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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影回到別院時候,遠遠地就見柳容華左手執着黑子,右手執着白子與自己對弈。
他靜靜地坐那裡,烏黑秀髮隨風輕揚,白衣勝雪,他身上透露着溫文爾雅感覺,令人煩躁心瞬間平靜下來。
蘇影心情不好,突然想和他說說話。她慢慢地踱到他面前,就看到棋盤上黑子和白子錯落一起,像是兩軍交戰,難解難分。
蘇影對於下棋並無太大興趣,卻也看出來柳容華棋術精湛,她忍不住讚道:“柳公子好棋藝。”
柳容華淺淺笑道:“王妃見笑了,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要不要來一盤?”
“好。”蘇影應了一聲,他面前坐下,與他一同下棋。
蘇影並不精通棋藝,與柳容華對弈半柱香時間,形勢很明朗化,她處於弱勢。
柳容華將她壓着舉步艱難,蘇影嘆了一口氣,將棋局推倒:“不下了,不下了。”
“你怎麼看起來心緒不寧?”柳容華見蘇影不下了,神色滴落,動手將棋子一顆一顆地收好,“可是碰到了什麼煩心事?”
蘇影笑了笑,不答反問:“難道柳神醫還會看相算命?”
柳容華笑道:“這又何須會看相算命,不都你臉上擺着麼?”
“原來我表現得這麼明顯?”
柳容華失笑,他往她身後看了看,神色好奇地問了一句:“你不是和非白去散心了麼,怎麼這麼就回來了?”
“還說呢。”蘇影脣邊掠過一抹嘲弄笑意,“他碰到他青梅竹馬,只怕兩人如今敘舊吧。”
柳容華眼眸中溫柔淡淡收斂,好看眉頭輕輕蹙起:“然後,他就讓你一個人回來了?”
蘇影下意識地對柳容華親近,心中鬱結自然而然地透露給他知道,她語氣有微微抱怨:“自然,難道我還要自討沒趣,叨擾他們敘舊麼?”
柳容華臉上露出濃濃不悅,眼眸中甚至還透露出:“簡直是欺人太甚!”
蘇影見一貫雲淡風情柳容華露出這樣神色,心中莫名一暖。她靈機一動,試探地問了一句:“你這樣子,倒像是爲妹妹出頭大舅子。”
柳容華怔住,他淡淡地笑道:“我與你投緣,當你是妹子。”
蘇影脫口而出:“我也當你是哥哥。”
蘇影見柳容華臉上出現片刻得恍惚,她清澈眼眸直直地望着他:“要不我們義結金蘭吧。”
“不需如此。”柳容華眼眸望向某處,眼眸中有淡淡清淺光芒。
本來就是兄妹,又何必義結金蘭多此一舉?
蘇影見柳容華拒絕,心裡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蘇影沉吟半刻:“你真將我當妹妹啊?”
“自然是真。”
蘇影眼中滑過一抹狡黠:“那我問一個問題,你要認真回答我。”
柳容華脣邊露出溫暖笑意:“好。”
“若是有一天,我與非白決裂,你會幫誰?”這可是逼柳容華現出原形好機會,她傻了纔會放過。
柳容華怔住,脣邊露出一抹淡雅笑:“你都想什麼,不會有這麼一天。”
蘇影定定地看着他,不依不饒:“你剛纔不是說認真回答我?”
“非白會好好待你……”柳容華堅定地說着,頓了頓,他又道,“等他回來我好好問問他,若是他欺負你,我一定饒不了他。”
蘇影輕輕點了點頭:“嗯!”
野外。
葉嫣然之前看到夜非白越走越遠,心裡又傷心又失落。
她本以爲夜非白早已忘記他們小時候,不會再轉頭了,沒有想到他竟停下了腳步!
“阿秀,非白哥哥他停下來了!”
葉嫣然清麗美眸中閃過笑意。
她此刻突然想起一件事,當初皇后寢宮,她和非白哥哥捉迷藏。
那時候非白哥哥也是酷酷拽拽,也是對人愛理不理。
但是那次抓迷藏,她摔倒了,非白哥哥那麼緊張她,飛地跑來抱着她跑走,而且還不給太醫看,親自幫她包紮,這些足以證明非白哥哥心裡是有她。
果然,如今自己一摔,稍微試探了一下,非白哥哥果然停下來了。
一旁阿秀小聲地說道:“小姐,王爺還真是關心你呢,知道你受了傷,甚至不惜將王妃給打發了去。”
葉嫣然看到蘇影離去,心中抑制不住狂喜。
夜非白轉過身來,邁着修長筆直腿朝她走來,猶如神祗一般。
“阿秀,非白哥哥他過來了,他真過來了!”
“奴婢就說過,王爺心中是有小姐。”
葉嫣然心中十分高興,非白哥哥真乎她呢,他心裡,他這個王妃只不過是個擺設,他一點都不關心她。
夜非白走到葉嫣然地面前,渾身上下帶着一種逼人氣勢,他居高臨下地望着她,淡然目光中透出傲然絕世鋒芒。
葉嫣然紅脣邊揚起漂亮弧度:“我就知道非白哥哥放不下我。”
夜非白眉頭緊緊蹙着,臉上透着濃濃不悅。
葉嫣然衝着夜非白甜甜地笑着,笑靨如花:“非白哥哥,這樣年你過得好嗎?”
夜非白冰冷地開口:“你怎麼這裡?”
“人家想見你。”葉嫣然被阿秀扶了起來,她美眸癡迷地望着夜非白,微嘟着紅脣:“嫣然這幾年雖然人河陽,可是我無時無刻不想着我們幼時發生事情。”
夜非白修長手指微微拽緊,手背上爆出一條條猙獰青筋。
葉嫣然絲毫感受不到夜非白身上散發出來冷冽起牀,她回到她記憶中:“非白哥哥,你還記得麼,曾經嫣然進宮後第一個碰到人就是你,你還給我帶錯了路。可當時我就覺得非白哥哥是全世界好人。”
葉嫣然想起往日裡甜蜜,臉龐上浮現出一層幸福笑容。
夜非白臉上戾氣深,眼底流露出淡淡不耐煩:“那都是過去事,往日不必再提。”
“雖然過去了,但是嫣然從來不敢忘記。我小時候還愛哭。”嫣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只有非白哥哥哄我纔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