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伏在臥榻上,皺着眉頭,說道:“怎麼回事兒,本宮發現,現在,不能夠讀出來格豪心裡的想法了。之前,他的想法,透明的像一張紙,本宮稍稍用力,就能讀的清清楚楚,可是,現在,他距離我那麼近,我竟然什麼都看不透,也聽不出來……”
奎琅輕輕的順着皇貴妃的脊背,說道:“皇貴妃,您不要着急,是不是您因爲大病初癒,所以,一切都沒有恢復過來的呢?”
娜仁看了奎琅一眼,思量着,說道:“本宮只是怕,格豪,他……遠遠沒有本宮想的那麼好對付……他,或許,根本不如本宮想的那麼脆弱……”
奎琅湊過去,小心謹慎的說道:“不過,皇貴妃,不管怎麼樣,皇上雖然是天子,可,畢竟只是凡人,他不會跟您一樣的。”
娜仁閉着眼睛,長長的輸了一口氣,說道:“波斯貓呢?把它找過來,以後,本宮要處處帶着她……說不定,是因爲她不在身邊的緣故……”
奎琅點點頭,說道:“是,奴婢一會兒就吩咐奎珍和奎珠去找了波斯貓過來,皇貴妃放心吧。”
娜仁從臥榻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說道:“如果格豪真的很是聰明的話,他最好自己猜出來本宮是誰……這樣的話,本宮就可以全身而退,並且,不會讓龍太子傷害他了。”
奎琅跪在娜仁的身邊,爲娜仁換下來花盆底的鞋子,說道:“皇貴妃娘娘,您這樣的良苦用心,整天穿着旗裝,梳着太子妃的頭飾,皇上那麼聰明,一定會漸漸看出來的,只是,皇貴妃,如果真的有一天,皇上知道您是誰了。到時候,皇上能夠放過我們嗎?我們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嗎?”
娜仁一眼看着奎琅,對呀,這種擔憂,她不是沒有過的。
娜仁舔了舔自己乾裂的雙脣,有些疲憊的說道:“去把海棠花茶拿過來吧。本宮口渴了。”
奎琅點點頭,過去端茶水了。
今天的皇后心情十分的不爽快,她希望可以跟顧釗談談心,於是,她早早的就來到了顧釗的寢殿院子裡。
顧釗辦完了差事,很是疲憊,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沒有點燈,也早就忘記了跟皇后之間的約定。
顧釗剛剛把手中的長劍放在桌子上,脫下來自己的官服。
皇后就從顧釗的身後一閃而出。
顧釗是習武之人,反應迅敏,立刻拔出來一旁的長劍,直接指向那個人的胸口。
皇后慌張的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上。
“誰?”
顧釗壓低聲音問道。
“還能有誰?”
皇后冷冷的說道。
顧釗連忙收了劍,蹲在皇后的身邊,壓低聲音,緊張的問道:“你怎麼來了,你竟然來這裡?不想活命了吧?”
顧釗皺着眉頭,說道。
皇后扶着顧釗,從地上站起來,拍打一下身上的塵土,懶散的走到了一個抽屜裡,翻找出來了一些大火用的碎石。
顧釗跟在皇后的身邊,着急的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麼?這裡有多不安全,你知道嗎?”
皇后根本不聽,也不迴應,只是打着火,點燃了身邊的一支蠟燭。
顧釗還沒有等到那蠟燭燃起來,就一口氣給吹滅了。
皇后也不理睬,繼續打着碎石,繼續點蠟燭。
顧釗又忍着氣,吹滅了。
皇后還是不罷休,接着大碎石。
顧釗一把把皇后手中的碎石給打在地上,拽着她的胳膊,惡狠狠
的問道:“你說……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皇后終於爆發了,拽着顧釗的衣領子,說道:“是……本宮是不想活了。那都是因爲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始亂終棄……本宮絕對不會這麼痛不欲生……”
“哼。你少在這裡裝可憐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捨不得你的皇后之位……再說了,我哪裡來的始亂終棄,只能你不要我,就不能我先離開嗎?”
顧釗在這個黑夜之中,盡情的說着自己想說的話。
皇后拉着顧釗,說道:“你說什麼呢?你忘記了嗎?我們是夫妻……”
顧釗甩開了皇后的手,說道:“什麼夫妻,你身上有我的‘釗’字嗎?你好好的做你的皇后就好了。”
“顧侍衛……”
顧釗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和皇后就聽到了外面有人喊着他的名字。
皇后一聽,立刻就怒了,因爲,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顧釗一把捂着皇后的嘴巴,把她拽到臥榻一側的角落裡,對着她的耳邊,說道:“如果你想要我們像從前一樣,你最好不要出聲……否則,我的劍,第一個殺了你,第二個,殺了我自己……”
皇后聽着,只能咬着牙,不說話了。
“顧侍衛……顧侍衛……”
那女子走到了顧釗的房門口,敲着他的房門。
顧釗生怕這女子進來,便裹着長袍,急忙走出去了。
“什麼事情?”
顧釗一走出來,鐵着臉,說道。
“顧侍衛,我看你今天走的有些晚,擔心你是不是太累了,就送來了這些枇杷膏……對身體很好的。紫禁城的春季沒有足夠的雨水,會幹燥一些的。”
說着,那女子就把東西遞給了顧釗的手中。
顧釗看着那女子手裡的紅紗燈籠,有些傷感的接過來,說道:“那就替下官多謝老佛爺的恩賜了。”
那女子一聽這話,就知道顧釗的態度,便也連忙矜持着,說道:“是呀,這是老佛爺吩咐奴婢送過來的,畢竟您是老佛爺身邊的老部下了,老佛爺很是關心呢。”
顧釗其實是爲了保護這個女子,也是爲了不激怒裡面一定在頭聽着的皇后娘娘。
角落裡的皇后順着微弱的月光,漸漸的走過來窗邊,聽着外面兩個人的對話。
“顧侍衛,您爲什麼不點燈呢?”
那女子關心的問道。
顧釗冷冷的說道:“我已經睡下了。”
那女子一聽,瞬間就臉紅了,連忙欠身請了安,說道:“既然這樣,奴婢就告辭了。顧侍衛晚安……”
顧釗也冷冷的迴應道:“安姑娘晚安……”
顧釗的話沒有說完,就聽見了安心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帶着紅紗燈籠離開了。
顧釗這才鬆了一口氣,看着安心的背影,更加惆悵,不過,他還是轉身進去了房子了。
一進來,一隻長長的劍直指在顧釗的喉嚨處。
顧釗沒有躲閃,平靜的拿起手,推開了那劍,說道:“你鬧夠了沒有……”
說完,顧釗就繞開了皇后往房子裡面走。
皇后氣不過,一手提着劍,一手就要扯開房門。
顧釗立刻轉身,抓着她的手腕,說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本宮去殺了她……”
皇后的眼淚迸濺出來,咬着牙說道。
“你憑什麼殺人家?”
顧釗把房門堵住,說道。
“因爲
你顧釗的心裡已經對她動心了。要不然,就是那小蹄子,已經開始勾引你了。”
“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顧釗雖然實在厭惡皇后,但是,他不鬆開皇后的手,他生怕這個女人真的會瘋了做出來什麼事情。
“對,我是瘋了,我爲你保留了貞潔,送給你,你竟然看着別的女子……你讓我怎麼辦?你說呀。”
皇后撕扯着顧釗的衣裳。
顧釗閉着眼睛,長長的探口氣,說道:“她只是奉了老佛爺的命令,來給我送一些東西……難道,在這個深宮裡,你不知道珍惜我,就連老佛爺也不能關心一下我嗎?你就真的要讓我在紫禁城裡看盡人情冷暖嗎?”
皇后一聽顧釗這麼說,就心軟了,也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她丟下了手裡的劍,撲在顧釗的懷中,說道:“顧釗……本宮真的好怕失去你……求求你,千萬千萬,不要辜負了本宮,恪慈已經下定決心不呆在紫禁城裡,本宮在紫禁城裡最親最近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了。你如果也離本宮而去了。本宮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自處了。”
顧釗聽了這個消息,有些覺得皇后可憐,但同時,他也擔心皇后懷疑他已經對安心有了好感了,便只好接着跟皇后逢場作戲了,他勉強了自己吻了皇后的額頭。
皇后迫不及待的迎接上去,她這才覺得顧釗的心裡還有她自己,也就放心了,盡情的享受着她終於爭取來的這個夜晚吧。
只是顧釗在微弱的月光之中,看着他隨手放在桌子上的那塊枇杷膏,這是安心送給他的,可是,他卻這麼冰涼的對待那個小女子。
“對不起……我只能這麼做,才能保護好你……”
抱着皇后在懷中的顧釗,心裡這麼對安心說道。
“報……安親王,盛京皇上的血滴子到了。”
有人來到盛京管事處的安親王的王府上回稟到。
正在喝茶的安親王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快快開了城門迎接進來……”
魏大勳帶着這九個人,快馬加鞭的趕到了盛京。
安親王早就在城門口,帶着笑容等候了。
“安親王金安……”
魏大勳還沒有等待馬蹄停穩,就一下子飛騰而下,跪在安親王的腳下,雙手作揖,說道。
“魏侍衛請快快請起來……您一路風塵僕僕,真是辛苦了。魏侍衛果然好功夫……這下馬的姿勢就知道,不是凡夫俗子呢。”
即便是面對如此的皇族貴胄,魏大勳仍舊是剛毅的一張臉,不知道如何討好安親王,只是直奔主題,冷冷的說道:“安親王……請問赫舍利氏月姝格格何在……這裡有皇上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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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親王一聽“密旨”二字,也知道耽誤不得,立刻請了魏大勳去了自己的安親王府上了,說道:“月姝格格正在本王的府上養着……魏侍衛請……”
“王爺……”
王妃聽到了王爺回府的動靜,連忙迎接出來。
安親王對着王妃說道:“皇上密旨,快去找月姝過來接旨……”
王妃看着魏大勳一臉剛毅的樣子,頓時覺得嚴肅不已,連忙吩咐了人去請月姝。
“快去找月姝格格,記得,給她換上一件漂亮的衣服……別讓京城的人以爲咱們安親王府虧待了那個小丫頭……去吧,快去……”
月姝正在自己的房子裡看書,聽到外面有人慌慌張張的敲着自己的房門,並不去給開門,反而躡手躡腳的趕過去,偷偷的把門給反鎖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