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男女七歲不同席,你不能這樣拉着我”所謂人未到聲先至,蕭耿純雖還未踏進書房可聲音卻已經傳進了蕭御的耳朵裡。
接着,又聽蕭澤說了句“現在知道男女之妨了,以前纏着我帶你出宮的時候可沒見你顧忌這些”
蕭澤說完,直接將蕭耿純拽進了蕭御的書房中。
“三哥”蕭耿純剛進來便使勁掙脫開蕭澤的鉗制,一臉委屈的朝着蕭御道“二哥欺負我”
聞言,蕭御擡眸看了眼蕭澤,只見蕭澤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奈。
隨後,蕭澤直接尋了椅子落座,也不看一直在朝着蕭御裝委屈的人,只說“這丫頭膽大包天竟跑到承德殿去,父皇母后都病着,我一個庶出的二哥沒資格管她,便將人給你送來”
蕭澤此話一出蕭耿純立馬變了臉色,這宮裡她最怕的就是她這個三哥,方纔在承德殿被蕭澤抓了個現行,可蕭耿純哪裡想得到蕭澤竟然會直接將她帶到東宮來。
不就因爲在承德殿外她說了句氣話,罵了蕭澤一句庶子嗎,本身就是庶子,還不許人說了?
而蕭御見了蕭耿純一臉心虛的不敢說話,面色爲之一沉,問她“你去承德殿做什麼?”
“哎呀,三哥你就別問了,這事跟你沒關係”蕭耿純急了,怕歸怕,卻也不能蕭御問什麼她就答什麼,這未免也太沒有面子了。
說完,蕭耿純又看了眼蕭澤“還有二哥,你要沒事的話回你的王府呆着,管我的閒事做什麼”
聞言,蕭澤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不說也可以,本宮親自去承德殿問那個質子”說着,蕭御作勢要起身……
蕭耿純一看蕭御不像是嚇唬自己的,趕忙阻止他“別……我承認,我是因爲無聊,便被承德殿的琴聲吸引去了”
一邊說着,蕭耿純還要小心翼翼的觀察蕭御的神色,可只要不是有關楚昭的事情便是天塌下來蕭御也是面不改色的模樣,無論相信與否面上都是一副嚴峻的模樣。
倒是邊上的蕭澤一聽了蕭耿純的回答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取笑道“琴音?我們耿純公主何時對琴棋書畫這等風雅之事有興趣了?”
“你……”蕭耿純兩道平直的眉毛微微蹙了起來,恨恨的看了眼蕭澤,蕭耿純算是明白了過來,蕭澤這是要跟她槓上了……
“蕭澤”蕭耿純倒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聲音一厲“虧我喊你一聲二哥,你不幫我就算了,還害我,你,你氣死我了”
蕭耿純的任性妄爲蕭澤不是不知道,聽蕭耿純說他是在害她,也不過一笑置之,看了蕭御一眼,起身道“三弟,人已經交給你了,我先告辭了”
“二哥慢走”蕭御說着,又衝門外喊了聲“莫白”待莫白進來後吩咐道“送二皇子”
蕭澤起身做了個禮,便離了。
待人離開,蕭御這才正視站在前邊的蕭耿純“父皇最見不得皇子皇女們不和睦,你方纔的話若是讓父皇聽到了免不得要訓斥你一番”
“三哥,你不要學母后一般嘮叨”
蕭御倒也聽話,果真不嘮叨了,只說了句“承德殿不是你能去的,那裡面關着北國質子,父皇說過不許任何人進去”
聞言,蕭耿純一臉不滿“我只是去聽琴的,又不做別的事情”
“若是父皇知道了,你也打算這麼解釋?”
“我……”蕭耿純語塞。
可一想到承德殿裡彈琴的北國皇子,一襲白衣,謙謙公子,如謫仙般俊俏的面龐,蕭耿純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見到柒夜白,哪裡會真的自此就離承德殿遠遠的。
蕭耿純想着是否要找個理由敷衍敷衍她這個精明的太子哥哥,可話還沒出口便被蕭御看穿了心思。
“虛離”蕭耿純不買賬,蕭御也懶得再與她費口舌,只是將虛離喊了進來,又對蕭耿純說“既然你閒着無事,我讓虛離送你去鳳儀宮,母后病了,你該去陪着她”
雖說蕭御厭極了司馬皇后,可司馬皇后到底還是生他養他的母后,司馬一族的覆滅又是他一手促成的,對這個母后蕭御說到底還是覺得有些愧疚。
蕭御不能親自去盡孝,他還有許多的事情沒做,何況蕭御知道,司馬皇后這個時候應該也不會想要見到他。
思及此,蕭御旋即朝着虛離吩咐了一句“將公主親自送到鳳儀宮,公主若是不去便直接綁了去”
“是”虛離應了一聲,接着也不管蕭耿純如何掙扎,直接將人帶出了東宮。
虛離是蕭御的近身侍衛,跟了蕭御十幾年自然明白蕭御的心思。
蕭耿純是司馬皇后最疼愛的女兒,若是有蕭耿純在身邊照顧或許司馬皇后的病還
能好得快些,也省的蕭耿純再往承德殿跑……
蕭御外出回宮的第三日,夜半,瀟國皇宮內發生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原本應該在大明宮巡守的禁衛軍突然全都消失不見。
而本該在皇城巡邏的御林軍也都在禁衛軍統領許巍的帶領下撤出了瀟國皇宮,皇宮宮門大開,任由一支千人隊伍長驅直入。
與此同時,大明宮內,蕭祿端着藥碗坐在瀟皇牀邊,將將舀了一勺湯藥要餵給瀟皇卻被瀟皇大手一揮,隨着藥碗碎裂,湯藥灑了一地。
蕭祿強忍怒意,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瀟皇“父皇,您看您都一把年紀了,兒臣也不忍心讓您受這樣的罪,只要你把東西給我,我保證讓您走的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
瀟皇面色蒼白,本就虛弱的身子硬是被蕭祿氣的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卻還是朝着蕭祿啐了一口“不肖子,朕就是死也不會廢了御兒改而立你,你休要妄想”
瀟皇一直覺得他膝下這五個兒子,就屬大兒子蕭祿最是庸碌無爲,他甚至已經打算好了,等他駕崩之後蕭祿會被封去卉都,卉都可是好地方,即便是打仗也危及不到。
只要蕭祿不起反心,便可以翹着腳,舒舒服服的在他的封地裡做個閒散王爺。
可瀟皇怎麼也沒料到,就是這個庸碌無爲的大兒子卻是這般有野心之人,在他性命垂危之時最先忍不住的不是別人,而是蕭祿。
“父皇,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哪裡比三弟差了,他前些日子還爲了個女人公然與你作對,現在你還要他來繼位!”
“放肆……咳咳咳”一句話尚未說完,瀟皇只覺得胸中一陣氣悶,猛咳起來。
與此同時,原本莫名消失的禁衛軍和一羣御林軍都在許巍的帶領下埋伏在東宮各個地方,銀月之下,手中的刀劍閃着幽冷的寒光。
蕭御剛要褪下的衣袍又重新穿了回去,旋身冷眼看着拿着一把冷劍端站在門口的人……禁衛軍統領許巍。
“許統領,私闖東宮可是大罪”虛離將手中劍略微揚了揚,一臉警惕的看向許巍。
今夜宮裡的異動但凡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見,許巍是奉何人的命令而來東宮上下怕是沒人不知道。
許巍並未理會虛離,只是衝着蕭御抱了個拳“臣是奉命來東宮護衛,保護殿下週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