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事,只分爲本宮願意或本宮不願意,從沒有什麼敢不敢。”陸焚影狂妄地道。
當然他有狂妄的本錢。
他是一匹狼,一匹沒有牽掛的狼,他要做任何事,都可以豁出了全部去做。
在他眼裡也沒有什麼是不能捨棄的,不過這天下也沒人能逼他捨棄任何東西。
完全憑他願意不願意。
蕭瀟呵呵地笑了:“太子大約不知道,這天下凡事可強求,唯有人心不可。”
“是嗎。”陸焚影不鹹不淡地反問。
“太子語氣雖肯定,內心卻是害怕的,你要真自信,就跟我賭一場,毀了奴印笛看陌淺兒會不會離開你。”蕭瀟微笑地看着他,帶笑的眼眸裡都是挑釁。
陸焚影冷嗤一聲:“你怎麼不說本宮如果沒權沒勢,看陌淺兒會不會離開本宮?”
想用這種愚蠢的激將法來激他?
他擁有奴印笛,就是他的本錢,是他的籌碼,要他毀了自己的籌碼跟他打賭,姓蕭的腦子裡是裝了大蒜?
“就算本宮沒有奴印笛控制不了陌淺兒又如何,你以爲你沒了醫術能見到她的人?別做這些不着邊際的夢,真有本事來奪走本宮的一切,打賭?啥玩意。”
陸焚影冷笑一聲,顯得蕭瀟極其可笑。
蕭瀟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微愣。
隨即內心擁起一絲苦澀。
不得不承認陸焚影說得對啊,他想的太天真了。
覺得陸焚影之所以能捆住陌淺兒就是因爲他擁有奴印笛。
確實也是因爲擁有奴印笛,但卻沒想過,他之所以能擁有奴印笛是因爲他是天風國太子,是他身後的權勢。
而之所以能遇到陌淺兒,也是因爲自己有醫術。
每個人自身的本事和權勢,決定這人能擁有什麼樣的東西。
如果……他不選擇醫術,而選擇權勢,假如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子,他完全可以與陸焚影一搏。
可現在……
蕭瀟眸光微凜,也許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陌淺兒的身子受了損,你給看看,可以提條件,但不要提這種不靠譜的打賭。”陸焚影說出今天來的目的。
雖然他知道他不來,蕭瀟也會給陌淺兒醫治。
但他等不及了。
“條件就是,我爲她看病的時候,你不要出現。”蕭瀟也沒有考慮更多。
他不會拿陌淺兒的身子來跟他要條件。
也不會爲了能跟陌淺兒在一起時間多一些,而耽擱她身子。
有些病越快治療越好,拖久了可能無法挽回。
他只想私心的有和陌淺兒單獨相處的機會。
如果陸焚影在身邊,淺兒姑娘根本不可能與他放開心來交談。
陸焚影眸光微眯,迸出駭人的冷意。
真是狗膽不小,還想單獨相處。
他想發火,又忍了下來。
比起把陌淺兒留下來,他情願忍受讓他們單獨醫治。
“好。”陸焚影說完便拂衣而去。
蕭瀟盯着他離去的身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之所以選擇醫術,就是想自在逍遙,有醫術傍身,到哪兒都不怕。
現在卻知道,自在逍遙的人,不過是因爲心裡沒有真正渴望的東西。
遇到了,一樣能爲權爲利一頭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