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再跟你們說。”
話落，華梓昀向前一步爲蕭驍引路。
......
“砰～”
房門闔上了。
華父、華母盯着房門出神。
熟悉的場景讓華父有些愣神。
隨即他恍然，之前蕭同學爲兒子治病的時候他不也在門口候着嗎？
華父苦笑。
這蕭同學可真喜歡“趕人”。
“走吧。”
華父看向華母，“我想他們需要的時間不短。”
“我們去客廳裡等他們出來吧。”
華母猶豫了一會，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終是點了點頭。
“嗯。”
......
“蕭同學！”
華梓昀雙眼放光，心裡因爲就要知道真相而劇烈的跳動着。
“紅色眼睛嗎？”
“我昏睡是因爲那雙紅色眼睛嗎？”
“可是......”
華梓昀的聲音頓了頓，臉色變得有些奇怪，“什麼東西的紅色眼睛這麼厲害？”
“會讓人一睡不醒？”
“我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擁有這麼神奇的能力……怎麼可能籍籍無名？”
“早就被傳得天下皆知了吧？”
“蕭同學。”
他忍不住確認道，“我真的是因爲那雙紅色的眼睛而昏睡的嗎？”
“嗯。”
蕭驍點了點頭。
“那是什麼動物的眼睛？”
華梓昀緊接着問道。
他的記憶就定格在了看到紅色眼睛的那個瞬間。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他昏迷了。
所以，就算再怎麼努力回想，他的腦海中也只有那一雙紅色的眼睛。
猶如鮮血澆灌而出的顏色，隱隱間似乎都能看到流動的血液……
他猛的甩頭。
熟悉的心悸泛起，又被他壓下。
擡眼看到眼前的蕭同學，他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這眼睛太詭異了。”
華梓昀滿臉苦笑，“我一想起來就渾身不舒服。”
……
“它不是動物。”
蕭驍的話讓男生一愣，隨即大驚失色，“難道是人？！”
“可是，世上有紅眼睛的人嗎？”
“美瞳？”
“我看了人的眼睛暈過去了？”
“怎麼可能？”
“那個人是會催眠術嗎？”
“真的有這麼厲害的催眠術？”
……
華梓昀迭聲追問。
又似在自言自語。
讓人沒有插話的餘地。
直到男生終於意識到了對方的沉默才恍然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他擡眼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面容訕訕，“不好意思，蕭同學，我太吃驚了。”
“我不說了。”
“您說。”
……
蕭驍笑了笑，“問你一個問題。”
“嗯？”
雖然有些疑惑與莫名，華梓昀點了點頭，“當然。”
“您問。”
“我的肩膀上有東西嗎？”
奇怪的問題讓華梓昀看向蕭驍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他皺了皺眉頭。
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您……是想問什麼？”
他不確定的問道。
“我的右邊肩膀上是空着嗎？”
蕭驍問的更加明確了。
華梓昀扯了扯嘴角，想要擺出一個笑臉，卻有些不太成功。
他這裡真的很心急的想知道答案。
這位蕭同學卻總是在顧左右而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回答，“您-右-邊-的-肩-膀-上-不-是-趴-着-一-只-小-狐-狸-嗎？”
“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其實我的狀態很好，不需要放鬆心情。”
“所以，蕭同學，您能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嗎？”
幸好華父、華母不在這裡，不然他們又要說他對救命恩人態度不端了。
華梓昀有些好笑自己突然的發散性思維。
但是，之前有些焦躁的心情卻是緩解了不少。
……
“它是妖怪。”
蕭驍摸了摸因爲提到它而微微睜開眼睛的腓腓。
“啡啡~”
小妖怪歪着腦袋蹭了蹭蕭驍的臉頰。
毛茸茸的觸感讓蕭驍的眼底滲出了幾分笑意。
……
可是，華梓昀顯然沒有蕭驍這麼悠然的心情。
“什，什麼？”
他瞠目結舌，震驚得都有些口吃了。
“妖，妖怪？！”
“蕭同學，您是說妖怪？！”
華梓昀深吸一口氣。
他的大腦猶如被砸入巨石的湖面，掀起了劇烈的波瀾。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夠用了。
“您是說……那雙紅眼睛的主人......是妖怪？！”
“還是-”
華梓昀的目光從蕭驍說出妖怪兩個字後就再沒有離開過那團白色的身影，“您肩膀上的這只是妖怪？”
“都是。”
蕭驍的回答讓華梓昀嚥了一口口水，“那您之前問那句話的意思……”
“問我有沒有看見它的意思……”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妖怪。”
蕭驍看着男生又睜大了幾分的眼睛，“大部分的人類都看不到它們。”
“那我……”
華梓昀下意識的喃喃出聲。
“你能看見它們。”
蕭驍接下了他的話。
“你之前看到的那雙紅眼睛是妖怪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效果我想你已經切身體驗過了。”
呃……
華梓昀苦笑。
他的確是切身體驗過了。
當即就暈了。
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張了張嘴，“我……”
“我真的……能看見妖怪？”
他伸手指了指蕭驍肩膀上的白團子，“這隻真的是-”
“哎呦！”
……
看着捂住手指齜牙咧嘴的男生，蕭驍笑了笑，“腓腓不喜歡你拿手指指着它。”
“啊？對不起。”
華梓昀下意識的道歉。
他也知道手指指人不對。
剛纔也是他的無意之舉。
他的大腦因爲驚人的事實而有些過於混亂了。
不過，沒想到這隻妖怪看上去小小的、軟軟的一隻，很像是女生喜歡的布偶娃娃，脾氣倒是不小。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紅印子，他滿臉的苦笑。
畢竟是妖怪啊。
他也是犯了以貌取人，不，以貌取妖的錯誤。
……
不過，被這麼打了一下後，華梓昀的思緒清楚了幾分。
他緩緩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這隻白團子看上去很有靈性，即使他纔剛剛被對方的尾巴毫不客氣的抽了一記，他仍舊覺得這個白團子與其說是妖怪，反倒更像是小說中描寫的靈獸。
好吧，華梓昀聳肩，他大概又犯了以貌取妖的錯誤。
等等，若是肩膀上的白團子是妖怪的話……
“蕭同學。”
華梓昀看向蕭驍懷裡的小白狐，“那您懷裡的這隻呢？”
“也是妖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