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七則運功,把妖丹重新打入了黃皮子體內。
老山參嘴對嘴,把無根水全都灌入了我師傅嘴巴里。
那無根水剛進師傅體內,師傅的面色更紅潤了,我能感受到他的身體生出團團生機,隨時可能甦醒的樣子。
我和泉靈神色激動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會錯過師傅甦醒的那一刻。
老山參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倆不用在這兒守着,無根水想要完全起作用,需要一兩天或者更長。也就是說,你師父即便甦醒,至少也得一兩天之後。”
沒辦法,雖然我和泉靈心急如焚,但這也不是急的來的事兒,我倆只好輪班守護。
老田七此時已經把妖丹還給了黃皮子。
那妖丹沒了生命本源,黃皮子相當於折損了二十年的修爲,甚至都無法幻化成人形了。
這讓黃皮子悲痛欲絕,一邊嚎啕大哭一邊臭罵我們。
老田七乾脆扔給黃皮子一根頭髮,以及兩罐子梅花佳釀,這才把黃皮子給趕走了。
黃皮子一走,這山洞果真清淨了許多。
看我臉上有幾分愧疚之色,老田七笑着問我道:“你是不是因爲奪了黃皮子的生命本源自責呢。”
我點了點頭:“是啊,犧牲黃皮子的修爲救我師傅,我總覺得這行爲有點自私。”
老田七哈哈笑道:“不用自責啦,這傢伙能修到今天的境界,都是因爲偷老山參的靈土吃。我們不過是奪了它二十年修爲而已,算不得什麼啦。”
“再說了,我給他的頭髮,以及梅花佳釀,能讓他十天之內恢復十年的修爲。”
老田七這麼一安慰,我心裡舒坦了許多。
一天,兩天,直到第三天的傍晚十分,師傅依舊沒甦醒,這讓我和泉靈憂心忡忡。
儘管老田七和老山參一再安慰我們,但卻無濟於事,我們心頭的擔憂依舊是那麼重。
第三天的夜裡,泉靈替換了我看守師傅,我剛坐下準備打盹,泉靈忽然興奮的喊了起來:“一凡快來,師傅要醒了。”
我興奮不已,連忙衝上去。
果不其然,師傅的眼皮子在眨動,似在努力睜眼。
他的手指也在躍動,而且活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我和泉靈激動的呼喊起師傅來。
終於,師傅的眼皮眨動了一分鐘之後,終於猛的睜開。
他的雙目之中,釋放出一團惡狠狠的光芒。
他猛的坐起來,一把卡住了我和泉靈的脖子,憤怒嘶吼:“五毒,五毒,你必死,今天你比死。”
師傅是和五毒交戰的時候,被五毒下毒給毒暈的,他剛甦醒,估計記憶還停留在大戰的時候。
我和泉靈立即安慰師傅:“師傅,冷靜,你現在安全了,五毒已經死了,我們是你的徒弟啊。”
聽我這麼一說,師傅果真冷靜了不少。
他定睛看了我們兩個一眼,這才鬆了口氣,而後又重重的躺下……昏迷了過去。
不過這次他的昏迷很短暫,不到十分鐘便再次甦醒了過來。
這次醒過來之後,他冷靜了許多,只是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看着我和泉靈。
昏迷了近一年的師傅總算醒了,我和泉靈一時間悲喜交加,情緒複雜。
泉靈激動的握着師傅的手:“師傅,你總算醒了。知道爲了救你,我和一凡費了多大的勁兒嗎?你說這次你欠我多大的恩情,待會兒別忘了打欠條啊。”
我發自內心的笑了笑。
以前師傅他老人家就沒少借泉靈的錢,現在剛睜眼,泉靈就跟他要債。
我沒覺得不妥,反倒有種回到從前的感覺。
師傅也苦澀笑了笑:“死丫頭,你師傅我準備昏迷不醒賴賬呢,你把我叫醒做什麼。”
“哼,不識好人心。”泉靈故作生氣道。
師傅欣慰的笑了笑:“丫頭,小子,我剛纔聽你們說,五毒已經死了?”
我立即點頭:“放心吧師傅,五毒死了得有十天半個月了。”
師傅皺眉:“十天半個月?我昏迷了十天半個月了?”
泉靈啞然失笑:“您未免太瞧不起您老人家了,您昏迷了近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