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荷花立於黑暗的一角,看着無盡的黑暗發呆,只是靜靜的站着,等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荷花的心竟然無比的平靜,在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光亮的地方,她竟然可以什麼都不去想,直到一個白衣勝雪的身影緩緩向她走來,爲這個黑暗的世界增添了一抹光彩,她才緩緩睜開眸子,看向那個面帶笑意的傾城女子……
“荷花,我們好久不見了!”女子輕啓朱脣,一顰一笑,竟然與荷花如出一轍。
“你……你是蓮雲箐?”面對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女子,荷花腦中突然想到這個名字,是啊,這個面孔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熟悉到,她已經將自己本來的容貌忘得一乾二淨。
蓮雲箐對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笑道:“我來只是想謝謝你,謝謝你可以讓我最後的和柳大哥道別!”
荷花不明所以的看着蓮雲箐,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說與柳如飛最後的道別?看來自己真的在做夢,一些不着邊際的夢,想着,她不由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
“不要皺眉!”突然,蓮雲箐上前撫平了她緊蹙的眉頭,頓時一股冰涼滲入肌膚,令她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她的手好冰好真實,真實到讓她覺得,這並不是在做夢。
蓮雲箐看着迷惑不解的荷花,溫柔的笑道:“其實那日在巨石山,我真的死了,只不過我又太多的牽掛,讓我不想離開,在你進入我身體的時候,我拼了最後的一口氣留住了自己的一縷魂魄在你的體內,只是想尋找時機與柳大哥相見相認,做最後的道別!”
“可是你……一直沒有出現啊……”
“你忘了你們率兵去支援邊界抵抗蚊渲國攻擊的時候了嗎?其實從你第一次見到柳大哥一直到那個時候,我都想通過控制你的意識來與他相認,只是可惜,我不過是一個小鬼,怎麼也抵不過你的護體花印……”
荷花回憶起第一次見到柳如飛時的心痛,回想起自己曾經詢問柳如飛是否認得自己,她本以爲是自己內心的一些波瀾,現在聽起來怎麼是她的
原因了?
蓮雲箐看着依舊迷惑不解的荷花,繼續說道:“不管怎樣,你讓我看到了柳大哥幸福,他與聞嵐郡主很般配,我與他的緣分其實早就斷了,只不過是我自己不甘心,現在我終於可以想通了,所以我祝福他們,在我走之前,只想再與你道聲謝……”說着,蓮雲箐的身體不由的向遠方飄去,好似就要這樣直接消失掉一般……
“等等……”荷花見蓮雲箐欲要消失,本能的欲要攔住她,可是當她真的留下來看着自己的時候,她卻又不知去說些什麼。
蓮雲箐見狀,上前輕輕抱住荷花,說道:“荷花,我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幸福,還有,在你墜落池塘的那一刻,我見到了曾玲,她要我告訴你,爲了報答你,她會幫你做最後一件事……”
“什麼事?”荷花不由開口問道。
“你醒後自然就知曉了!”蓮雲箐神秘的一笑,身子悠悠飄起,想遠方飄去,不多久,在她身旁竟然出現了另一個輕盈無比的身影,竟是曾玲與蓮雲箐一直與自己揮手道別。
荷花不由急切的追尋着她們的身影跑去,希望可以問清楚一些,可是發覺,自己怎麼追都追不上他們消失的速度……
“等、等等——”荷花不由急切的大叫出聲,猛然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而小琴,正趴在自己牀頭睡覺,看來,自己昏迷這段時間,一直是小琴在照顧自己。
“娘娘,你醒了!太好了!”荷花的叫聲將小琴驚醒了,她不由起身摸了摸荷花的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了,便咧嘴笑道:“娘娘,你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真是急死小琴了,我這就是通知西風大人去!”
“西風現在在哪?”荷花聽小琴這麼一說開口便問道。
小琴聽了,不由眼睛一眯,對着荷花笑道:“娘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皇上他終於醒了,雖然身子還是很虛弱,但是現在已經可以斷斷續續的說話了,西風大人正在皇上那裡!不是很遠,我這就去通知皇上與西風大人!”
荷花聽了,不由大腦一陣轟鳴,原
來,蓮雲箐說的曾玲要幫自己做的事情就是幫齊天澈甦醒,想到這裡,她不由一把抓住小琴的手臂,說道:“小琴,池塘裡的那朵荷花還在嗎?”
小琴聽了,臉色一變,猶豫了好久,終於小聲說道:“娘娘,那朵荷花開了這麼久一直沒有凋謝過,但是自從那日娘娘您落水後,那花就一下子枯萎了,我們也不敢動它,只等着娘娘您醒了決定怎麼處理那枯掉的花兒……”
荷花一陣悵然,原來,夢是真的,她們都走了,或許走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畢竟她們此刻的離開,預示着新的開始,只是希望來世,她們可以進入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過着普通而簡單的生活就好……
“娘娘,您還好吧?”見荷花一直盯着窗外不發一言,小琴不由急得,別是主子掉進水裡給弄出了什麼毛病,於是急忙問道:“要不要小琴叫太醫來給娘娘瞧瞧再?”
荷花見小琴忽閃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由輕笑一聲,說道:“我沒事,你放心好了!”說着,便翻身下牀,伸了個懶腰,睡了好幾天,真的有些乏了,應該出去走走透透氣。
“娘娘,您的身子……”小琴不放心的問着。
“說過沒事了!”荷花笑着,一刮小琴的鼻子說道:“才十幾歲,就和老媽子一樣了!”
小琴捂着自己的鼻子委屈道:“小琴這不是擔心娘娘的身子嗎?”
荷花不由鬆了口氣,回到嵐阮國還是第一次心情如此輕鬆,於是穿戴好衣物,對小琴說道:“我想,我們該去探望下皇上了……”
是啊,那個終於醒過來的男人,將會是自己今後相守一生的人,是那個霸道的要自己再也不離開他的男人,只是自己,真的可以像以前一樣,那樣心安的享受他的霸道嗎?經歷過十里坡的那一站,他還是以前那個霸道而溫柔的齊天澈嗎,自己還是他值得等待的那個人嗎?
荷花閣窗最後望了眼池塘裡那朵枯萎的荷花,心中默唸道:“齊天澈,或許你醒來的第一件事,就要去陪我葬了那朵再也不會開放的荷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