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馬懿沒想到的是蕭御一直從中作梗,瀟皇對此也是猶豫不決,一直拖到今日導致李家有機會上書求情。
而在李家上書之後蕭御幾乎是日日留宿在李姝房裡,一時間李姝的風頭更甚。
替楚昭求情的好處大概李家當家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大,心裡卻又開始懷疑起自家女兒的決定來,就怕日後楚昭當真會擋了李姝的路……
瀟皇最近本就爲楚昭之事頭疼得很,蕭御不肯交人,朝臣不肯罷休,再加上一個李家若是一直作壁上觀也就罷了,偏偏又來橫插一腳!
瀟皇這一生都在顧忌着司馬懿這個權臣,司馬一族想來是不能得罪的,可另一邊又是蕭御,對於自己這個兒子瀟皇也是打心裡有些畏懼的。
倒也不能怪瀟皇懦弱,他在司馬家手裡做了一輩子的牽線木偶,要心機沒心機要手段沒手段,倒不如蕭御敢作爲。
司馬家接連上書言楚昭紅顏禍水,挑撥瀟皇和蕭御父子之情,其心可誅,又說楚昭是罪臣之女,接近瀟皇蕭御二人是居心不良。
總之司馬懿的意思很明顯,就要瀟皇四個字,嚴懲不貸。
蕭御知道司馬懿所想的不過是要給自己的侄孫女司馬盈盈掃平道路,蕭御突然想若是讓司馬盈盈親自去向司馬懿求情會如何?
這日夜裡,蕭御在書房將摺子批閱完了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去寢殿,而是心血來潮的往朝鳳殿的方向去,一路上靜悄悄的,夜風拂在身上還有些許冷意。
朝鳳殿的殿門很早就關上了,因爲知道蕭御不會來,司馬盈盈是個要面子的人,與其開着門迎不來蕭御,倒不如關上門安慰自己蕭御是來了的,只是被自己拒之門外了。
蕭御站在朝鳳殿硃紅的殿門前,擡眸看了眼殿門上邊掛着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朝鳳殿三個字。
這還是娶司馬盈盈的時候蕭御提筆親手寫的,司馬盈盈待嫁時知道蕭御親自爲自己寫了殿名還高興了好一陣,覺得這是蕭御對她的恩寵。
滿心的少女情懷在那一日裝得滿滿當當的,期待着嫁給蕭御的那一天儘快到來,可是真到了新婚那日司馬盈盈卻受盡了羞辱。
蕭御不但沒有和她同房,更是連新房都沒有邁進一步!之後再看朝鳳殿這三個字,簡直像是侮辱……
蕭御在殿門前站了許久,最終還是吩咐莫白去將殿門敲響,待門從裡邊打開,開門的小太監一見是蕭御煞是驚喜,趕忙上前請安“奴才向殿下請安”
蕭御喊起之後那小太監便想喊人進去通稟,蕭御擡手阻止,也不說話,背了手便徑直朝着殿內去。
莫白覺得奇怪卻也不好去問,只能跟在後邊隨着蕭御一同進去。
司馬盈盈此刻一個人在妝臺邊上落妝,整個寢宮裡就只有她一個人,聽見有腳步聲進來也沒在意,以爲是幽若端着熱水回來了。
一直到腳步聲停下也不見‘幽若’說話,司馬盈盈正覺着奇怪呢又聽到殿門被人關上的聲音,心下一驚便轉身去看。
一轉身司馬盈盈即刻對上了蕭御的眸子,深邃的眸此刻正定定的盯着她,只是眸中不再冰冷得如寒潭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司馬盈盈的錯覺,她竟看見蕭御看着自己的眸中帶着點柔情,就像她給蕭御下藥的那天晚上,眸中溫柔至極,似要化出水來。
司馬盈盈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明明這六年來她都極力說服自己要忘了對蕭御的感情,可是被蕭御這樣看着卻還是忍不住心下迷離。
待司馬盈盈反應過來,隨即上前福身問安“妾身見過殿下……殿下,您怎麼會來?”司馬盈盈出聲詢問,眸中盡是期待。
看到司馬盈盈小心翼翼的模樣,蕭御心中冷笑,面上卻盡是心疼“這幾年是本宮冷落了你,本宮想過了,這些年來你對本宮也算是盡心盡力,是本宮對不住你”
聽蕭御這麼一說司馬盈盈顯然是又驚又喜,驚的是蕭御竟會說出這番話來,喜的也是因爲蕭御說出了這番話來。
“殿下”司馬盈盈嬌聲一喚,試探着往蕭御懷中靠過去,見蕭御沒有拒絕便柔柔的靠進蕭御懷裡,雙手環住蕭御的腰,司馬盈盈展顏一笑“也是因爲妾身太過任性,妾身也有錯”
蕭御伸手在司馬盈盈背上拍了拍,也不說話,僅是這般輕柔的動作便能讓司馬盈盈心滿意足。
那一晚,蕭御留宿朝鳳殿,翌日,蕭御下了朝,處理完了公務依舊前往朝鳳殿,留宿,第三日,蕭御還是留宿朝鳳殿……
整整三天時間,蕭御不是在朝堂便是在書房,要麼就是去了朝鳳殿,一時間司
馬盈盈的風頭之盛全然蓋過了李姝。
一個嫁入東宮六年都沒有和蕭御合房的太子妃,突然之間就能讓蕭御夜夜留宿,日日流連,一時之間傳遍了三宮六院,闔宮上下無人不知。
司馬盈盈這幾日可謂是風光至極,就連司馬皇后那兒也派了人來將她傳到了鳳儀宮去。
司馬盈盈本以爲司馬皇后至少會誇讚她一番,誰知司馬皇后卻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熬出頭了?哼,你就沒想過太子是在利用你?”
“母后”司馬盈盈不樂意了,她足足盼了六年才盼到能得蕭御溫柔以待,司馬皇后卻說蕭御只是在利用她。
儘管蕭御突然改變心意司馬盈盈也覺得奇怪,可是司馬盈盈自己懷疑是一回事,別人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司馬盈盈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即便她自己都覺得是真的,卻也還是選擇相信蕭御,當即表明了心意“是臣妾以前太過任性,臣妾以後會變好的,臣妾相信太子殿下不是在利用我”
聞言,司馬皇后有些無奈,如果司馬盈盈能和蕭御好好地她自然欣慰。
只是卻也忍不住要提醒自己這個表侄女“就當是本宮多心了,可你也要好好把握機會讓太子對你改觀纔是,最好能趁這個機會一舉懷上太子的後嗣”
聽了司馬皇后的話司馬盈盈不禁有些紅了臉,司馬皇后睇了她一眼“你與太子是夫妻,爲太子開枝散葉是你的本分,有什麼好害羞的”
又說“你回去便修書給你父親和你大祖父,楚昭一事讓他們不要再參與了”
“爲何?”司馬盈盈眉頭一皺,楚昭要是不死,遲早都會是她的心頭大患。
“楚昭現在已經不在宮內追究下去能有何用?你以爲太子對你好是爲了什麼,你要是想抓住太子的心便照本宮說的去做”
聽司馬皇后這麼一說司馬盈盈當即一愣,半響反應過來問道“楚昭不在宮裡?”
司馬皇后無語,沉聲罵了句“虧你整天守在太子宮”又說“楚昭要是在宮裡東宮便不是如今的景象了,你儘管照本宮說的去做,楚昭的事情本宮自會想法子解決”
聞言,司馬盈盈起身福了個禮“臣妾明白了”
當日,司馬盈盈回了宮中便依着司馬皇后的意思寫了書信,着人送去了司馬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