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要你這顆腦袋
風沐煙這笑容如同綿延的梨花剎那間開放,令人驚豔卻絲毫不豔俗,潔白純潔如同那花瓣的色澤,清雅而淡然,周遭的大老爺們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不時有咽口水的聲音:“我的媽呀,這小姑娘咋越看越好看呢,笑起來都這麼好看!”
在場的人除了專門採購翡翠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因爲喜愛翡翠纔在這裡打轉圍觀的,爲的就是能看到那些色澤各異的美麗翡翠,對於美,他們更多的是欣賞之心,即便是那些稀有翡翠出現,他們也多是讚歎感慨,自然也會有將之收藏的念頭,但無外乎都是愛惜美。
對於風沐煙的美麗,他們也同樣如此,只是帶着欣賞美麗事物的眼光,咋咋讚歎着,跟剛纔看到那豔綠色玻璃種的翡翠幾乎一樣,不帶褻瀆之心。
不過林子大了什麼鳥也都會有,也會有一些不乾淨的目光,不過風沐煙的感知異能中並沒有給她示警有威脅,她便直接忽略了,根本構不成威脅的小人物,她也懶得花費時間理會。
“要,既然小姑娘說要全部開了,你們就等開出來再競價吧。到時候看看人家小姑將要不要賣。”鄭喜成說着,當下就動起手來切石,只是現在卻比剛纔更加小心多了。
過了一個半晌,鄭喜成才放下了解石機,看着那已經完全被解出來的翡翠,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翡翠比他之前想象的更爲讓他吃驚。
毛料面上那麼多的廯,居然沒有滲入翡翠中,都是堪堪停在翡翠前,有廯出高綠,這塊翡翠的成色,可不是一般的好,這是老坑玻璃種,還是極爲少見的豔綠色。在翡翠界,幾乎每一塊翡翠的顏色都不會一模一樣,也就在這種情況下,世界上有無數色彩與光澤度的綠色翡翠,這麼多顏色各異的綠色,有的會討人喜歡,當然也有一些雖然是綠色,甚至是滿綠,都不一定會令人喜歡。
但風沐煙的這塊,卻是一種嬌豔的豔綠色,那晶瑩光亮的綠色,光澤飽滿,水、種都是上等,充滿了令人心曠神怡的生機氣息,只要看着這一抹豔綠色,就會覺得自己身處在大自然,呼吸着新鮮純淨的空氣,連身形都充滿了活力。
毫無疑問的,這塊翡翠無比惹人喜愛,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會說不喜歡這塊翡翠,這一抹綠色實在太有生命力了!
鄭喜成激動不已,擡手灑了一些水上去,頓時,那抹豔綠色一下子就如同歡快流動的溪水,一下綻放出活躍而靈動的氣息,那盎然的生機活力,像是明亮絢麗的燈光般照得四周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這切出來的玉石比鄭喜成評估的還要大一些,呈橢狀,縱向約十五寸,橫向約十寸,有半個巴掌那麼厚。又是這種水種成色,那些喊叫的人頓時激動地要顫抖起來。
要是能拿下這塊翡翠,自己爲公司帶來的利潤簡直可以將自己的業績帶上一個頂峰。要知道,很多珠寶公司企業中收購的翡翠雖然不少,但真正的高品質的翡翠,那都是極少的。
因爲質量普通的翡翠只要能出綠就能遇上,但真正極品的翡翠,那出現的概率是非常低的,所以質量上等的翡翠是可遇不可求的,更是極爲稀少的。物以稀爲貴,普通品質的玉石就已經是那麼高的價錢了,那質量上等翡翠的價格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風沐煙手中的翡翠,質量甚至都不能單純以上等來形容了,幾乎都可以說是他們採購生涯中絕無僅有的幾次看到極品好翡翠了,況且,以往就算他們看到這種品質的翡翠,那也是在一些大型翡翠公盤上看到,能參加的人都是一些珠寶商行,或者一些偏愛翡翠的大富翁,就算想競爭,那種程度的拼錢根本就是燒錢,就算僥倖拼下來了,也要耗費大量的金錢。
但眼下可不一樣了,對方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女孩子,還是一隻菜鳥,又沒有那些變態的富翁和強勁的對手,此時不搶拍更待何時。
“我出三千萬買這塊翡翠。”就在鄭喜成剛把水撒上去的一瞬,立刻就有人喊價。
“我出三千兩百萬!”
“三千三百萬!”
不過眨眼間,價錢就飆到了四千萬,而且價錢還在不斷攀高。
風沐煙已經從剛纔的欣喜之中回過神來,眼角瞥見一個人影正在悄悄地往人羣外走,就在大家都不斷往內擠的時候,這道身影反而急忙忙地離開,自然特別顯眼。
“周老闆,你想要去哪裡呢?”風沐煙望着那削瘦的人影,雙手環臂交疊,“現在翡翠已經出來了,該是兌現賭約的時候了吧。”
被風沐煙突然間一說,那喊價的聲音就斷了,衆人齊刷刷地沿着風沐煙的視線看向那人。
“我靠,周扒皮你想落跑是不是?”大家立刻就發現周扒皮往外鑽的身影,立刻出聲道。
鄭喜成哼了一聲:“剛纔一直說要跟人家小姑娘賭的人是你,現在輸了就想不認賬是不是?剛纔你叫的不是比誰都歡嗎,怎麼現在不叫了?”
鄭喜成怎麼會輕易就放過周扒皮,若不是他運氣好,風沐煙選的這塊廢料居然切出來正常還是如此極品的翡翠,那他這張老臉恐怕一個月內都沒有辦法見人了。好不容易現在可以老臉保住,鄭喜成又有了報復回去的機會,要真讓周扒皮無聲無息地離開,那他就是傻了!
周扒皮被衆人齊刷刷地看着,身子一抖,就好像被無數紅外線狙擊槍瞄準了一樣,一下子身子僵在了原地,偷偷摸摸剛要邁出去的一隻腳就那樣停在半空中,就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似的。
“咳咳……”周扒皮終於轉過身來,瞪了鄭喜成一眼,隨即看向風沐煙,訕笑起來:“我說小姑娘,你不會真的要擰下我這老骨頭的腦袋吧?你看我長得又不好看,拿我腦袋當球踢也倒你胃口是不是?”
衆人聽了是又氣又笑,這周扒皮當真是無恥到家了。
“周扒皮,你該不是想賴賬吧?”陳杰輝站出來說道,“剛纔是你一直纏着沐煙要賭的!”
“去去去,你懂什麼!”周扒皮對待陳杰輝可沒那麼軟氣了,不耐地推開他,“關你什麼事兒,哪邊涼快哪邊呆着去!”
要不是這陳杰輝帶了風沐煙過來,他現在哪能丟這麼大的臉呢。果然跟鄭喜成一樣都不是好東西!周扒皮顯然把氣撒在了陳杰輝的身上。
“誰說不關他的事情。”風沐煙瞥着周扒皮,“我正打算讓陳杰輝決定要不要擰下來你的腦袋呢,畢竟我一個姑娘家也不喜歡踢球,倒是他還挺喜歡的,至於要不要你這顆腦袋來當球踢,自然就他做主了。”
周扒皮頓時膛目結舌。
陳杰輝眼睛閃着淚光,風沐煙這是在替他出頭呢!而且,重點是,風沐煙居然還知道他喜歡踢球,難道……莫非……也許……大概……風沐煙一直在暗暗注意他,不然她怎麼會知道他的興趣愛好呢?
——事實上,真的是陳杰輝想多了,風沐煙真的只是隨口一掰的。
“還是沐煙你決定吧,我對周扒皮那顆醜陋的腦袋真沒啥興趣,要是把他的腦袋當球踢,我怕我以後踢球會有心理陰影!”
風沐煙奇怪地瞥了陳杰輝一眼,幹什麼眼睛發光地盯着她?她又不是金子!莫名其妙,突然眼神就炙熱起來了,什麼毛病啊這人!
周扒皮的八字鬍幾乎要氣得豎起來,那臭小子什麼意思,還嫌棄他腦袋了?他孃的這都是什麼世道!
不過眼下卻不是跟那臭小子鬥嘴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麼將這賭約賴掉吧。周扒皮其實非常鬱悶,他奶奶的,明明都是廯,居然會出這種極品綠,真是天要亡我!
“小姑娘,你開個條件吧,到底想怎麼樣?”周扒皮看着四周那些帶着幸災樂禍表情的衆人,臉皮抽了抽,這頭肯定是不能擰下來的,好在這是一個小姑娘,他乾脆以退爲進,這小姑娘一定會說:剛纔那打賭只是個玩笑,哪能將您的腦袋擰下來呢。
就這樣,將事情揭過!哼哼!
周扒皮心中打着算盤。
“擰下您的腦袋當球踢啊!”風沐煙理所當然的說道,偏偏面上是一片純真與無辜,彷彿這個賭約只是在賭一顆糖果似的,“剛纔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大家可以作證。”
周扒皮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暴跳如雷道:“你說什麼胡話呢,你明明知道不可能!”
“那不可能你還跟我賭?”風沐煙毫不留情面,直接將了周扒皮一軍。
周扒皮登時噎住。
心中卻在爆罵:他孃的誰知道這毛料會這麼坑爹,都出廯了還能出正常的翡翠,媽的真不是人乾的!你丫一個小姑娘家咋這麼狠呢,一點兒眼色都不會看,不會一句話將這事給過了啊!真是氣死人了!
四周的人都壞笑着看着周扒皮的窘境,這老傢伙還以爲人家小姑娘好搞定,看吧,現在人家不放過你,偏偏就是要你這顆腦袋,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