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換好衣服之後,不經意間便看到依舊躺在牀上的兩個大白饅頭,臉色頓時黑下來,想要藏到哪裡卻無處可藏,最後只得人命的坐在牀上開始吃饅頭,毀屍滅跡。
還沒等吃上幾口,便又聽到帳外傳來君陌染的聲音,道:“阿研可不要把饅頭吃了啊。”
“哈哈哈,王爺放心吧,廚房裡多得是,蘇軍師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帳外又是一片鬨笑。
顏夕在聽到君陌染說話的一瞬間,剛往下嚥饅頭差點卡在喉嚨裡,她捂着嘴不敢咳出聲音,白皙的臉被噎的漲紅,同時心中再次對君陌染怒意橫生。
這個傢伙也太會找時機了,就好像知道她在這裡‘毀屍滅跡’一樣,真是可惡。
連着吃了兩個饅頭,差點沒撐死她,那個廚子也是夠實在的,這兩個饅頭分量可真是不輕啊,光是吃一個就夠她受的,何況是兩個,可是不管如何,總算是處理掉了。
準備妥當,半個時辰過去了,帳外的人早已經等的不耐煩,要不是看着王爺仍舊耐心的等着,他們早就走人或者闖進去了。
這時,一雙白皙纖柔的手輕輕地撩起帳簾,只見到一個綽約多姿的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女子身形輕盈柔美,相貌清秀娟麗,雖然只是普通姿色,但是身上散發清麗絕俗的氣質不禁讓衆人倒抽一口氣,帳外一片寧靜無聲。
君陌染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番,這才滿意的笑道:“很好,我們出發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幾位將軍更是回過神來,各個臉色尷尬不已,竟然看一個男人看的失了神色,還是一個相貌普通的男人,真是恥辱啊。
爲了掩飾自己剛纔的失態,衆人難得沒有再次挖苦嘲弄一番,呼啦一下都散開了,這也讓顏夕鬆了口氣,隨着君陌染身後而去。
馬車已經安排好,停在主張外的不遠處,此時顏夕坐在馬車裡顯得有些不耐煩,那個傢伙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已經在這裡的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了,該死的。
“弘日,王爺去哪裡了?怎麼還不來?”顏夕掀開車簾對着‘車伕’弘日問道:“再不回來,我們就先走吧。”
弘日未回頭,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王爺有事,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王爺去幹嘛了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敢透出啊,而且王爺是主子,這位蘇公子怎麼能把主子丟下自行離開呢?
可是一想到王爺的行蹤,他便不好意思指責蘇公子,也只能閉着嘴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總之裝聾作啞就對了。
營帳內,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緩緩地走了進來,他停下腳步先是環視一週,然後開始慢條斯理的到處翻看,就連牀底下也沒法放過,卻沒有找到他想找到的東西。
他沉思片刻,銳利的眸光朝着牀榻上望去,大手一把掀開牀褥,除了整塊木板什麼都沒有,他勾了勾脣角,掀開木板,數條白布凌亂的鋪在上面。
他的眼眸瞬間亮起,修長的手指輕掩薄脣愉悅地輕笑出聲,然後放下木板將牀褥鋪好,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營帳。
顏夕聽到弘日的話,便放下車簾,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掀開車簾下了馬車,朝着自己的營帳快速走了過去。
弘日見狀大吃一驚,趕緊阻攔道:“蘇公子這是要去哪裡?王爺很快就回來,您還是不要到處亂跑,讓王爺久等。”
“讓人久等的到底是誰?”顏夕諷刺地冷笑一聲,道:“我有東西忘記拿了,要回去一趟。”說着,她繞過弘日繼續朝前走去。
回營帳?弘日臉色驟變,現在回去萬一王爺還在……驀地,他捂上嘴,趕緊上前阻攔,道:“蘇公子,您忘記什麼東西了?我幫您去拿?”
“不用,我會快去快回,不勞煩弘侍衛。”見到弘日頻頻阻攔,顏夕更覺得有異常,她並沒有忘記拿什麼東西,但是不回去一趟總覺得不踏實。
弘日見他如此堅決,正左右爲難之際,便見到君陌染協同幾位將軍朝着這邊走過來,他瞬間大喜,連忙過去,恭敬地一拜,道:“王爺。”
看到弘日神色慌張的樣子,再看到不遠處的人,君陌染心中有數,笑道:“本王同幾位將軍商量軍務,一時忘記了時間,讓你們久等了。”
“不敢。”弘日惶恐地回答。
君陌染看着眼前的女子,大步走了過去,語氣稍顯溫柔的說道:“是不是等的不耐煩了?”
顏夕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擊得一陣惡寒,她還是適應那個喜怒無常的君陌染,突然對她這麼溫和,她反倒是不適應。
“屬下不敢。”
“蘇公子說是忘記東西,想要回營帳。”弘日趕忙上前解釋,卻遭到顏夕的一記白眼。
多管閒事。
君陌染聞言,眸色微微流轉不明之色,稍瞬即逝,笑道:“阿研是忘記什麼東西?本王可以派人過去拿。”
顏夕微俯下身子,道:“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拿也是可以的,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也好,既然阿研說不重要那就算了,我們走吧。”君陌染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率先上了馬車。
“王爺不騎馬?”顏夕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讓她和君陌染坐一輛馬車,簡直是受罪,她可不想自討苦吃。
“怎麼?本王做不得馬車?還是阿研不願與本王同乘?”君陌染掀開車簾的動作一滯,似笑非笑地側頭看着女子說道。
“屬下不敢,既然王爺坐馬車,正好屬下想要騎馬……”
還未等顏夕的話說完,便見到君陌染瞬間沉下臉色,冷聲道:“看來阿研還分不清狀況,你確定要這身裝扮騎馬嗎?你似乎忘記你身負的任務了?”
“屬下不敢忘,王爺請先上。”
這個傢伙……顏夕暗自咬牙切齒,最終只能無奈的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