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能呢？皇上瞞的緊呢！奴婢用了一麻袋首飾才從總管太監那兒套了消息出來。”
蘇九九翻了翻白眼：“你怎麼每次套消息都要用首飾去換，下次是不是要用一馬車的首飾去換啊？”
小月看出蘇九九心情很好，也笑道：“奴婢那比得上公主的手段呢？”
蘇九九冷笑道：“我的手段也不過是小孩兒手段罷了。”她始終記得，在這裡，再怎麼聰明她的外貌也只不過是個歲的小孩子。那個時候的她還不明白，有些事情在她使出這些手段的時候就變了，並且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在蘇九九得知消息的第二天蘇道明就回來了，接着宣佈長公主大喪，要按照公主禮儀厚葬，並且詔告天下，十公主傷心過度突發疾病，暴亡在生母靈前。
“公主，早上去弔唁的時候，您幹嗎哭成那樣？”小月有些嗔怪的看着蘇九九，現在用宮裡最好的藥膏都遮不掉她那紅腫腫的桃子眼。
蘇九九勾脣一笑：“不哭的話，誰會相信我是受害者呢？小月，我是大越王朝恭王府裡的九公主，不再是二十一世紀裡剛剛畢業的那個大學生了。我得做符合我身份的事兒。”
小月一嘆：“公主的話奴婢不太明白。但是雲公子也說過這樣的話。”
聞言，蘇九九眸中浮現笑意，師傅麼？是啊，這話不就是師傅告訴她的麼？
蘇九九收拾好自己，看看銅鏡中的自己披麻戴孝，雖然已經穿過來四五年了，但是仍舊看不習慣那小小的孩童樣貌，都說九公主落水甦醒之後是得了神仙眷顧變成了神童，可哪裡猜得到這個小小的孩童骨子裡其實是個看了二十多年人世滄桑的人呢？
“小月，我的毒都解了，就叫那些太醫今兒不用來了，每次都是一大羣的來，鬧的人頭疼，”蘇九九跑到寢殿外頭叫了兩個婢女進來收拾她的隨身衣物，然後又道，“咱們現在去瞧瞧二哥哥然後就回王府吧。”
走在去蘇烈寢宮的路上，小月很是不解：“公主，皇上對您那麼好，爲什麼不在宮裡多住些日子呢？”
長公主大喪，按規矩三品以上的命婦都是要每天到宮裡來守制的。公主是從二品，而蘇九九是大越王朝唯一一個二品的公主。
看着燦爛的陽光，蘇九九深吸一口氣，臉上雖在笑可眸中卻淡淡的：“秋天快要到了，再往後就沒有這麼好的太陽了，我不在王府裡媽媽的風溼犯了怎麼辦呢？”
她是一刻也不想在宮裡待着了。自從看見長公主死在自己面前之後，她夜夜都會做噩夢，夜夜都睡不好。現在才發現，原來看過那麼多血腥的東西，可當自己真正去面臨死亡和殺戮的時候，她還是會戰慄會心有不安。
此時此刻，最想念的，是席玉這麼多來給予她的溫暖懷抱。這是唯一能夠安撫和慰藉她自己的理由，她所做的所有，她所犯下的殺孽，都是爲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