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皇上可憐你就把你撿了回來!”皇后死死的扯着荷花的頭髮,扭曲的面上堆滿了嫉恨與猜忌。
荷花聽着皇后的話中有話,不由讓荷花覺得,這個皇后應該還是有些顧忌那個齊天澈的吧:“既然皇后娘娘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荷花呢?”
“看來我聽到的是真的了?”
“是的,荷花是對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皇上心善,便收留的荷花。”荷花簡單的兩句話,卻隱去了之間她與齊天澈發生的好些事情,只是她覺得,對這樣的女人,多說真的無益!
“收留?”皇后聞言,一把將荷花推到了一旁的牆壁上,抓住荷花頭髮的手依舊不肯鬆開分毫,驚得小琴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荷花身子如此單薄,又是剛剛重傷初愈,哪裡受得了皇后如此蠻橫的手段?
“你要知道,皇上不過是同情可憐你,撿你回來就和撿一隻阿貓阿狗沒有區別,別想一夜之間飛上枝頭變鳳凰!”皇后的話很明瞭,既然皇上將這個荷花剛剛帶回皇宮便安頓在了這個其他妃子都不可進入的清心殿,很明瞭了,這個荷花便很可能成爲她繼續坐穩皇后這個位子的第一人!她怎能安靜的等着別人去搶自己的位子?
荷花被皇后拉扯的很痛,看着皇后那張本是秀美的容顏因爲憤怒而變得扭曲、張狂,不由覺得甚是可笑,堂堂的一個皇后,竟然這樣的擔心自己的位子被搶走,是她對自己不自信還是對自己的丈夫沒信心呢?想着想着竟不經意間冷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看到荷花的笑意皇后更加憤怒,抓住荷花頭髮的手更是加重了幾分力氣,要知道,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這般的放肆!
荷花雙手握着皇后的手臂,雖然頭皮生痛,她卻沒有叫喊一聲,只是盯着皇后的眸子,靜靜的說道:“皇后娘娘特意來教訓荷花,無非是怕荷花會威脅到娘娘的位子,不過娘娘可想過,你今日的所作所爲非但幫不了你,反而可能會害了你?”
“你胡說什麼?!!”皇后見荷花依舊這般冷靜的與自己對峙,不由更是惱火,抓着荷花的發更是用力一推,將她的頭生生的撞到了牆壁之上,頓時,一抹妖豔的紅色順着荷花的額頭流下,血的顏色,這一刻看去竟是那般的刺眼。
“皇后娘娘!”荷花看着面孔更加扭曲的皇后,說道:“別說荷花之前不知道他是皇上,就算知道,荷花也從來沒有想過什麼做鳳凰,不過皇后娘娘,若是你逼我與你鬥,你覺得你有幾成把握可以勝過我?”
皇后不由一怔,這個荷花,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可以這般冷靜的思考,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皇后娘娘!”荷花將皇后的手自己的頭上一下來,含笑說道:“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皇上,這裡所有的人也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看到,我荷花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和你爭皇后這個位子!”
“算你識相!”皇后不由衣袖一甩,臭着臉最後瞪了荷花兩眼,便大喝一聲“我們走”,便帶着隨從的幾個宮女大步出了清心殿。
荷花隨手整理了兩下散亂的頭髮,深深的嘆了口氣,都說皇宮深似海,她只不過是剛剛踏進這個門檻,便惹來了這樣的麻煩,看來,自己在這個皇宮內的命運,是可以看到的了。
“荷花姑娘……”這時,小琴急忙過來爲荷花止血,這額頭上要是留了疤可就不好了,可是就算手中忙着,她還是不放心的說道:“剛剛你那樣和皇后娘娘說話,恐怕要給自己惹大麻煩了!”
荷花自然是知道自己惹了很大的麻煩,但是形勢所逼,自己絕不是就那種任打任罵的個性,她要和自己鬥,就放馬過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有沒有親人,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傷心,於是她對小琴一笑,說道:“放心,沒事吧!”
“姑娘膽識過人,小琴佩服,但是小琴還是希望姑娘小心爲妙,若是姑娘出什麼事,皇上一定會傷心的!”
“什麼?”荷花不由眨了眨眼睛看向小琴,她說皇上會爲她傷心,怎麼會?自己進宮後他連個人影都沒有出現過,竟然說會爲自己傷心,小琴這丫頭,一定是在騙自己。
“姑娘不信?”小琴見荷花露出不信的神情,說道:“姑娘不知道,每夜你熟睡的時候,皇上都會來看你,見到你平安無事纔會走的!”
“真的?”荷花聞言不由覺得這個皇帝還挺奇怪,平日裡也見不上一面,卻偏偏等自己睡着了纔來看自己,不來見自己說是要保護自己,可是這也是保護自己?
“姑娘,你不是說要沐浴嗎?現在水準備好了,可以去沐浴了!”小琴見荷花想的出神,便開口將她拉回了現實,這兩個月她後背一直上着藥,聽太醫的囑咐,傷口絕對不能碰到水,所以一直到現在,她才能去沐浴好好的洗洗,卻不想皇后竟跑了來,現在皇后走了,也是時候去沐浴了。
荷花起身,摸了摸自己額頭的白色繃帶,無所謂的一笑,隨小琴去了浴房。只是在去浴房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一朵荷花傲然開放,那花瓣幾欲透明,在明媚的陽光閃着奪目的光彩,竟然是齊天澈自江南帶回來的那朵荷花過來兩個月之久卻依舊綻放着……
浴房內花香宜人,水氣氤氳曼妙,令人有種身在夢境中的美妙感覺,荷花浸在滿是花瓣的巨大
水池中,嗅着清新的花香,竟然睡意襲來,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臉希望可以保持清醒,回頭看了看後背那醜陋而猙獰的刀疤,再次回想起與齊天澈想遇時的種種,不由驚訝,她竟然與皇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真的有些不可思議呢,想着想着她卻發覺大腦越來越沉,終於靠在池邊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睡夢中,荷花好似陷入了極深的黑暗與靜謐之中,她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除了自己的心跳與呼吸聲什麼都沒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席上心頭,她抱着頭拼命地跑着,好想快點跑出這繁重的黑暗,卻發現這黑暗竟然無窮無盡,永遠沒有盡頭,她不由怕的大叫,大叫有沒有人,可是她甚至連自己的迴音都聽不到,她絕望的哭泣着,趴在地上抱着頭不住的哭着,直到一個白衣勝雪的人影出現在她面前,她驚喜的一把抓住那個人的衣角,抹了兩把眼淚,說道:“我好怕!好怕好怕!帶我走好不好?帶我走……”
人影一動不動的立在她面前,好似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荷花不由心下一驚,猛然鬆開那人的衣角,跌坐在地,視線順着那白色的衣衫,緩緩上移,直到一滴鮮紅劃破沉寂的黑暗,她纔不由的驚叫出聲,雙手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她的面前,是一個白衣勝雪的人,只是她的胸口有一個血淋淋的大洞,鮮血不斷的涌出,好似決堤的河水一般。荷花不由嚇得直掉眼淚,想要呼救卻再也沒有力氣叫出聲,直到她順着那道身影,看到她的容貌,她終於再也控制不住,拼命的叫了起來,因爲那個不斷吐着鮮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猛然間,荷花自恐怖的睡夢中驚醒,手臂不斷的胡亂揮舞着,好似要將心底那絲恐懼完全的揮掉,直到一個寬大的胸膛將她死死的包裹起來,聽着耳邊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才緩緩的平靜下來,睜開了眸子……
眼前的人,身穿一件明黃-色的衣衫,雖然只是貼身的一件內衣,但是這個明黃的顏色,卻只有一個人可以穿,那就是當今的皇上。荷花不由猛然擡頭,看到齊天澈深邃的眸子,不由臉一紅,說道:“荷花失禮了……”心想,自己不是在洗澡嗎,怎麼一覺醒來就到自己的牀上來了,而且這天色,好像已經是深夜了……
齊天澈看到荷花滿頭的冷汗,想她一定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不由心下一痛,說道:“有朕在,不要怕……”
荷花不由一陣恍惚,這句話,竟然是這般的熟悉,似曾相識……
一朵荷花,潔白傲立,芬芳悠然,插在水盆之中燦爛的盛開,就好似是千年不變的美景般,在這個房間內增添着一分雅緻,一分寧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