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璐原也以爲只要她能把淺兒帶走,讓陸焚影找不到就好了。
可是……鳳擎天卻跟她說,天風國貴族家裡的奴,都會上奴印,那奴印是洗不掉的。
只有主人願意解,才能解,否則一輩子被主人支控。
淺兒哪怕躲到天崖海角,陸焚影想讓她死,就能一個奴印笛弄死她。
就算不讓她死,也能每天讓她痛不欲生。
淺兒逃走的半年裡,想必也受過這類痛苦,所以她的恐懼才那麼深,深到只能靠自虐來緩解。
陸焚影就像她的主宰,如果他不放過,她就永遠不得寧日。
所以那麼嬌弱膽小的她,也敢於拿起匕首來殺陸焚影,是因爲知道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解脫。
不管這解脫是死還是活,對她來說都是解脫。
陸焚影擡眸看向她,如星空般深邃的眸子透着不可思議:“治好沐薇與放了陌淺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蘇沐薇病痊癒了,就用不到淺兒了不是嗎?”
不管是淺兒的血,還是淺兒的身子,你陸焚影不是都不需要了嗎,爲什麼就不能放別人一條生路。
“陌淺兒是太子府的奴,太子府從小把她養到大,她能治沐薇就待遇身份比別人高貴一點,不需要她治了,就乖乖當她的奴,本宮從來沒想過還要把奴給放了的。”陸焚影說得理所當然。
顧白璐滿腔都是怒氣,真想吐他一臉口水。
奴隸也是生命,就算是死契的下人也是可以贖身的!
“我知道淺兒是你府裡的奴,也有奴印,我只是想知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顧白璐忍住火再度問。
現在她是恣王妃,仗着鳳擎天的勢,也許她還能跟他談談條件。
蘇沐薇好了,他又那麼喜歡蘇沐薇,想不出來理由他要把淺兒留在府裡。
無非就是想跟她談談條件。
“本宮的人,何來放過不放過。”陸焚影放下酒杯淡淡地道:“恣王妃如果真當陌淺兒是朋友,就該勸勸她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也不要教她學你的性子,你倆不同。”
“對,淺兒是你的奴,但是現在我們想拿東西跟你換,也不行?”顧白璐語氣生硬了幾分。
陸焚影輕笑,語氣極爲不屑地道:“陌淺兒懷着本宮的骨肉,你覺得你能拿什麼東西換?”
“那孩子你要來不也是爲了治蘇沐薇的嗎,我說了我能幫你治好蘇沐薇,如果你真的一點道理不講,那就讓蘇沐薇一直這麼痛苦吧,我可不會再治。”
顧白璐是爲了淺兒才耐着性子,忍着脾氣跟他一再談判。
結果他如此態度,如此不屑,那就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恣王妃,你治不治沐薇,她也能好,只要有陌淺兒在,她就死不了,你願意救是錦上添花,不願意也沒關係。”陸焚影壓根無所謂。
顧白璐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你就是不管怎麼樣,也不放走淺兒是嗎?”
“她生是本宮的,死是本宮的鬼。”陸焚影語氣堅定,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