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鬧過後,等蘇九九在馬車裡坐好,他們就上路了。
坐馬車比騎馬舒服多了,蘇九九正眯着眼睛享受這難得的福利,卻聽見有人在耳邊輕笑,不用猜都知道是蘇少言。
“少言,你笑什麼?”這馬車裡就他們兩個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蘇少言在笑她。
蘇少言看着她的樣子,眸底仍有一絲笑意:“你剛纔眯着眼睛嘆氣的樣子很像我小時候養的一隻貓,它以前吃飽了睡足了伸懶腰的時候跟你一樣。”
蘇九九挑眉:“你把我比作一隻貓?你的意思是我吃飽了撐着沒事做?”
蘇少言聽了失笑道:“怎麼會?我的意思是你很可愛啊!……其實,因爲我的腿,我小時候幾乎不出屋子的,從小就只有那隻貓陪着我,照顧它和它說話幾乎成了我生活的全部,它在我心裡不是貓,是家人是朋友,可惜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它就不在了。”
看着蘇少言低垂的眼眸,她輕輕一嘆:“少言,等你的輪椅做好了,你就能出去看看,你可以在想曬太陽的時候曬太陽,想看月亮的時候看月亮,想去哪裡都可以,再也不用麻煩別人,再也不用天天關在屋子裡了。”
蘇少言靜默了一會兒才道:“九九,我常常覺得,聽你說話一點都不像九歲的年紀,你說的話做的事都不像是一個孩子能做出來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我萍水相逢,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呢?”
蘇九九低眉一笑:“那你就當我早熟好了,跟着師傅這幾年,走南闖北的,見過很多事,也經歷過很多事,我身上早就沒有小孩子的天真爛漫了,我比他們知道的多,也懂的更多。少言,你不是要真心交我這個朋友的嗎?幹嘛還用萍水相逢這四個字,不過我覺得,既然是朋友,那我對你好是應該的啊。”
其實,第一次看見蘇少言,他那一臉的蒼白就深深的震撼了她,不能否認,她心裡是有憐惜的,這個少年無意中流露出來的脆弱無助會讓人心疼,所以她纔會對他那麼好,就連說話都時時顧惜他的感受。
蘇少言展眉一笑:“你說的是,”說着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她,“給,我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