一新了。”
皇后聽着,嚇得一步步後退。
芳澤壞透了,笑了一下之後,冷漠的就要把劍往前面的鈕祜祿身上戳過去。
這時候,魏大勳和曹華出現了,一掌把芳澤手中的劍給打在地上。
芳澤立刻瞪着魏大勳,吼道:“放肆……”
這時候,皇后卻大聲的笑起來,說道:“哈哈哈……本宮的好妹妹呀,你永遠這麼自以爲是……告訴你吧,你的小丫頭綠蕪早就把你的一切陰謀告訴了本宮了。你以爲你可以異想天開嗎?是,本宮總要讓你做做夢的,不過,該是夢醒的時候了。”
芳澤立刻轉頭去看一直站在身邊的綠蕪,可是,綠蕪早就在人羣之中,走到了綠苑的身邊了。
芳澤連忙招呼身邊她帶來的那些侍衛,說道:“給本宮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