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詐

林希洄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含蓄。

洪雪馨問:“你媽媽旅遊的時候遇上你爸爸?巧遇?”

“當然不是巧遇啊。我媽那個人吧,當時依賴性很強,自己一個人出了門,根本什麼都做不了,也玩不好。但是她錢多啊,她就在當地的旅行社玩獨立成團,我爸爸是她的導遊。”

洪雪馨陣陣驚歎:“當時是二十多年前吧?你媽媽一個人獨立成團,純玩?”

“當然是純玩,難道還是購物團麼,呵呵。”

洪雪馨連連咋舌:“可真有錢!原來你家……你媽是個大富婆呀!”她二十多年前在幹啥?在鄉下天天刷碗洗菜玩泥巴,啃饅頭,吃紅薯,兼職照顧弟妹。日子過得那叫個窮,吃一塊肥肉都美半個月。人家居然已經把日子過得那麼美了。想起林希洄竟然悽慘到了小小年紀在舞廳跳舞養家的地步,她更是唏噓不已,真是造化弄人。這本來該是有錢小姐的命呀!

林希洄:“誰說不是呢,我前面說的很清楚了,我外公外婆產業很大的,雖然後來都落在了楊贊手裡,可他從來也沒短過我媽的零花錢生活費啊。所以,我媽在楊家的日子嗎,物質方面那是真不虧。”

方哲打斷喋喋不休的林希洄:“希洄,你說重點行不行?難道你媽媽和你爸爸,就是在那次……嗯?”

蘇以東忍不住白了這傢伙一眼。同爲男人,他就想不明白了,方哲怎麼就可以當着別人的面,用這麼猥瑣的表情和語言,向自己的女朋友打探自己丈母孃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啊。

林希洄:“那次啊,她們只是相愛,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嗯,我媽媽那次是第一次出門,從那以後膽子就變大了很多。這個變化,不光是因爲她走出了第一步,還是因爲認識了我爸爸。他們兩個在那幾天的旅行中,發生了不少小插曲,我媽媽被我爸爸感染了,人也變得有活力多了,勇敢堅強多了。雖然她孩子都生了,後來還失去過爹媽,一直在慢慢變得成熟,但那卻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明顯變得更加不一樣了,好像整個人都豁然開朗了,就好像某種境界昇華了!嗯,這些都是我媽親口跟我說的!”

洪雪馨點點頭:“我們懂了,你媽戀愛了,而且受到第一任戀人的影響,性格有了變化!”她暗暗吐槽,要不要這樣啊,一段婚外戀,也講得這麼的酸。婚外戀就是婚外戀嗎!

林希洄繼續點頭:“對,是這樣的。再後來,我媽媽爲了不引起我爸爸懷疑,當然,也是發現了自己的某些情愫,爲了讓自己安靜下來,她不敢多玩,很快就回家了。可是回到那個家之後,面對整天就知道做生意,一點不懂得關心老婆的丈夫,還有一堆丈夫的帶着各種小心思的極品親戚,她再度崩潰。嗯,忘了說了,楊贊有一點非常不好,他的極品親戚太多,而且不懂得維護我媽。他一般什麼事都不管,折騰的太厲害,鬧到他面前了,他就打打醬油或和稀泥,把事情囫圇過去。萬一鬧騰的頻繁了,他就要發火!”

洪雪馨:“這麼聽着,倒是挺像現在論壇裡的姑娘們,經常吐槽的鳳凰男呀!”

“是啊,就是很像,問題是,他偏偏還不是鳳凰男。”

洪雪馨:“那你媽過的確實悲慘。嗯,接着說,後來呢?”洪雪馨八卦之心大爆發!畢竟是本省一等一的財團家族內部秘辛呀!

林希洄大大方方的開口,把事情接着講了下去,很有些有始有終的職業道德感:“後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嗎。後來,我媽她就經常出去旅遊散心了,每次都是點名讓我爸做導遊。我爸呢,很快就明白了我媽的意思,但是卻不說破。其實他也愛我媽,可他知道,我媽是有家庭有丈夫和孩子的人。兩個人就這麼慢慢的發展起來,最後愈演愈烈,最後不知道是誰先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然後,他們倆就……嗯……啊……就有了我,哦不是,應該說是,我媽就懷了我。”

這麼大喇喇的口氣來講述自己的誕生史,洪雪馨聽得莫名其妙的想樂:“那楊贊呢?他知道你媽給他戴綠帽子了不?”楊氏集團背後竟然還有這麼個故事,真是沒想到啊!太能滿足她的八卦心理了!

林希洄:“發現了啊。他看懂我媽媽在醫院檢查的報告單,知道我媽懷孕了,但是月份和時間不對。他一算,就知道我媽是和人出去旅遊的時候有的,於是生了很大一場氣!”

洪雪馨:“額,這麼不小心?”

林希洄:“嗯,我媽本來也已經煩透了那個家,所以根本也沒有打算刻意藏好。楊贊能過了那麼久才發現老婆在醫院的體檢報告,已經很不容易了,對他來說,那個時間已經很短了。後來呀,我媽媽跟我說,吵架的時候,她雖然看起來理虧,卻不後悔,還問楊贊,有哪個老公可以在老婆懷孕的時候,沒有陪着老婆做過一次產檢,哪怕公司運轉正常,也一刻不肯放鬆的盯在公司?哪個丈夫可以在老婆分娩的時候,連個公司月會都不肯延遲,不能守在老婆旁邊?哪個丈夫可以在老婆產後住院的幾天沒去看過一眼?哪個丈夫可以在老婆哺乳期內,沒關心過一句她的身體,只會給錢,然後例行叮囑保姆?哪個老婆可以在被妯娌算計到頭上,反駁了一句,就被人打了一巴掌,哭到丈夫面前時,丈夫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就讓雙方互相道歉的?有哪個丈夫可以結婚四年多了,連老婆生日都不知道,連老婆生病只給過問候沒陪過一次的?有哪個丈夫可以結婚四年多了,抱孩子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只會把女兒丟給老婆一個人,孩子萬一有個什麼頭疼腦熱就只會怪老婆照顧不周的?有哪個丈夫可以在老婆一次又一次的出去旅遊時,孩子都丟給保姆照顧,都沒有多看過幾眼的?”

林希洄說到這裡,大口喘氣,猛喝一口水,然後接着說:“反正就是一大串問題砸過去,把楊贊砸傻了!”

洪雪馨聽的倒吸一口涼氣:“我這麼聽着,怎麼覺得,佔理的其實是你媽呢?”

林希洄點點頭:“我也覺得佔理的是其實是我媽。不過我媽自己非覺得,這件事上她理虧了。她說她應該先離婚,然後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這樣的話,除了楊曉,她誰也對得住了。”

洪雪馨點點頭:“嗯,對,這是正理”忽然又搖了搖頭,“嗯,不對不對,其實如果她沒有做過出軌的事,莫名其妙就要求離婚,楊贊也不會答應呀。那種男人,別看平時不疼老婆,但是就爲了他的事業他的錢他的名聲,也不會離婚的。那可是二十多年前,離婚沒面子,萬一被戴綠帽子的事傳了出去,就更是笑柄中的笑柄了。”其實,即使放現在那也是笑柄。

林希洄:“嗯,我也是這麼說的,後來我也是這麼勸我媽的,讓她別再想着自己對不起過楊讚了,好好跟我爸還有我,我們一家三口過日子就成了。”

“對,這是正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得過好眼前的日子嗎。”

這時間跨度太大了。蘇以東趕緊將兩位女士的思維轉換過來:“那吵過架後來呢?就離了嗎?”

林希洄:“離婚了啊。楊贊本來是不同意的,他不想放棄手中一星半點的財產,也不想戴着綠帽子生活,更不想打官司丟了名聲,但也不願意和一個出軌的女人一起生活。就連楊曉,他也懷疑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悄悄帶着楊曉出國做了親子鑑定,這才放心了。但是他種種矛盾的想法,導致天天和我媽爆發熱戰。”

蘇以東隱隱猜到後來的結果了:“所以你媽決定放棄所有財產,淨身出戶,低調離婚?”

林希洄:“對,果然還是你的腦回路靠譜,一猜就中!”

洪雪馨:“林希洄,你這意思是說我不靠譜啦?”

方哲打斷二女:“拜託二位了,先別吵架。希洄,那你媽……額……是蘇阿姨,沒有爭取楊曉的撫養權嗎?”如果沒記錯。楊氏集團董事長楊贊,只有過一位太太,現已離異,那位太太,姓蘇!

林希洄:“有啊,因爲我爸爸自己都支持我媽媽撫養楊曉。可是楊贊不同意,還說自己會好好照顧女兒,不會在像以前那樣不管女兒了,因爲他沒有老婆可以指望,所以自己這個當爸爸的會負責的。他還說,一個女人,可以在有了女兒之後仍然出去勾三搭四,他不相信這個女人可以比他更好的照顧女兒。我媽想想,覺得我爸收入不高,她又淨身出戶,馬上又要生我,而我爸爸又沒有爹媽可以幫他們分擔。如果這時候帶只有三週歲的楊曉一起離開,確實不明智。只要楊贊以後真的可以好好照顧女兒,還是讓楊曉留在楊家比較好,所以她就獨自離開了。”

洪雪馨問:“既然你爸爸是做導遊的,那隻要做得好,收入應該也不成問題,怎麼你家後來的經濟會那麼窘迫?”

林希洄嘆了口氣:“這就要問楊讚了。他仗着財力,在背後搗鬼,搞得我爸爸丟了飯碗,而且找不到任何相關工作。這還是後來我爸爸的老闆,良心發現,告訴我爸爸的。”

“那你爸媽婚後怎麼維持生計?”

“後來他們回到老家,開了一家小賣店。但是生意並不是很好,所以日子不是很寬裕。楊贊估計也不想把人往死路上逼,所以後來也就罷手了。不過我印象中,家裡一直生活的很美滿很幸福,也沒發生什麼‘貧賤夫妻百事哀’的事。我爸爸那個人,生活心態特別好,他的性格又影響和感染了我媽,所以他們的日子過的還是很開心的。”

“那你呢?你怎麼後來就去跳舞了?”

“呵呵,因爲我十六歲的時候,我們那裡發生了一場小地震。我爸媽當時不小心被貨架砸了。其實只有我媽媽站在貨櫃下面,我爸爸想去救我媽媽,結果只來得及把我媽媽壓在身下……結果是兩個人都住院了,身體都垮了。我只好去賺錢養家。”

說起這些,林希洄竟是一副沒心沒肺渾不在意的樣子。洪雪馨卻是幽幽嘆了一聲,以後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因爲她後來和林希洄在一起共事了幾年,希洄十八歲那年,先是媽媽去世,接着爸爸也因爲傷心過度,一病不起,不久也去了。

後面的事,蘇以東早就在洪雪馨那裡聽過,也跟着低頭保持沉默。

屋內的氣氛變得嚴肅起來。

只有方哲感覺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微微傷感了片刻後,就丟開了。跟他有個P的關係,反正此希洄非彼希洄!他現在鬱悶的是,這個故事沒聽完。因爲他知道,真正的林希洄死了,青若爲什麼會看到死去的林希洄呢?那女孩子究竟是怎麼死的,有沒有人爲她討公道?

林希洄不喜歡這種氣氛,忽然一拍桌子:“怎麼忽然這麼安靜啊?我說你們倆,現在該兌現諾言了吧?”

“什麼?”洪雪馨被震的猛一擡頭,明顯吃了一驚,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

林希洄:“告訴我和方哲,你們倆之間那層窗戶紙,怎麼捅破的?”

洪雪馨去看蘇以東。她纔不說呢,這種事,交給蘇以東吧。

蘇以東收到洪雪馨的目光,本來已經太擡起的頭又垂了下去,繼續保持沉默。

林希洄再次拍桌子:“不許裝傻!”

蘇以東無法,擡起頭,深呼吸一口,四處看了看,走到茶几旁,拿起一張A4紙,也不看上面打印的內容,只問:“方哲,這個還有用嗎?”

方哲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蘇以東笑了:“雪馨,來,我們告訴他們兩個,窗戶紙是怎麼捅破的。”

洪雪馨收到,立刻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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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以東手持A4紙:“嗯,雪馨假設這就是隔在咱們兩個中間的窗戶紙哈!”

“嗯,明白。”洪雪馨伸出一根蔥白的食指,直接將那A4紙紮了個窟窿。

林希洄和方哲的眼睛都睜圓了。

洪雪馨卻笑眯眯的回頭:“希洄,看到沒有?窗戶紙就是這樣捅破的,表演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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