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眼前一片血海洶涌。就在那無盡的水澤之中,卻有一座巨大的、氣勢磅礴的黑色祭壇,靜靜的存在於那裡。
那祭壇也不知是何材質製成,層層的拔高,龐大的讓人心生震撼。此刻,一陣陣死氣由着壇中不斷擴散。
一股強烈的意念,更是沖天而起!
他們所在的這一片天地,腳下的土地變得廣闊無垠。而頭頂的天空,因爲黑山的存在,而顯得圓弧漸滿。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
“外方內圓,此地竟逆天道而行!”
“果然是邪仙的羽化之地,竟然逆天圓地方之說,成外圓地方之勢。以大地蓋天,蘊含逆蒼穹之意!”
數以萬計的修士們,站在黑山之中,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黑色祭壇。此方天地,蘊納着一股說不出的乾坤意念。
這放天地中所瀰漫的無形氣勢,令人心魂爲之所懾。
“外方內圓、以逆蒼穹,以死意奪蒼天造化。此處,乃是邪仙之墳墓!”
雲楚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了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許是她心懷聖尊明經、仙之傳承,比之其它修士,更能夠感覺到邪仙古太淵的羽化之意。
古氏一族,世代不容於天。但千年以來,血脈卻未曾斷絕。
原來,這邪仙竟然以一人之死意,逆皇天后土之勢,存邪之一脈於世間。好大的手筆,好大的氣魄!
“血海入魔,邪墓成意。等一人,傳吾神尊太經!”
就在衆人心生激盪之時,那個詭譎深幽的嗓音,再一次幽幽的傳來。
下一瞬,黑色的祭壇之上,一道石臺徐徐升起。
那石臺之上,隱隱綴着散發着亮光的字句。
“太經在那裡!咱們快走!”
“此番氣勢,必然是太經無意。走走!”
“邪仙心意、神尊太經。這一場造化,乃是千年難得一遇的!”
看着那石臺所散發出的氣勢,數萬的修士們紛紛陷入了癲狂之中。大家爭先恐後的飛掠而上,向着那最高的石臺而去。
血海之中浪花翻滾,層層巨浪疊在一起。當衆人起身的這一刻,黑山之中掀起了強烈的狂風。使所有的修士們,都感覺到了一股搖搖欲墜之意,難以去靠近那巨大的黑色祭壇。
和那高高在上的黑色祭壇相比,衆修士們如同螻蟻一般,渺小的似水中蚍蜉,不值得一提。
血海之中巨浪翻滾,可當雲楚起身的那一剎那,卻隱隱看到血海之下,隱隱還有不少的鬼影遊曳,帶着一股詭譎的危險氣息。
雲楚不由的皺了皺眉,這古太淵的羽化之地死氣沖天,隱隱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而且,這一次的仙之傳承,竟然沒有絲毫阻礙或者陣法。引得數以萬計的修士前仆後繼。
雲楚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可五大仙經之一的太經現世,只要是修仙之人又豈會放過這千年難逢的大造化?
“邪仙太經!”
許凌凡死死的盯着那黑色祭壇,心中涌起了強烈的念頭。他淩氏一族謀劃了多年,在明經上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今,他之一族在許家的地位,大不如前。
而他重新打造的肉身,雖然也能使用,總歸沒有本身那麼自如。如今的他,迫切的需要一場造化!一場能讓他翻身的大造化。
和許凌凡如此所想的,南域五宗、許家、王家的修士們,皆不在少數。此刻,在血海狂風之中,踏足的修士已經有數千之多。首當其衝的,就是各大宗派的宗主大能。
修行到了他們那種地步,對於合適的大造化,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了。
想要再進一步,必須冒險!
此刻,各大宗門的宗主和長老等人,都已經來到了巨大的黑色祭壇周圍。
甚至有數以百計的高手,已經突破了血海的狂風,踏上了祭壇之上。像是這種,能以絕對的修爲突破風雨,靠近黑色祭壇。在這場比拼中,便佔據了很大的優勢。
雲楚也並沒有遲疑什麼,她需要這太經之能,解除身上彼岸雙生花毒。這是關乎自身性命的大事,她又豈會落於人後。
當她纖細的身影,掠上了半空之時。卻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靈氣,撲面而來。因是仙人羽化之地,此處的靈氣比其它地方的更爲濃郁,這很正常。
但讓雲楚有些吃驚的是,這些靈氣竟然和她體內所煉化的自身靈力。說不出的契合,彷彿不需要煉化,生來就是同一種般。
“莫不是因爲,我修煉了聖尊明經。成就的是完美仙道,是以將外界吸收靈氣煉化成的靈力,和其它修士不同?而明月心和古太淵,同爲仙之境界。是以,這裡的靈氣纔會同我如此親和?”
雲楚在心中暗暗的思索了一番,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由的肆意吸收起了此處的仙之靈氣來。
自從她修行完了明經第一卷,成功築基後。雲楚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彷彿邁入了一道無形的門坎。
之後再修行,需要的靈氣似乎比以往要更多了許多。但同時,她所煉化出的靈力,也比普通修士要強大很多。
正愁缺少靈氣丹藥呢!
沒想到,這裡竟然存了罕見的仙之靈氣。以雲楚‘有便宜不佔是傻淡’的性子,豈有不收之理。
隨着她體內的靈力運轉經脈,七枚靈晶在靈臺中不斷旋轉。她的身體彷彿成了一個漩渦,迫不及待的將四周的靈氣,瘋狂的吸納了進來。
還好,此處的修士數以萬計。
而那些宗門大能們,都眼巴巴的盯着黑色祭壇。是以,雲楚這裡的異常情況,並沒有人注意到。
雲楚並沒有太過無忌憚,一開始帶着謹慎,控制着吸收的速度。然而,隨着她體內的仙之靈氣增加,腳下的速度也變快了許多。
就連自身的境界,也在緩緩地上升。
若有似無的熟悉感覺。就像是上一次,在魔仙傳承之地,她來到那魔族古廟之前,那些靈氣狂涌入體的感覺。
隨着源源不斷的靈氣進入,雲楚吸收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也破開了狂風的阻擾,越過了很多的築基期的修士,邁入了黑色祭壇周圍。
“此女怎麼回事?不過築基七層的實力,竟然能夠比我們更快!”
“她的周身,似乎縈繞着一層風。可那風,又似乎不像是風。”
“的確古怪至極。莫非,她是用了什麼奇異的法寶?”
而云楚速度的提升,不斷的超過其他人。這番不同尋常的表現,也逐漸引起了一些結丹期、元嬰期修士的注意。
大家均是驚愕的看着她,區區一個築基期。在這萬計的修士裡,不過墊底的存在。
可此女的表現,實在是令人驚訝!
雲楚並沒有搭理他們,他們都還未上那黑色祭壇。在這半空之中,應該不會有人隨意動手。
此刻,血海之上狂風陣陣、風聲呼嘯,海底鬼影不斷的遊弋。那詭異的死氣瀰漫,帶着一股無法形容的森然之感。
隨着時間的推移,黑山之中的數萬修士已經全部衝出。迎着肆虐的狂風,直奔黑色祭壇而去。
當雲楚逐漸靠近了黑色祭壇,她也逐漸掌握了一些技巧。此處彷彿存在了某種無形的壓制,不可飛的太高,也不允許取巧。
飛的越高,狂風的力量就越大。就在前面不久,雲楚親眼看到一個雲靈宗的弟子,想要高飛上祭壇。
結果,還沒等他飛到了祭壇的高度,就被那一股無形的可怕風力給颳得全身血肉模糊。那個修士,連慘叫都來不及,就那麼直接被湮滅了。
距離黑色祭壇越近,四周的無形風力就越強。在空氣中,似乎還瀰漫着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使得許多結丹期的修士,在距離祭壇千丈的距離就再無法更進一步了。
當雲楚終於破開了重重包圍,來到了黑色祭壇之上。數以萬計的修士,光是她看到的,就湮滅了數千之多。
短短的千丈距離,彷彿被分隔開了天與地。
雲楚踏上祭壇,在感受四周可怕的威壓與阻礙的同時,也感受到了每當她更靠近中心祭壇,那種仙之靈氣,也隨之迅速的增多。
她本來修行不過築基期,來到這祭壇之上,已經是勉強了。爲了讓自己能夠更近一步,雲楚的黑眸騰起了一股強烈的光芒。
“不管太經能否得到。此邪仙羽化之地的靈氣,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機緣了。”
雲楚毫不遲疑的擡腳,向着黑色祭壇之上走去。而她的身體周圍,無數的靈氣形成了一道風暴,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
此情景,落在四周的其它修士眼中,均覺得十二萬分的詭異。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此處的風力如此肆虐,但卻從不會形成這樣的漩渦。”
“好生古怪。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手段。”
“不管如何,能夠到上面去再說吧。”
大家紛紛對雲楚側目,但也因爲她這特殊的情景。使得大家對她的手段存了敬畏之心。
一路往黑色祭壇而上,不管是結丹期的修士,還是元嬰期的修士,沒有一個人對她貿然下手。
此時,踏上了黑色祭壇的修士,僅有三四千人。有些修士,再體驗了血海之上的危險後,就黯然的退了出去。也有一些修士,不顧一切的嘗試,最後命葬於此海。
而最後,真正能夠踏上祭壇的修士,實力都達到了結丹高層。像是雲楚這樣的築基修士,可以說是百中無一。
這黑色祭壇足足有數百丈之高,每層相隔着數丈,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層。數千的結丹期高手,零零落落的站在不同的層數。此時,並沒有人動手。
因爲,距離石臺最近的修士,也不過爬了一半。
越是往上,無形的威壓和阻力就越大。甚至,很多的強大修士,會在嘗試之中,被無形的風刃割傷。那祭壇之上的死氣,立刻會由着露出血肉的傷口,瘋狂的竄入。
最後,將那一整個修士的血肉,瞬間吞噬殆盡。
來到這傳承之地的修士們,一路上看多了各種各樣詭異的死相。莫名的壓抑氣氛,讓他們愈發的小心翼翼,並沒有人隨意的出手。
隨着時間的流逝,大家的速度逐漸緩慢了下來。
很快,就過去了三個時辰。
此刻,最前面的宗主大能們,距離最後的石臺只有最後十層了。而長老們則還有十五層左右。至於其它的修士們,也都逐漸步入了二十多層。
此刻,只有雲楚還在五十層的地方,步履艱難。
相對於其他的修士,她的實力太過低微。一路上,她小心翼翼的吸收,雖然勉強抑制住了威壓,躲過了無形的風刃。但是,境界的差距還是讓她落在了最後。
“只剩下最後十層了。看樣子,我必須放手一搏!”
雲楚看着逐漸走到了最後的雲頂天等人,黑眸閃過一抹精芒。此乃仙文太經,關係非同小可。
她雖然能夠吸收仙之靈氣,但太早的暴露只會讓自己成爲衆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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