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過陰能之後，顧白璐覺得她一點不可怕。
“病人呢？”老太太擡起頭來，眼裡竟然沒有眼珠子，這着實把顧白璐給嚇了一跳。
媽呀……太恐怖了。
顧白璐穩了穩自己的心，將收魂鐲取了下來，將淺兒放了出來，放在屋裡唯一的長凳上：“病人在這裡，麻煩您幫忙看看。”
老太太哼了一聲：“都有鎖魂的鐲子，還救不活一個孩子？”
顧白璐很驚訝，這老奶奶連眼珠子都沒有了，她怎麼知道自己是怎麼把淺兒弄出來的。
難道她開了天眼的？
老太太走了過來，伸出枯柴一般的手在淺兒身上摸了摸道：“孩子都已經快斷氣了，要救也不是不可以，這女人的眼珠子必須給我。”
顧白璐微愣：“不行，眼珠子不行，你再想想別的，金銀珠寶，絕世神丹什麼的，我一定幫你弄來……”
“眼珠子都捨不得，還救什麼孩子，滾吧。”
老太太臉色一拉，回到火爐邊，不再理她。
顧白璐氣結，她看得出來，這巫婆一定是有辦法的，但是要淺兒的眼珠子？
那淺兒以後怎麼活。
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師父……”一隻柔軟的手拉住了她，顧白璐回頭看去，淺兒已經醒過來了，臉色白得可怕，但是她堅定地道：“師父……我願意……”
“不……我再想辦法，沒了眼珠子，你以後如何生活……”顧白璐立刻反駁道。
“我知道以後我肯定養不活他，也帶不好他，可是還有師父……”
“不行，我再想想辦法。”顧白璐真不忍心讓淺兒沒了眼珠子，真的太殘忍。
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
“這孩子最多還能活一刻鐘。”老太太的話陰森森地在旁邊響了起來。
她揭開了正在煮的藥：“這一碗就是給她熬的，你們要是不治，就倒了。”
她端起藥罐，完全不顧燙手，拿到一旁倒進了一盆紫色的毒水裡。
“等下！”顧白璐着急地喊道：“容我再想想，再想想一會……”
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他不行，一定要想出其他的辦法來。
“老奶奶，真的不可能換別的條件嗎？”顧白璐着急地來回走動，孩子就算死了，她是可以擋住他的靈魂不被地獄使者收走。
可是這樣，孩子就是一輩子的孤魂野鬼。
淺兒難道要守着這樣沒有形體的孩子過一輩子嗎？
“不能，老婆子守在這裡，就是要找對眼睛。”老太太一口拒絕，毫無商量的餘地。
顧白璐乞求地道：“你要找眼睛，那讓她好了之後一直守着你，哪裡也不去，做你的眼睛……”
老太太呵呵譏笑起來：“曾經有個人也是這麼說的，後來想逃，被我毒死了。”
“不……她肯定不會。”
“別廢話，治還是不治？”老太太將罐子往毒盆裡一放，極不耐煩地道。
她今天心情不錯，開的條件已經不錯了，只要那姑娘一雙眼珠子而已，平時，她開的條件可不只有這些。
竟然還敢跟她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