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紙人發出的聲音有迷惑神智的作用。
之前在胡家老宅的時候,僅僅幾十個紙人,就迷的我昏迷過去。
現在這裡有上百隻紙人,那股迷惑神智的力量更強大了。
連泉靈和野人老者這會兒也撐不住了,身子搖晃的厲害。
至於行者,更受不了這簌簌的聲音。
因爲她剛剛甦醒,本就神志不清,這會兒被聲音所迷惑,直接癱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赤身壯漢看我們失去了攻擊力,頓時囂張起來。
“快,把行者和鬼眼給綁起來。”
“哈哈,沒想到我李老三竟親手抓住了行者和鬼眼,老子立大功了。”
我咬着牙強撐着,不讓自己昏迷過去,死死盯着赤身壯漢。
赤身壯漢旁邊的紙紮門人,紛紛扔掉手中火把,朝我們衝了上來。
火把,對了,火焰可以攻擊紙人啊。
他們這是在擔心火焰燒到紙人,所以才扔掉火把的。
我立即從口袋裡掏出了打火機,把面前的一個紙人給點燃了。
這些紙人都是很乾燥的紙張和高粱杆做成的,微小的火焰,頓時在紙人身上熊熊燃燒了起來。
這個紙人頓時就慌了,四處亂跑,結果它一跑,火焰頓時燒到了別的紙人的身上。
野人老者和泉靈見狀,也紛紛抓起燃燒的紙人四處狂甩。
一時間我們周圍火焰紛飛,大部分紙人都被火給燒到了。
赤身壯漢頓時急了:“草,卑鄙無恥。”
“弄死他們,快給我弄死他們。”
此刻紙人已經燒的差不多了,不再發出那種迷惑人神智的聲音,無雙也甦醒了過來。
她剛甦醒,便直朝赤身壯漢衝了上去:“報仇,我要報仇,你們全都要死。”
赤身壯漢頓時嚇壞了,他可是見識過無雙的兇猛的。
他立即命令手下:“快,攔住行者,保護洞口。”
不過這些紙紮門人沒有了紙紮,就相當於普通人而已,他們面對無雙的狂轟亂炸,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無雙幾乎以,催拉枯朽之勢,輕鬆從人羣中殺了一條血路出來,衝到了護在門口的赤身壯漢跟前。
赤身壯漢雖然明知不是無雙的對手,可依舊死死守在洞口前不肯離開。
他把別在腰上的砍刀拿出來,不自量力的衝無雙衝了去。
不過,無雙輕鬆把他給踹飛了。
不過他剛落地,便再次強忍着痛苦衝上來。
直等無雙把他踢飛三四次,打到他實在站不起來了,這纔不去守護洞口。
無雙不管不顧,直接衝進了山洞裡面。
看無雙衝進了山洞裡面,赤身壯漢滿臉的絕望。
“逃,都給我逃。”
說着,赤身壯漢率先跑了起來。
紙紮門的人也紛紛潰敗逃走。
我們也立即跟着無雙衝進了山洞。
我潛意識裡覺得,這洞裡面肯定有非常重要的東西,要不然那赤身壯漢不可能拿性命來守護這裡面的東西。
這山洞四壁上的泥土還很新鮮,而且有鐵鏟的痕跡,看樣子這山洞是紙紮門的人剛挖出來沒多久。
一開始洞穴很窄,傾斜向下,只能矮着身子一點點的往裡面爬。
不過很快,往下爬了不到七米,空間便豁然開朗了許多。
此刻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足有五十多平,方方正正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四面牆壁上,燃燒着火把,把地下室照的通亮。
地下室的地面上,凌亂的鋪滿了紙錢。
房間裡唯一的擺設,就是盡頭栽植的一圈小腿高的木樁子。
我們小心翼翼的靠近,生怕那木樁子上佈置有機關。
不過,我們想多了,那木樁子就是一圈普通的木樁子,沒任何的攻擊力。
在木樁子裡面,則是一塊看起來很普通的石頭。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這讓我很是失望,原本我還以爲,我們能在這兒找到關於鬼眼或行者的線索呢。
我嘆了口氣:“看樣子咱們是白來一趟了。”
野人老者卻是眉頭緊皺:“不對勁。”
我立即問道:“怎麼個不對勁法?”
野人老者說道:“你看這木樁的佈置,還有木樁上雕刻的符文,以及這滿室的紙錢,這分明就是紙紮門的熔鍊陣法。”
“他們似乎要在這兒熔鍊什麼東西。”
我詫異了一下:“熔鍊什麼?熔鍊這塊石頭?”
“這塊石頭有貓膩兒?”
這時無雙表情又開始痛苦起來,她捂着腦袋,緩緩蹲在了地上。
“這塊石頭,好熟悉,可我卻想不起曾在哪兒見到過。”
聽無雙這麼一說,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這塊石頭和鬼眼或行者有關聯了。
泉靈疑惑道:“若這塊石頭真那麼重要,爲什麼那赤身壯漢不把這塊石頭給搬走呢?”
“剛剛他明明有機會把石頭給搬走的。”
的確,剛剛我們被紙紮人給控制住的時候,赤身壯漢的確有時間把石頭搬走。
不過那壯漢卻並沒這麼做,莫不是這塊石頭他根本搬不動?
泉靈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她小心翼翼的彎腰,嘗試着把石頭給搬起來。
不過,泉靈嘗試了好幾次,卻根本無法動那塊石頭分毫。
那麼小的石頭,撐死也就一百斤左右,泉靈身爲妖族,力氣很大,卻無法動那塊石頭分毫。
這說明石頭的確有貓膩。
我也小心翼翼的彎下腰,準備搬一下石頭。
可誰能想到,我的手剛碰到石頭,卻忽然察覺到石頭上釋放出一股強悍的熱量來。
就好像手摸在了岩漿上,燙的我嚎啕大叫起來。
我下意識的想把手給縮回來。
可此時卻發現,我的手被那塊石頭給吸住了,無論我如何用力,就是無法把手從石頭上給拽下來。
草,什麼情況!
我感覺到,那股高溫順着手臂,眨眼間便蔓延了全身。
我整個人如墜岩漿,劇烈的痛苦讓我意識昏迷。
我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泉靈等人也嚇壞了,紛紛拉拽我的身子。
可他們幾個人聯手,依舊無法把我從石頭上給扯下來。
反倒是泉靈似也被這股高溫給灼燒到了,她碰我的時候,也痛的淒厲慘叫。
在這種高溫下,我堅持了根本不到五分鐘,便徹底昏迷了過去。
…………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我是躺在老田七的簡陋茅草屋裡的。
身上的灼熱感已經消失不見了,不過我的鬼眼卻依舊釋放出強烈的溫度來,燙的我死去活來。
我捂着鬼眼,大喊大叫了起來。
沒多久,泉靈和老田七便聞聲趕來了。
泉靈關切的問我道:“一凡,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喘着粗氣說道:“我的鬼眼……好燙。”
老田七愣了一下:“鬼眼?傳說中的鬼眼?給我看看。”
我小心翼翼的鬆開捂住鬼眼的手。
結果兩人剛看見鬼眼,頓時被嚇的慘叫一聲,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泉靈驚恐的望着我,一點點的往角落裡縮去。
老田七更是直接給嚇的暈了過去。
我被兩人這劇烈的反應給嚇了一跳。
“泉靈,我的鬼眼到底怎麼了?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嚇到你們了?”
泉靈艱難的說道:“快……快捂住鬼眼。我……我快撐不住了。”
我立即把鬼眼給捂住。
泉靈這才慢慢的放鬆了下來,神色一點點恢復正常。
她稍稍恢復一點,我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泉靈,告訴我,我的鬼眼到底怎麼了?我是不是毀容了。”
泉靈搖了搖頭:“沒有。”
“剛剛你的鬼眼竟釋放出一股很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能驅邪鎮魔,而且力量非常強烈。”
“我跟隨師傅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只從師傅身上感受到過這麼強烈的鎮壓作用。”
我很是詫異:“你是說,我的鬼眼能鎮壓邪物?”
泉靈點了點頭。
此時,野人老者和行者也聞聲趕來了。
野人老者詫異的看着昏迷在地的老田七,問道:“老田七怎麼了?”
我說道:“他被我的鬼眼給嚇到了。”
野人老者小心翼翼的說道:“讓我看看你的鬼眼。”
泉靈立即站起來:“等等,等我出去,你再看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